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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骨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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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歲以後,身體逐漸走下坡路的雅各布,開始對無休止的戰爭與軍旅生涯充滿了厭倦。

偉大的、不朽的、舉世無敵的斯瓦迪亞,就像是一個得了癆病的老劍士,正在震動中慢慢滑向衰落,不復當年騎槍如林、鐵甲鋼車排山倒海的豪邁——但關他屁事呢?

雅各布只是一個士兵,吃多少軍糧打多少仗罷了,太高的追求,雅各布消費不起。

那些時日,維吉亞人總是在北方的土地上,不安分地索取著什麼。

整整四個冬天,雅各布都被迫在堡壘裡無趣地熬過,他們的弩箭對著可能出現的維吉亞人,但只有倒黴蛋被維吉亞神箭手的紫檀弓輕鬆爆頭,卻見不到那根弩箭扎死了維吉亞人。

於是,冰冷的石磚,當了士兵們很長一段時間的家。帝國收緊了他的步伐,不輕易面對維吉亞的挑釁。

維吉亞人沒有能力發起進攻,就派出零散的騎兵和弓箭手在周邊徘徊,利用他們在雪原上長期作戰的優勢,不斷騷擾著以步兵為主要戰鬥力的帝國。

雖然偶爾也會被斯瓦迪亞按在地上一頓暴打,但對他國土地的貪婪是不可能停止的。對於帝國而言,北方的蠻族一直是多事之秋的源頭,諾德人也好,維吉亞人也罷,都是貪婪的掠奪者。

但那名原本就是在徵兵隊短劍脅迫下,走上戰場的小夥子,如今已經懶得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勝利和榮譽。

雅各布只知道,母親去世了,而他的請假要求被毫無餘地地拒絕。

他已經不再年輕,無節制的酗酒、賭博和村姑級別的妓*女,已經不能提起他的興致了。從那開始,雅各布最愛幹的事情,就是睡覺,而且常常做夢——同一個夢。

在夢中,雅各布發現自己還是在該死的北方戰場上,仍然在做他最厭惡的老本行,刀頭舔血的日子跨越了顯示和虛幻的阻隔,順著冰冷的北風從現實結冰蔓延進夢裡。

那周遭依舊是不見天色見血色的背景,他仍然在揮舞著刀劍,繼續和看不清臉的、亂七八糟的人廝殺著,同樣的手段,同樣的步驟,同樣的血腥……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他已經分辨不出自己臉上沾著誰的血?

是諾德人的?

是維吉亞人的?

還是斯瓦迪亞自己人的?

但在夢裡,這場仗打得真是爽快。在軍旅生涯中,從來沒有一場戰役,能帶給他這種舒爽的感覺。

以往那些粘滯的噁心感,完全被勝利的希望所取代,那是一種不同於以往為了打仗而打的仗,這一次……似乎多了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雅各布沒有文化,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但他知道,不是金錢土地之類的。

是那些文縐縐的詩人所說的,什麼高尚的,更值得赴死的。

那一刻,雅各布彷彿回到了三百年前建國伊始,軍人最完美的時代。作為最普通的一名士兵,都有與敵人揮劍拼殺到死的覺悟。

所以,那些虛幻的戰爭中,逃兵老手雅各布,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過敵人,也不需要在同胞血肉模糊的屍體下,苟延殘喘。

雅各布可以一直衝鋒向前,和那些最勇敢的戰士並肩齊驅,任何敵人都逃不過他們堅不可摧的長矛與戰劍,他們的盾牌堅不可摧,陣線像是城牆一樣密不透風。他們的友誼和榮譽,即便在一千年以後依舊膾炙人口。

雅各布就這樣,和他的同伴不畏懼死亡和寒冷,在層層屍骨上一次又一次揚起斯瓦迪亞得雄獅戰旗,為了一個赴死的機會爭搶不休。

維吉亞人因為他們向斯瓦迪亞屈膝投降,諾德人的格陵蘭島也被戰無不勝的帝國軍隊緩緩推平。勝利永遠眷顧著他們,他們的犧牲帶來了國家的穩定和安詳,為他們自己帶來了榮譽。

最後,一個將軍告訴他們:“你們已經為帝國打下了所有的戰爭!兄弟們,這是你們應得的和平!”

