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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仙俠文女主角(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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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侵主神。

2、吞併主神。

3、幹掉主神。

火葬場三件套, 多好。

可惜功敗垂成。

她躺在血紅屍海里,想著主神敞著漂亮胸肌時那駭人的冰冷神情,仍然回味不已。

嘖嘖。

主神真絕色。

一塊內臟順著水流飄過。

緋紅順手撈了撈, 優雅拼到自己破碎的骨骸裡。

冷漠的機械聲不帶感情地通報全域。

“編號g-142857違反《主神法則》白皮書第1967條例、第1968條例、第1969條例, 經[任務者人格資料庫]評估, 編號g-142857貪婪、狡詐、陰險、重欲,情感膚淺冷酷, 人格評定等級為高風險,符合《任務者犯罪成因分析與預測》藍皮書……”

緋紅又撈了一塊骨頭, 思索這是她身體哪部分的零件。

“我的骨頭真漂亮。”

她真誠讚歎。

機械聲更為森冷。

“編號g-142857不知悔改, 現剝奪眷屬資格,投入噩夢懲戒輪迴制, 執行時長為142857小時!”

“編號g-142857可有異議?”

“有。”

“……說。”

“為什麼我誘惑失敗?難道主神更喜歡紅色低領真絲睡衣?”她溫柔似水, “主神真騷。”

“滾!!!”

機械聲驟然暴怒, 絞碎了緋紅整具骨架,齏粉般炸開。

噩夢頃刻降臨。

對緋紅來說, 主神為她挑選的懲戒劇本足夠“有趣”。

——她被剝奪了“女主”的神壇待遇, 成了“女主”的悲慘對照組。

“她”被人販子賣進大山, 給瘸子做老婆,好不容易被解救出來, 重返學校。家裡人為了尋找她早已傾家蕩產, 而“女主”作為好朋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她也沒問當事人的意願, 在全校發動“捐款”的騷操作。

所有同學都知道她被拐賣了,目光變得異樣。

受害者心結難解,抑鬱死去。

[目前懲戒時長:112004/h]

“她”是千金小姐, 與婢女情同姐妹,但誰讓“婢女”是女主呢,所以婢女冒充小姐救下了瀕死的男主,轉頭將小姐的玉佩給了他。等男主功成名就,從逃跑的小奴隸搖身一變為擁兵自重的統帥,尋著玉佩上門與小姐結親,後發現自己認錯了。

男主勃然大怒,滅了她滿門。

[目前懲戒時長:38321/h]

又或者,國破家亡,殉國的公主被救活之後,充入軍帳,而身為奸臣女兒的“女主”靠認慫鹹魚抱上了暴君的大腿,富貴榮華,母儀天下。

[目前懲戒時長:6521/h]

“女主”穿書,頂著“她”的美貌和身體,睡她的老公,花她的錢,所有人都喜歡她“乖巧可愛”,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乖乖把身體讓出來給“女主”。

[目前懲戒時長:444/h]

祂在警告她——

你看,你忤逆我,這就是下場。

不是“女主”,你算個什麼東西?

緋紅並不反駁,只是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閉上眼。

“還要逃嗎?”

耳邊縈繞著一道溫柔的男聲。

“你看你,弄得全身都是傷口,何必呢。”

痛意宛如細刃席捲著皮肉,緋紅睜開了眼。

執行懲戒的系統同樣隨之開機。

它查閱了下進度。

[犯禁者:編號g-142857]

[懺悔進度:99.8%(任務者不同程度放棄抵抗,意志已被馴服……)]

[目前懲戒時長:1/h]

[當前懲戒世界:《玫瑰美人骨》]

還剩最後一個小時。

它幹完就可以收工了。

懲戒系統淡定給自己掛了個馬賽克buff。

《玫瑰美人骨》是極致黑暗的強奪豪取世界,男主對自家葬禮上的女人一見鍾情,很快他為父母安排一場車禍,又見到了魂牽夢繞的女人。

而這一次,他把她綁架到廢棄工廠裡,用簡陋的手術檯,剝出她的琵琶骨,漆成了玫瑰色,日日把玩垂吻。

它要用這次的暗黑虐身劇情,完全摧毀編號g-142857的自信——這是主神下達的強制命令。

“還有58分12秒。”

女聲嘶啞。

懲戒系統:[什麼?]

