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
“賢妃娘娘,那玄燁被餓了一天,斷水斷糧之後終於招了,這是他親手寫上的血書,不過……他現在的狀況有點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路景苦著臉詢問,因為宴涼詞承諾過不傷對方性命的緣故,他現在實在是拿得知了真相之後,在梁府之中撒潑的玄燁沒有什麼辦法。
對方的武功實在是太高,此時的情緒又十分失控,若是想要徹底的鎮壓住,動用了武力,說不準就會失手,傷了對方的性命。
難辦啊!
路景覺得,他的頭髮都快要愁的白了幾根。
宴涼詞見路景憨厚的面容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下忍不住有些好笑,點點頭:“帶本宮去看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嬤嬤卻是在一旁勸:“娘娘,你沒聽見嗎?那人是在發瘋呢,若是一不小心傷到了您,那可怎麼辦?不如直接殺了了事。”
宴涼詞搖頭,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嬤嬤,本宮一向言而有信,說不會殺他,便自然不會取了對方性命。”
劉嬤嬤嘆息一聲:“這個世道總是好人不長命。”
說完,又突然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晦氣,用力的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呸!這都是些什麼喪氣話?瞎說!”
宴涼詞被她的動作逗笑,眉眼彎起一個漂亮的月牙形。
三人一路朝著目的地走去,遠遠的就聽見了男人暴躁的罵聲:“該死!你們居然敢騙我!真是該死!”
路景聳肩:“從早晨一直罵到現在呢,一直都沒有停過,中氣十足的,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好的體力。”
宴涼詞點頭,腳步還沒邁出,就見一個長條板凳,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砸了過來,她靈活的向右一躲,與此同時,路景已經到了面前,將板凳給接住。
被砸的悶哼一聲,路景眼中浮現出怒氣,卻強忍了下來。
劉嬤嬤更是緊張的不得了,明明是面容嚴肅的老太太,此時卻是一臉擔憂的拉著宴涼詞問東問西,生怕影響到什麼。
“娘娘,娘娘你沒有被嚇到吧?”
宴涼詞對於這種自己被當成國寶一樣的對待,頗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本宮還沒有這麼脆弱,嬤嬤應該擔心路景才是。”
劉嬤嬤撇嘴:“他一個壯碩的小夥子,有什麼可以擔心的?皮糙肉厚的,想來是根本不打緊。”
路景無奈:“嬤嬤,我還在身邊呢,您……”
宴涼詞哈哈大笑。
似乎是門口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愉悅,和某人的心情截然不同,惹的玄燁心頭火氣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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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跑到了宴涼詞跟前,見路景警惕的擋住自己的去路,嗤笑一聲:“放心吧,我還沒有傻到現在就對這個女人動手。”
說完,隔著路景瞪視宴涼詞。
“你為什麼要騙我?明明老大根本就沒有出賣婕妤,你卻編造出了謊言!你真是……”
見一眾人威脅的看著自己,玄燁磨牙,將自己在市井之中學到的粗話給艱難的咽了回去。
“自然是讓你相信之後,寫出血書,好讓本宮能夠威脅婕妤,不然還能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本宮特意對你撒謊?”
宴涼詞不動聲色,回答得十分爽快,也十分的坦然。
她只不過是為了得到一個真相而已,對方雖然出賣了主子,卻得到了一條性命,對此,宴涼詞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什麼。
“你!”
玄燁被噎的啞口無言,心中的憤怒彷彿遇到了一盆涼水,突然就被澆了個透心涼。
“你以為解決了婕妤,遼國就沒有其他公主送過來嗎?告訴你,遼國有許多美貌的公主,兩國的聯姻勢在必得,你就等著吧!”
聽完對方惡狠狠的威脅,宴涼詞貌似無所謂的點頭,心中卻浮現出微妙的煩躁,她溫柔的撫摸肚子,將那股情緒趕走。
“既然狠話也放完了,那就請你離開吧,你對本宮做不了什麼,呆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不是嗎?”
玄燁握緊了拳頭,最後的最後,只是深深看了宴涼詞一眼,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翻牆跑了,也不知道去往何處。
宴涼詞對於他的下落並不感興趣,只是望著天空燦爛的暖陽,嘴角勾起一個明媚的笑。
“說起來,宮裡的那兩個人應該也要著急了,是時候把證據送上去,讓她們先狗咬狗算了。”
皇宮。
窗外已然是天明,可自己準備的死士卻沒有一個回來,野利泌心中著急不已,不安浮上心頭。
不可能會失敗的,那都是遼國最好的死士,是人形的殺人兵器,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緊咬住了嘴唇,野利泌眼珠亂轉,對於眼前的局面,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夏看的著急,聲音之中帶著點哭腔:“娘娘,會不會事情已經暴露了,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成功啊?娘娘,我們該怎麼辦啊?”
野利泌瞪她:“怎麼可能?不許胡說!”
這件事情失敗之後的下場,實在是太過可怕,讓她連想也不敢想。
心中雖然後悔不迭,可事情都已經做出,此時後悔,也早已經晚了。
她的態度罕見的兇惡,嚇的小夏一縮脖子,訥訥的低頭,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可心裡卻還是仍舊害怕。
都到了如今這個時辰,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回來通風報信的,怕是失敗的機率能有九成。
這真是……
小夏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若是賢妃真的發現了什麼,反而將那些人給扣押起來,到時候,她們將會大禍臨頭。
野利泌手指不安的蜷縮,手心之中一片汗溼,她焦急的亂轉,嘴唇幾乎快要被自己咬出鮮血。
可惡!
“娘娘,若是這件事情失敗了,那我們會怎麼辦呀?”小夏膽戰心驚的詢問。
野利泌長嘆一口氣,知道自己受人鼓動,因此心急出手,亂了方寸,這才有了如今的境地。
偏頭看著窗外的景色,野利泌聲音幽幽:“想來你我都將難逃一死。”
不僅僅是她們,甚至只要和這件事情沾邊的人,怕是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謀害皇子,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什麼?
小夏睜大了眼睛,心中滿是後怕,眼中有恐懼的淚水流下,卻突然聽見了一聲呵斥。
“哭什麼,現在哭能夠有什麼用?還不趕緊和本宮一起想想應對的法子,若是賢妃真的回來,我們……”
野利泌著急不耐煩,小夏卻是哭得都快打起了嗝,根本就沒有心思聽她的吩咐,心中對於這一切事情發生的緣由,也就是貴妃,怨恨不已。
眼眶都哭的通紅腫脹起來,十分的難受,小夏揉著眼睛,心中早已經積累下來的怨恨爆發,她握緊了拳頭。
不應該只有她和婕妤倒黴才是!
不應該!
偏頭看向野利泌,小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沙啞:“娘娘,有件事情,奴婢一直想和你說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