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初挑眉反問：“那你怎麼不問問你們家孫兒幹了什麼壞事兒呢？”
“我們家孫兒能幹壞事兒？！”對方不假思索：“他還是個孩子他懂什麼？！”
“哦，所以他去踢翻人家老太太的攤位是對的？”
老人一噎，梗著脖子底氣十足：“我孫兒想踢就踢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不慌不忙：“好歹家裡也出過貴妃，你們雲家這麼猖狂，難道就不信皇上知道了會責備嗎？”
對方聞言怔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事情般大笑一聲：“責備？皇上會責備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
“知道。”封晏初昂首：“皇宮中的雲妃娘娘是你女兒。”
老人家自然也是得意，拿著柺杖點了點地：“我可是三品誥命夫人。”
就這，三品誥命夫人？
沈音翻了個白眼。
封晏初愈發鄙夷：“我相信皇上在給你這個位置的時候一定是沒有看過你是什麼德行的。”
小胖子反手去推她：“不許你說我祖母！你是什麼賤種？！呸呸呸！！！”
她踉蹌兩步，在一旁的沈惑直接擼起袖子：“我受不了了！”
他想手撕這個熊孩子！
封晏初眼裡也在一點點積壓著怒意。
但她不著急：“我的確不是什麼身份高貴之人，但是這件事情就是因你孫子而起，我是來這兒要你孫子給我一個道歉的。”
祖孫倆齊齊一怔。
“道歉？”老太太大笑：“你竟然讓我們雲家人給你道歉？！你這賤丫頭！你打了我的乖孫，我還沒讓你給我們道歉呢，你竟然還好意思說出來了？！”
說罷，她眼神示意家奴：“把大門關上，我今日要跟這個丫頭好好說道說道！”
大家眼看著大門要關上，而這寬敞的院子中也圍滿了家奴，每一個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沈雲起不慌不忙，“老夫人，你就不怕我們報復你們？”
小胖子得意洋洋：“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竟然還敢報復我們？我們可是雲家，你們是哪家的？”
封晏初瞥向沈音，微笑道：“我沒什麼，但我朋友的姓氏，說出來好像是有點不太好。”
小胖子窩在祖母懷裡，一邊做鬼臉一邊道：“怎麼？難道是姓傻嗎？還是姓窮啊！還是姓笨！還是沒有姓，你們沒有爹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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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越聽越生氣。
封晏初低笑一聲，拉過沈音的胳膊，親暱道：“我朋友姓沈。”
末了，她還補上了一句：“沈氏皇朝的沈，她現在對我言聽計從，你們欺負我，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們嗎？”
沈音嘴角抽了抽，成功被戳動。
那倒是不會。
祖孫倆臉上的得意齊齊一僵。
緊隨而來，是家奴手中棍棒“咣噹！”的落地聲音。
那木棍在地上咕嚕了一拳，恰好滾落在封晏初腳邊又被彈回一點。
所有人都僵住了。
只有小胖子還算天真，仰著頭看向老太太：“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是沈室皇朝的鳳？她們跟皇帝姓一個姓嗎？”
“小家夥你可真聰明。”封晏初笑眯眯的俯下身，伸手輕輕點了點小男孩鼻尖：“我不是說過我朋友的父親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官兒嗎？我朋友的爹就是皇帝，我朋友是公主，你得罪我，等於得罪了公主哦！小寶貝！”
小胖子目瞪口呆，終於一點點反應過來。
公主？
而封晏初笑容也一點點變得嘲弄，望向老太太：“換言之，你們攤上事兒了。”
沈音早已忍無可忍，不耐道：“活活打死就是！”
別耽誤她看病。
身後的侍衛蜂擁而上，老太太狠狠哆嗦兩下，撲通下跪，磕頭求饒：“公主殿下，貴人！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二位就是公主和貴人！請您饒命啊！”
小胖子還在懵怔之中，扭頭看向老太太：“祖母，她們是公主和貴人，那她們是不是要比我們還要厲害啊？”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老太太拉著跪下，其他人也瞬間如同下餃子般在地上顫顫巍巍，大氣不敢喘一口：“今日是我們不好，還請您饒命！我們家孫兒不懂事兒，求求您千萬千萬不要跟她計較，千錯萬錯都是草民的錯！草民願意受懲罰！”
“饒命？我們什麼可饒你們命的？”封晏初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們：“你們不是挺厲害的嗎？不是說犯了什麼事情都能被包容嗎？現在就看看，誰能夠保你們這條狗命。”
對方臉色大駭，又狠狠給她磕了幾個響頭！
腦門與地面相撞砰砰作響，像是敲打在家奴的心尖上。
老太太聲嘶力竭喊道：“公主殿下！貴人啊！求求你們發發慈悲饒我們祖孫一命吧！這件事情是我們祖孫不對，我們祖孫被豬油糊了心才會如此！求求您發發慈悲原諒我們吧！”
封晏初撲哧一笑。
她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意味深長的說：“你們去欺負人家老太太的攤子，買東西不給錢，犯錯不認，這都是豬油糊心？”
她更加困惑：“難道雲妃娘娘就沒有教導過你嗎？怎麼當一個人嗎？”
她望向沈音：“公主殿下，您說怎麼辦吧？”
沈音面無表情：“孩子打死，老人打死，就這麼簡單。”
老太太霎時如天雷轟頂，看著她半張著嘴久久不言。
突然，一個女人慌張從後院跑出，似乎是小胖子的女人，“公主殿下，臣婦迎接來遲，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沈音眼底已然泛起了驚濤駭浪，寒聲說道：“不用，趕緊滾。”
女子卻不退，言辭誠懇：“公主殿下，我兒一定是一時糊塗才會對公主和這位貴人做出如此不尊敬之事，還請公主網開一面！讓家母和犬子給您道歉！”
沈音不為所動。
這可是雲妃的親屬。
能殺就殺。
賺。
封晏初似笑非笑地道：“夫人可真是會疼人，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孃親，就像是犯下了如此不敬之罪，也可以原諒。只可惜你兒子開始對我們辱罵不休，對我吐口水也就算了，還侮辱了公主，這樁樁件件下來，你怎麼道歉你覺得合適？”
她聲音本就清潤，慢條斯理將這一切娓娓道來，竟然有幾分聽故事的韻味。
聽得女人形同在寒風之中，渾身瑟瑟發抖，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最後她噙著淚道：“可是，雲妃娘娘是宮中的妃子，若是您動了手，豈不是……不好。”
沈音雲淡風輕：“沒什麼不好的。”
眾人看向她。
她淡淡道：“把你們都殺了，就沒人說我不好了，不是嗎？”
眾人：“？”
都殺了？！
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