而在現實中,那男人彎腰俯首,做出彬彬有禮的詢問狀,“什麼?”

男人的身姿高大健碩,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連褶皺也呈現一種完美的規律感。

虐文的男主標配是什麼?

長得好看。

還帶病的。

緋紅仰頭。

她的手臂被人反折,綁在椅子後,雙腳同樣無法活動。身上套了一件很薄的襯衫,早被汗和血跡浸溼了,下身則是黑色包裙,同樣被利器劃開了幾片,鮮血從大腿外側的傷口流到了腳踝,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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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男人眼裡,這是一頭塗滿了櫻桃果醬的小羔羊。

他萬般愛憐,冰冷的指腹摩挲著女人的面頰,格外偏愛那沒有血色的嘴唇,“你這個看見變態的眼神太棒了……這樣,我放你一馬,給你注射麻藥,好不好?你乖乖的,就不會再痛了。”

“噗哈——”

緋紅驀地爆發狂笑,猖狂而病態。

她眼角泛紅如同瘋子。

懲戒系統嚇了一跳,難道它把編號g-142857逼成神經病了?

男人掐住了女人的脖頸,同樣笑著問她,“想起什麼高興的事了?分享一下。”

那指骨勒下了深紅可怖的痕跡。

緋紅斷斷續續地笑,那白灰似的臉頰因為窒息泛上紅色,像死人的妝容,“一劑,麻藥,就,想買我,咳,心甘情願去死?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

斯文敗類目露驚詫,又溫文爾雅地說,“好像是不能,那你說怎麼辦呢?”

男人松了手勁,任由她喘息,感受到女人呼吸困難的吞嚥動作,如同一尾離岸瀕死的魚,這極大愉悅到了他,“不管你怎樣巧舌如簧,你今天註定走不出這個死亡工廠。”

“那就不走唄。”

女人衝他一笑,竟是媚眼如絲。

“既然你都要殺我了,我臨死之前,能不能,咳,提個要求?”

“你說。”他一副很好溝通的模樣,“不管是贍養父母還是供你弟弟上學,我都可以幫你辦到。”畢竟是一見鍾情的物件,他總要予她幾分寬容。

“不。”

她眉梢揚動,妖氣開始汩汩流動。

“先生,我希望我能快樂地昇天。”她很是無害,“我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我能跟您在手術臺上狂歡一回嗎?要四十分鍾的那種。”

懲戒系統:“?”

我他媽這是懲戒,不是讓你睡男人的!

“可以。”男人竟是同意了她的請求,禮貌斯文地說,“手術檯太髒了,我有潔癖,咱們去車裡行嗎?”

懲戒系統:“……”

這是神經病的愛情故事對吧。

它鬱卒給自己點了個小黑屋的套餐。

男人臂力很好,把女人輕鬆抱到了車上。

大約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是一輛並不起眼的鴿灰色小型麵包車。車內放了冷氣,揚起抒情旋律,他用藝術品般的修長手指,慢條斯理抽出了嵌入在包臀裙裡的襯衫,猶如一柄冰冷的細刃,貼著人類的血肉筋骨而上。

她蹙眉,“可以把我的手放到前面嗎?這樣很難受。”

男人瞥了她一眼,“別耍小花招。”

“荒郊野嶺,孤男寡女,我的手機又被你沒收了,能跑到哪裡去?”她嘆息著,“而且我又沒有讓你鬆綁,最後讓我舒坦一下,也不行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男人笑了下,鬆開了她手腕的麻繩。

她倒是很自覺,揉了下僵硬的骨節後,又將手腕獻上,“喏,綁到前面吧。”

“不綁了,這樣舒服不是麼?”