是啊,和平,美好的、永久的和平……

雅各布騎著駑馬賓士在兩邊都是金色田野的小路上,那些農夫愜意地耕種,和善地跟自己打著招呼,再也沒有動盪和屠殺,斯瓦迪亞人可以安心地耕種斯瓦迪亞人的土地。

他也可以在自己家鄉那個破破爛爛的村落,搭一個普普通通的木屋,娶一個不醜也不漂亮的村姑,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和自己的孩子講述自己光榮的戰鬥……

可惜只是夢,而且該醒了。

“咳咳……”他睜開被打得通紅腫脹的雙眼,鮮血順著額頭的劍割破的傷痕,球滴狀翻滾過他的眼角。脖頸在拖行過程中被石頭狠狠刮過,現在就像是被剝開了皮一樣,漏出粉紅色的肉色夾雜著烏黑的血痂。此時此刻,脖頸幾乎痛得失去了知覺

諾德人的拳頭和他們的斧子一樣,又重又狠,倘若正中太陽穴或者後腦,雅各布覺得自己直接就可以去見聖神了。

從來沒有一個時候,雅各布如此狼狽、痛苦,但卻也從來沒有一個時候,他可以這麼坦蕩地面對自己,不必去逃避任何。

“至少這一次,我沒有跑。”雅各布苦笑著心想“可能是因為,敗的實在太快了……”

他抬起頭,看著那個肩上扛著雙手巨斧的諾德武士。他精良的鎖子甲和卓爾不凡的號召力,都說明了他在這個族群中高貴的地位。

但他還不是最優秀的那個……雅各布驚恐地發現,這些所謂的‘野人’,居然比他們專業軍官學院畢業的指揮官,更懂得什麼是戰爭,他們的首領也更能知道一支軍隊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回想起剛才和諾德人的對壘中,雅各布就想跪倒在兄弟們的面前道歉……他帶領他們打了一場,結局必死的戰鬥。

本就裝備和士氣上輸了一大截的斯瓦迪亞輕步兵,在正式戰鬥中,是被壓榨的一塌糊塗。幾乎完全是可以用捱打來形容,根本找不到北。

當時,那些新兵在訓練場上,學的那些保命本事,統統忘了個一乾二淨。

這些幾乎沒見過殺人的小夥子,在諾德人的斧子面前如同紙糊的一樣,根本就是一面倒的被收割。

除了送死,用屍體去阻攔那些可怕敵人前進的步伐,他們幾乎無能為力。

這些糟糕透頂的斯瓦迪亞輕步兵,使出了吃奶的勁,去抵抗著諾德人套著鎖子甲的鋼鐵之軀,帶著哭腔拿起破破爛爛的長矛,笨拙地扎在、懟在諾德人堅硬的鎖子甲和鍋蓋圓盾上,想要把那些恐怖的北方人打敗、退走。

他們希望活著回家……但結果,卻是被堅實的盾牌撞倒在地,被鋒利的諾德矛釘碎心臟,被鋒利不可擋的戰斧輕而易舉地磕破肚子,被日耳曼劍抹開喉嚨。

沒有人能抵抗這些訓練有素,且戰鬥經驗豐富的軍隊,他們是死亡的代名詞,就像是當年的斯瓦迪亞軍隊帶給卡拉德帝國那樣。

斯瓦迪亞的土地上,被斯瓦迪亞人的鮮血染紅……就像是當年卡拉德帝國的土地上,也處處沾滿了卡拉德公民的鮮血。

歷史的演繹,往往就是這樣可笑地車輪般循環往復,只是那些阻擋車輪前進的螳螂,死的很慘。很長時間後,他們的肢體會被攪碎,扔進這片即將成為他人家園的土地,化為其他民族耕種的養料。

直到那個旋風一樣揮舞著雙手大斧的諾德首領,把雅各布帶領的、最後一撮還在抵抗的斯瓦迪亞人徹底卷了個粉碎,連人帶盾都送上了天,這場無可奈何的戰鬥,在垂死者的嘶喊聲中,就算徹底結束了。

那些斯瓦迪亞人一個都沒有剩下,不是被抓跪在地上當俘虜,就是被砍成了肉泥葬身荒野。一百多個年輕的、鮮活的生命,從遇到黑加侖軍道全部完蛋,只經歷了將近一個鐘頭。

七零八落的武器和盾牌被丟的到處都是,被打碎的皮甲和腦子混在一起,塗抹在斯瓦迪亞人的家園上。

沒有人會記得,這些勇敢保衛家鄉的人叫做什麼,多大了,家裡的弟弟妹妹老人有沒有人贍養,人們只會記得斯瓦迪亞,可恥的、丟人的、沒羞沒躁的、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而且被打的就此腦經崩裂、七竅流血,從此斯瓦迪亞軍人的光榮,像是狗屎一樣,被他們最恐怖的敵人踩在腳下,成為了茶餘飯後老少爺們的笑料和譏諷物件:

“伊瑞奇國王的軍隊,真是丟人,看看,被諾德人打成了什麼樣子……嘖嘖……”順便坐在家中的搖椅上喝兩口麥芽酒,去繼續嘲諷那些在戰場上,不中用的流血倒黴蛋。

“他們沒有錯……寬恕他們……”雅各布跪在地上,用嘶啞的嗓子對那些諾德人懇求著,他知道肯定有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他們只是一群沒有拿過武器的孩子……”

那些諾德人首領皺了皺眉頭,其中一個飛快地向同伴們翻譯著。不出他所料,那些諾德首領的臉龐都是冷漠的,絲毫沒有考慮的意味。

“盧瑟,你怎樣決定?這裡有六個俘虜。”希爾問道,他固然不喜歡盧瑟,但他服從沃爾夫的安排“殺了還是帶著?”

