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心冷漠道：“好了，開始吧，把犯人帶上來！”
沈音緊張地攥緊拳。
封晏初似笑非笑地坐在另外一側。
老張被人狠狠拖拽上來，鮮血流了一地。
沈音眉眼間閃過一絲不忍，被噁心得撇開頭：“你們是不是在噁心本公主啊，這種骯髒東西也給本公主看？”
墨冰心一眼看穿：“公主殿下嚴重了，我們可沒有噁心您，這就是您身邊的人，不如您自己看看。”
沈音不忍：“本公主身邊沒有這種糟踐人。”
老張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可憐地望著沈音。
沈音凝視著他，也沒由來得紅了眼睛，攥著拳道：“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成為本公主身邊的人的，他既然選擇傷害墨詩詩，那就應該知道，本公主從此以後再也容不下他，何必來找本公主麻煩呢？！”
“話可不是這麼說啊公主殿下。”封晏初眉眼彎彎，揶揄地看著她：“老張把你的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他說是你命令她去殺害墨詩詩，然後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事情都已經搞成這樣子了，您就承認了吧？”
“我承認什麼？”沈音定定地看著她，眉宇間盡是不爽：“我有什麼東西可承認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有證據嗎？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人害本公主，想要反咬本公主一口！”
老張斬釘截鐵：“對！我就是想要害公主的！”
他這一開口震得在場所有人都微微變了臉色。
老張硬氣地揚起下巴，定定地望著封晏初：“其實，真正想殺害封晏初的人是我，我實在是討厭她在席面上跟我那種侮辱的做派，在她眼中，我好像連人都不算，不過就是一個螻蟻，我之所以會對她動了殺心，就是因為我想要讓她知道我不是什麼好惹的！順便讓她品嚐到痛苦！”
沈音閉了閉目。
老張對她是真的衷心。
也是苦了他。
她強硬道：“你看，你們都聽到了，不是我的錯，他對封晏初和墨詩詩下手，就是因為他想要報復封晏初，誰不知道封晏初嘴上不饒人對老張各種侮辱，換做是我，我也不能夠忍受的！”
墨詩詩冷嘲：“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忘了當時事發之時還有一個我呢？”
沈音哽住。
墨詩詩似笑非笑地道：“明明是這傢伙先言語挑釁封晏初的，他說封晏初是個賤女人，封晏初就將他懟回去了，是他嘴賤在先！所以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沈音瞬間冷了臉：“你這意思是本公主在推脫嗎？而且你竟然敢忤逆本公主？！本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是了！”
墨詩詩更不服氣：“為什麼？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什麼身份啊？”
她嗤之以鼻：“就因為你是公主，所以我就要聽你的話？就因為你是公主，所以你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對我們這些人下手嗎？！”
沈音被她說得一震，犟嘴道：“為什麼本公主不行？你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行！”
“本來就是不行！”墨詩詩氣得紅了眼：“我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現在才十八歲，你竟然這麼殘忍，我甚至都沒有罩著你，我們墨家到底是怎麼招惹你了，你竟然還要如此狠毒的下死手！甚至還不覺得自己錯了哪有你這樣的人！”
沈音目呲欲裂，厚著臉皮打死不承認人：“你們別聽風就是雨，好像我對你們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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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初：“夠了，別再吵了。”
沈音和墨詩詩看向她，又相視一眼，互相看不順眼，悶哼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封晏初轉了轉眼珠，看向沈音，慢條斯理地問：“公主殿下，您說這件事情和您半點關係都沒有是吧？”
沈音斬釘截鐵：“沒有就是沒有！我沈音如果真讓人殺了你們的話，我天打雷劈！”
墨詩詩嗤之以鼻：“眾所周知，發毒誓是沒有用的。”
沈音立刻瞪她：“你說什麼？！”
封晏初也不生氣，繼續慢悠悠地問：“公主殿下覺得這件事情與您無關，那就是與您無關，我們大家也不要生氣，以和為貴，但是我有一個想法想說。”
她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桌子上，冷然道：“這個傢伙一口篤定是您指使他做的，所以為了您的名聲，您把他殺了吧。”
話落，萬籟俱寂。
沈音愣住了。
老張也愣住了。
大家紛紛錯愕地望著封晏初。
讓公主殺害自己的走狗？！
沈音睜大眼睛，手在寬大的袖子裡面抖了抖：“你瘋了嗎？你竟然讓本公主殺人？”
封晏拿起茶盞，輕輕撥了撥上面的茶沫：“也沒什麼呀，這不是很正常？”
她雙腿交疊，眉眼間帶著一絲絲諷刺，望著沈音說：“公主殿下不是說這些事情和你無關，可是這個傢伙只認您，就是被您教唆過來殺人的，既然他汙衊了您，那麼我們自然而然也不要給他好臉色，你把他殺了，這件事情就此揭過，我們誰也不會再對你有過多糾纏。”
“但是——”她頓了頓，胸有成竹的說：“如果你不做的話，這件事情可能很快就會傳到東京百姓的耳朵中，皇后娘娘可以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但她殺不盡天下人，到時候若是皇上失去民心，知道了真相，你覺得他會怎麼辦呢？”
沈音瞪圓眼睛，驚愕地望著他。
封晏初故作為難：“不過我想既然你是初犯，皇上肯定對您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畢竟您是他的親女兒，第一次他總是會包庇您的，對吧？”
沈音身體抖了抖，抓住了裙襬。
不是。
她心裡有一個極其篤定的答案。
皇上不會包庇她了。
因為她曾經殺死了沈緋，害死了封晏初。
母後失寵，父皇很久都沒有跟她說過話了。
如果這件事情她又做了一遍，還被父皇知道了的話——
她看向老張。
老張可憐地望著她，彷彿知道她的難處，無比順從地閉上眼睛：“公主殿下，請殺了奴才吧，奴才沒有忠誠於您，是奴才的錯！奴才能夠死在您手中這一輩子活得也值了，請您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