反正還有腳綁著,逃不掉的。

男人嘉獎般吻上了那細如蝴蝶的鎖骨。

“那就麻煩先生,帶我登臨極樂了。”

緋紅笑著,雙手環繞,蛇一般纏上對方的脖頸。

“嘭!”

鮮血四濺。

男人喉嚨發出模糊的音節,滿頭是血昏死在她心口前。

懲戒系統眼睜睜看著——

[懺悔進度:87.8%……64.1%……32.5%……]

最終數字定格在10.9%。

它險些背過氣去。

而緋紅把玩著安全錘,誇獎它,“做工不錯,爆頭力度也是絕佳的。”

[懺悔進度:6.2%]

毫無悔改,明明白白。

懲戒系統:“……”

三十分鍾後,警車包圍了麵包車。

警方接到了一起報案,受害者稱自己在參加葬禮時被人擄走,欲要對她實施不法侵害,好在經過她一番英勇搏鬥,制服了歹徒。

譁的一下,麵包車的車門被開啟了。

眾人皆驚。

女人溼發凌亂,披著一件血汙浸染的白襯衫,鬆鬆垮垮系了幾粒。她散漫夾著一根男士煙,指尖纖細文弱,嫋著一縷縷飄渺的白霧,面容微微模糊,連失血過多的唇也被賦予了一種另類的冷豔美感。

這是受害者?

這怕不是拍完恐怖片出來放風的美豔女星?!

緋紅慢悠悠地說,“醫生叫了?”

女警當即回神,“給這位女士……”

“不,不是我。”緋紅的唇角似笑非笑,“有人比我更需要。”

醫生小隊在滿頭霧水的情況下進入了麵包車,下來的時候,個個額頭泛著冷汗。

太慘了太慘了。

“嫌疑人怎麼了?”

警方詢問。

“哦……這個……”

醫生實難形容,想了半天,委婉道,“嫌疑人的‘作案工具’被沒收了。”

懲戒系統已經自閉了。

醫生吩咐助手,把人從車裡弄出來,抬上擔架。

中途,男人醒了過來,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尖叫出聲。

“——啊!!!”

他掙扎著爬起來,又被醫生和助手按了下去,“你別亂動!”

無數雙胳膊從四面八方湧來,密密麻麻佔據了他的視野,陌生的面孔不斷重疊,驚訝的,無奈的,憤怒的,重重黑影,令人窒息,最終他看到了那一張染血蒼白的女子臉龐,她抽著煙,吞煙吐霧的妖冶,像之前那樣,衝他一笑。

魔鬼偽飾著豔麗皮囊,張開了血盆大口。

“祝你——”

她撣著菸蒂。

“坐牢愉快哦先生。”

緋紅往後仰著,頸線細瘦修長,黑暗之中,金色流蘇項鍊似一抹闇火,墜落在雪山深處。

“……姐姐?嗯?”

她似笑非笑睨著他。

“男孩子還是應該多撒嬌,可愛。”

明明是雙手被拘押著,她反而沒有一絲不適應,彷彿天生就該被取悅。

許粒惱羞成怒,“老子沒有撒嬌,你聽錯了!”

“真不撒嬌?”

“我不!”

許粒梗著脖子。

“好吧——”她遺憾嘆氣,“那姐姐沒有興致了,以後不給你過生日了。”

許粒:“!!!”

少年的臉龐浮現極度懊悔的神色,但又拉不下臉求她。

緋紅就笑,指尖點著他的眉心,“甜點什麼時候吃都可以,咱們來拆禮物吧?”

許粒不情不願挪到了燈光開關,啪的一下,室內明亮如晝,他抱起放在玄關的盒子,“這什麼?煙花棒?”