“挨個問問他們,叫什麼!”盧瑟繃著臉看著那個像是閹*人一般猥瑣的斯瓦迪亞老兵,眉宇間寫滿了焦急“會不會帶路!杜瓦克因真是混*蛋,為什麼要殺那個農民!”

希爾點了點頭,走到第一個被嚇得尿了一地的斯瓦迪亞人面前,用標準的斯瓦迪亞語問道:“你叫什麼……”

可惜沒等希爾問完,這個士兵就嚇得渾身抽搐,口裡吐出一串串白沫,躺在地上像條死狗一樣,屎尿像是亟不可待一般,全部竄了出來。

希爾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捂住鼻子強忍惡臭,朝周圍的士兵招了招手。立刻兩把斧子輪番招呼上來,伴隨著清澈的骨骼鍛碎和肌肉撕裂聲,這個死在自己糞湯上的傢伙,終於可以免於受驚了。

“那你呢?”希爾看著第二個收的像麻桿一樣的士兵,那副皮甲套在這個人身上,就像是給排骨套上一層皮“告訴我你的名字,為我們帶路……”

“呸!你們這些該死的諾德狗子!”這個骨瘦如柴的斯瓦迪亞士兵,用他的生命在怒吼著“馬*勒*戈*壁*的,你們遲早也有這麼一天!”

“但不是今天……”希爾砸了砸舌頭,揮了揮手,身後的黑加侖軍士兵抽出斧子,毫不留情地割開了他的喉嚨,也算是一個痛快。

“多恩……不要害怕……”雅各布跪在地上,用最小的聲音對身邊的小年輕人說道“這是光榮的,我們是不能屈服的斯瓦迪亞人……”

雅各布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聽見那個像衝動的大孩子一樣的小夥子,跪在輕輕抽泣:“我們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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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閉上眼睛,他聽見一連串的祈禱聲後,斧子撬開腦殼的聲音,像是小時候在水邊玩踩碎了小蝦小蟹一樣,“啪”的一聲脆響,只不過這回死的,是人罷了。

“會的,就像是主殉難……”

雅各布還沒有說完,就不可置信地看到多恩按捺不住地竄了起來,高聲叫道:“你們不能殺我!”

剩下的一個斯瓦迪亞戰俘也爭先恐後地叫了起來:“我也可以的,我會認路,我在這兒生活的,我可以帶路!”

希爾鬆開按在那個死人頭蓋骨上的手掌,輕輕抬起頭,笑著問道:“可是我們只想要一個人哎……你們想好了嗎?”

多恩像是狗一樣趴倒在地上,操著可笑的口音,匍匐著對所有中隊長說道:“我會說諾德語,我會說諾德語!我更有用!”

希爾看了看盧瑟,只見後者很滿意地笑了,他也心神領會,揮了揮手,那名想要投降的斯瓦迪亞人因為投降專業技術不精通,腦袋從肩膀上滑了下來。

“那麼你呢?”希爾用他的靴子踢了踢雅各布的肚子“你會不會諾德語呢?”

多恩趴在地上緊張地咽了口吐沫,他知道雅各布的厲害。那是一種可怕的‘混’功夫,無論在哪裡,只要是在人群中,雅各布就能混的如魚得水。

對於雅各布來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是小兒科,他甚至精同敵人的語言——以便更好地逃跑。憑藉著副本事,即便是當了叛徒,生活也不活差很多。

多恩可以想象得到,在這份出賣祖國的工作中,雅各布的競爭力是無限高於自己的。而且他是軍官,知道的比自己更多,只要他點點頭,估計就會有人的脖子上多一個碗大的疤。

“去你*媽*的!”這個一生臉上都寫著諂媚和懦弱的老兵油子,第一次用字正腔圓的諾德語,將每一個字母噴到一個人(希爾)的臉上“野蠻人,你真的以為,你打敗斯瓦迪亞了嗎?”

這是他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句話,他的靈魂像夢裡那樣,回到陽光明媚的蘇諾,只是屍體,腐爛在了薩格森的這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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