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都不知道自己該擺什麼表情。
因為她從幾年前，就再也沒有被這樣無條件疼愛過了。
她都忘了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種寵愛，只能掐腰岔腿，囂張跋扈，表現得自己不在意。
像個老大姐。
蕭清焰眼底滑過一絲笑意，再堅決地點頭：“是的，我要選擇她。”
劉憶登時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痛得不能自已：“可你這樣就是傷害我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蕭清焰愣了愣，攥著盛意的手更加攥緊，“對不起。”
嘴上說著對不起，卻依舊沒有想到要鬆開盛意的手。
劉憶慢慢冷靜下來。
這一幕，她見過的。
很多年前，那少年冷漠地牽著盛意從她面前路過。
挺拔的身子如同松柏，帶著他寶貝妹妹走進她的世界。
如今她終於在他眼前有了一席之地，可他的手，還是會選擇握著盛意。
劉憶眼眶熱熱的，感覺自己很可笑：“虧得我以為我做了一場美夢，可夢哪有這麼殘忍的……”
她再看向盛意，眼中妒恨不止：“四王妃，你行，我拜託你好好照顧我哥哥，以後，他就是你的了。”
？
盛意被噁心得擰眉，“他一直都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只是倒黴跟他有血緣關係，你別給自己加戲，趕緊滾，不然我真的會對你動手。”
劉憶被她懟得噎了噎，氣急敗壞地甩袖走了。
在旁邊看了全程的打手一臉懵逼：“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喜歡搶人家哥哥啊。”
“就是，這是沒有辦法了才選擇走的吧，不然還得厚著臉皮守在這兒！”
打手們嘀咕著走了，將門關上，只留下盛意和蕭清焰兩個人。
房間內寂靜得可怕。
她還覺得生氣，瞥向蕭清焰警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這個女人，都因為你，再有一次，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答應你了。”
蕭清焰背對著她，也沒回頭，聲音有點哽咽：“嗯。”
她一怔，越過他肩膀探頭：“你哭了？”
站在她前面的蕭清焰嘴角下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難過得像是死了全家：“我背叛了我妹妹！我是個壞哥哥！我是個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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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蕭清焰突然轉過身抱住她，哭得聲嘶力竭：“我不是個稱職的哥哥，劉憶那麼心疼我，那麼幫我，可我還是選擇了你，我不是個好哥哥！”
他的懷抱強而有力，心臟重重跳動著，哭聲震得她耳邊嗡嗡作響。
盛意呆呆地被他抱著。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躥遍全身，像是被什麼東西暖到了，輕聲呢喃：“那你去找她吧。”
蕭清焰卻抱她抱得更緊：“不行，我還是感覺你更重要一點，所以我才會選擇你，但雖然我選擇了你，我還是會覺得難過……你就讓我哭一會兒吧！而且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良心？我很壞，是不是？”
盛意呆愣片刻，搖了搖頭：“不是。”
他繼續哭：“你還說不是，我都已經拋棄我妹妹了，她那麼求我，我都沒有答應她！”
她覺得可笑：“那你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家夥不是你妹妹？而我是呢。”
蕭清焰蹭了蹭眼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跟妹妹相依為命，她手中都有我的信物，怎麼可能是她說謊！”
她覺得無味雜陳。
槽多無口，都不知道從哪裡下嘴。
“所以，即便你覺得劉憶是你的妹妹，但你依舊是堅定的選擇了我？”
蕭清焰悽楚地點了點頭。
她不理解：“為什麼？”
他放開她，紅著眼道：“本能。”
蕭清焰說：“我當時看到你，哪怕你對我沒有什麼好臉色，我也覺得，我應該靠近你。”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軟聲細語地說：“我不想讓你傷心，不想讓你難過，看到你受傷我也會心疼，最主要的是……我想相信你。”
蕭清焰認真地看著她，難過又堅定：“我心裡有一種預感，就是不管你做了什麼，無論你怎麼樣，我都要相信你，因為——”
盛意隱隱有些期盼，“因為？”
蕭清焰躊躇著看向她：“因為我覺得我們血肉相連，我要無條件的站在你身邊，這樣，你就會開心了。”
她訝異地睜大眼，緊跟著一種酸意湧上鼻息，迅速背過身去。
蕭清焰吸了吸鼻子，“你怎麼了？”
盛意背對著他，有些焦灼地搓搓臉，“沒什麼。”
蕭清焰卻不覺得，繞到她面前：“我覺得有什麼，你沒事兒吧？”
她沒有好氣，抬手將他推開：“我都說了沒什麼！”
蕭清焰一屁股跌坐下去，詫異看向她。
盛意焦躁地別開頭：“煩死了！”
他卻看見她眼中有淚光閃動，但只是一瞬，快得就像是錯覺。
蕭清焰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熱流，剛想說話，陽光恰好打了進來。
他推開窗戶，驚訝地指著天邊：“盛意你看！是彩虹！！”
盛意倉促地抹了把眼睛，不喜掀眸，才見湛藍的天空真掛著一架彩虹。
碧藍的天像是被洗過一樣，整座皇城都在閃閃發光。
她一時看得呆了。
蕭清焰側目看著她，心裡懸著的那顆大石頭逐漸放下，笑容歡喜：“果然，選擇你就對了。”
盛意仰頭迎上他溫柔的目光。
蕭清焰道：“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她愣住，別開頭：“我不開心。”
蕭清焰嗤笑，自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可不信。”
盛意彆扭地背過身：“趕緊去洗澡，選一件衣服換上，你這樣子這麼醜，怎麼配當我四王妃的哥哥。”
蕭清焰喜笑顏開：“那我穿那件黑色的好不好？”
“隨便你！”
兩個人進了房間，時不時還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
劉憶站在對街，慢慢聽不真切了。
但她記得清楚，剛才兩個人並肩站在窗邊，美得像一幅畫。
她眼底閃過陰鷙，憎恨地攥緊拳。
她不會輕易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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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清焰洗漱完畢，穿著一席勁裝出現在盛意面前，有些害羞地咳嗽兩聲：“咳咳！”
盛意忙著吃串串，一扭頭，就迎上了蕭清焰含羞的目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