“拆開你就知道了。”

緋紅靠著飄窗,長腿交疊。

許粒對有錢人的禮物並不是很期待,闞定權送他的不是限量跑鞋就是名貴華表,隔三差五來炮轟他一頓,許粒都審美疲勞了。

他用美工刀小心拆開禮盒,裡面是一幅畫作。

是他睡著的樣子。

那次跟她去海邊,又是搭帳篷的,又是趕海的,許粒什麼活兒都幹了,最後累趴在她的腿上,睡了整整一夜,連日出也錯過了,一年級美術生為此懊惱不已。

而這幅畫裡,少年睡在一片玫瑰色的清晨裡,完美還原了當初的日出場景。

睡顏單純而稚氣。

許粒久久失神。

“怎麼了?姐姐畫的沒那麼爛吧,至於看那麼久麼……”

緋紅開著玩笑。

下一刻,他衝她飛奔而來,像一頭突然躥起的小豹子,直接撲倒她。

潮溼的、熱烈的呼吸在她耳邊起伏著,心跳也如鼓點。

緋紅勾了唇。

“喜歡嗎?”

少年低聲,“……喜歡。”

“那弟弟是喜歡畫,還是更在意畫畫的姐姐?”

許粒的耳朵燒成一片。

他舔了舔唇,緊張道,“老子……”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緋紅裝模作樣看了下手機。

許粒灼熱的情緒瞬間變冷,他拽住了女人的手腕。

“抱歉,這次是真的不能留下來,下次吧。”緋紅俯下腰,手指碰了碰少年的鬢角。

“下次是什麼時候?是一週?一個月?還是一年?”

許粒固執地追問。

“很快。”

女人這樣敷衍他,但許粒卻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要求她。

他們算什麼?

他根本就不是她什麼人。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搖曳生姿地離開。

緋紅回到了闞家。

雙馬尾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罵罵咧咧,“都十二點了,你還知道回來啊,我明天交不了作業你負責啊!”

實際上,她溜到緋紅的身邊,小聲地說,“我哥他等你一晚上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他絕對是要收拾你,你今晚跟我睡!”

緋紅微挑眉尖,“這不好吧,我怕我把持不住。”

闞如意又羞又惱,“你敢對姑奶奶亂來你就死定了!還有,我沒有誇張,我哥要弄死一個人,易如反掌,你別當我放屁……”

“過來。”

二樓站著一道身影。

闞如意嚇了一跳,她轉過身,擠出笑容,“哥,大嫂要給我輔導功課。”

闞定權淡淡道,“闞家的千金小姐晚上不需要上進,你睡覺去,別插手大人的事,不然這個月的零花錢就別想要了。”

闞如意跺腳,“你又威脅我!”

“再不回房,下個月也沒有了。”

闞如意:“……這動不動就談錢,多傷感情啊。”

雙馬尾垂死掙扎了一波,但還是擰不過哥哥的大腿,垂頭喪氣地上樓了。臨走之前,她遞給緋紅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姑奶奶救不了你了,你多保重吧。

緋紅則是衝她拋了個wink。

雙馬尾臉一紅,跑得更快了。

而緋紅跟闞定權這對塑膠豪門夫妻仍在對峙。

“你今晚去哪了?”

“你猜。”

闞定權的神情陰晴不定,“是你接走小粒的?”

緋紅依然是一副曖昧不清的態度。

“有證據嗎?沒有就別亂說。”

男人目光沉沉,“你是在報復我?金小姐,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盟友,沒有我在前面衝鋒陷陣,戚家那只瘋狗,遲早就要把你扒得血皮都不剩。”

要不是為了對付戚厭,耗費了大部分的精力,他也不至於讓緋紅鑽了空子,引誘到了他的小黑背。

“闞先生,看來你還沒有明白目前的局勢。”

高跟鞋在樓梯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緋紅一步步走近他。

直到,手指微曲,彈了男人的喉結。

闞定權呼吸一震。

緋紅輕笑,“我是選擇了你當我的盟友沒錯,可是我沒有容許你欺騙我——你喜歡男人是你的事,而我嫁進來,不是為了守活寡的。”

“你要夫妻生活?”闞定權看她,“我們可以嘗試。”

“不。”她搖著手指,“我現在對你沒興趣,反而是你那個漂亮小寵物,野性難馴,生機勃勃,不如你送給我,咱們的賬就一筆勾銷,如何?”

男人的面容顯露出幾分瘋狂。

“你敢卑鄙動他試試?”

“卑鄙?”女人掩唇而笑,“我可沒有闞先生步步為營的心思,用哥哥的命,換弟弟的死心塌地,硬生生掰彎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小男孩,您這招殺人不見血,實在是高呢。”

闞定權目光薄薄如刃,殺意一掠而過。

“你查到了多少?”

“多或少,那得看闞先生的誠意了。”緋紅笑吟吟點了下自己的心口,“我這裡,您覺得多少才能犒賞它?”

“5%股份,我推舉你進股東大會。”

“三倍籌碼。”

緋紅吐氣如蘭,“您誠意到位,我立刻撤退,不再當攔路石,讓你和你的小寵物雙宿雙飛。”

闞定權冷笑,“三倍價碼,你好大的胃口啊,金小姐。”

她成功激怒了太子爺。

“別生氣。”

緋紅伸出雙手,輕輕理了一下男人的衣領,“設身處地去想,你失去的只是15%的股份,可我失去的是一份純真的愛情啊。”

她又貼著他的耳朵,呼吸曖昧遊走。

“可是闞先生不答應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他會站在誰的身邊。當他的意志為我所驅,到時候,你再想要馴服這只小刺蝟,只怕是難如登天呢。”

緋紅撂完狠話,又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好了,大晚上的,談感情多傷自尊,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想,我不著急。”

闞定權盯著她窈窕的背影,毒蛇般冷漠。

時隔三天,緋紅再撥打許粒的手機。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闞定權同樣不知所蹤,並缺席了一次股東大會。

緋紅不急。

她出席在各種名流晚會和剪彩儀式上,言笑晏晏,如魚得水。

戚厭端著酒杯,與她擦身而過。

“你敢跟那個小子過線,我就弄死你。”

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時候未到,暫且容忍了緋紅的動作。

這次晚宴,暴雨突至,打溼了緋紅的魚尾裙。

“滴——”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我在……倉庫……”

雨聲淹沒了他的呼吸,破碎而嘶啞。

緋紅讓司機回去了,自己開車前往。

目的地是一處廢棄的汽車倉庫,鐵門被腐蝕得厲害,輕輕一抹都是鏽紅,緋紅撐著一把黑色直柄傘,搖曳著猩紅裙襬,嫋嫋娜娜地步入其中。

積水淹上了她的尖頭鞋。

少年蜷縮在陰暗潮溼的角落裡,黑髮溼透,身上的襯衣被利器勾得破裂,皮肉猙獰外翻,依稀可見斑斑血跡。聽見腳步聲後,他下意識抬頭,去捕捉她的身影,單手則是壓著牆,緩慢而沉重地站了起來。

他強忍著疼痛,朝她走過去。

“啪——”

他狼狽摔進積水裡。

“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緋紅折了裙襬,蹲下來,去撫摸少年受傷的臉龐,憐惜不已。

許粒嘴角帶血,卻笑著說,“沒什麼,小寵物不聽話,被主人教訓了一頓,花了點時間,他逃了出來。”他用臉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啞著聲說,“現在小寵物無家可歸了,你能不能收留老子,日後,日後老子會報答你的。”

他克服了羞恥的心理,向她求救。

“……姐姐,求你了。”

神明卻嘆息著,“你求我不行,得求你主人。”

她轉身推他入深淵。

“闞先生,人我找到了,合作愉快。”

而在她身後,赫然是闞定權冒著寒意的面孔。

許粒如墜冰窖,“你,你什麼意思?”

緋紅觸碰他的傷口,手指沾了一抹美麗的暗紅。

作者有話要說:  要掉血,大家就一起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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