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在礦山的地下巢穴中。
玄墨躲在一處石橋之下, 小心的隱藏自己。橋上陸陸續續有恐獸的隊伍走過, 晃動著觸角, 傳遞著只有彼此才能接收的資訊。
可它們不知道的是, 有一個人類已經深入它們的巢穴,離他們近在咫尺。此時就在橋下偷聽著它們的對話。
若是放在以前,玄墨肯定是聽不懂的。
但自從他吃了胎葉後,各種生物傳遞信息的聲音, 他都能分辨出來。林暖發揮的功效還不到十之一二, 時靈時不靈。
而玄墨就不同了,好比老式手機和新代智能機的區別。林暖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連恐獸用觸角發出的聲波,玄墨都能捕捉到, 然後再翻譯出來。
橋上的恐獸走遠, 玄墨從橋下冒出頭,小心的檢視了四周, 幾個閃身便爬上石壁, 從另一側離開了此地。
這些東西真的是恐獸······
玄墨進入巢穴後, 因為見到了許多從沒見過的生物, 他一開始還有些懷疑。然後他便開始接近那些生物, 偷聽對方的談話。
身處如此險境,玄墨絲毫都不害怕。儘管他能感覺得到,巢穴內有一隻連他都要畏懼的生物。但鑑於這只生物還在沉睡, 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玄墨猜,這只生物或許就是恐獸的母獸。有機會他想去查探一番。
晉升神級戰士後,他的實力跨入了另一個行列。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能力。比如現在, 他只要在自己身上覆蓋一層能量薄膜,就能完美的隱蔽於恐獸之間。
只要他小心不被看到,這些小嘍囉是聞不出他的氣味的。
當然,如果沉睡的母獸醒了,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玄墨飛竄在石壁與視覺的死角,穿過一隊隊恐獸和隧道,來到了另一個寬闊的地方。
這裡似乎是一處洞室,玄墨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隻長得像蜘蛛的恐獸離開。然後玄墨就聽到裡面傳來類似幼崽的叫聲。趁著附近沒有恐獸,他小心的進入了洞室。
洞室內很亮,入眼就是石壁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蟲卵。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洞室中央還鋪著乾草,上邊爬著許多幼蟲。“唧唧”的叫著,張開猙獰的獠牙啃食著地上的獵物。
洞室的另一個角落堆放著許多殘骸,有一些已經開始腐蝕,但大多都已經不成樣子。在黑暗和毒氣之下千瘡百孔。
玄墨避開在地上亂爬的幼蟲,來到殘骸邊看了看。發現裡面有數量不少的人類。其中一些骨頭還沒被腐蝕,看著日子很新鮮。
玄墨沉思。難道這個巢穴還有其他出口嗎?
要知道,這片地區只有炎龍城才有人類生活。而且炎龍城有專門的人統計人數,至今還沒有出現居民離奇失蹤的事件。
沒再動那座化骨山,玄墨收回視線,開始觀察洞室內的幼蟲。
裡面只有三種是玄墨熟悉的,工兵、守衛兵和勘察兵······也就是以前玄墨曾經虐殺過的蠅人······
但除此此外,還有另外幾種玄墨見也沒見過。
其中有長得像螞蟻的,有人身蟲頭的,也有長著人頭,身體確是蜈蚣的恐獸。無比詭異,而它們的能力玄墨也無法看出來。
除非能親眼見到這些恐獸的能力,或是找到機會在它們的腦子裡搜尋一番,不然關於這方面的情報玄墨也很難知道。
正想著,突然洞室外傳來走動的聲音。
玄墨一個疾步,朝骨山飛躍而去,藏到了骨山之後。
走進來的是兩隻人身蟲頭的恐獸。它們觸角微動,口器裡響起吱吱亂叫的聲音,好似在談笑。
這批恐獸似乎比以前遇到的更加棘手。因為它們普遍智力好像都很高。
躲在骨山之後的玄墨眼神暗了暗,小心的退到了陰影之中。
“······#&*¥#母王甦醒的時間快到了!”
“······是啊···好開心···又可以去抓羊人了。”這只恐獸回答的時候,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它們搬進來兩隻巨大的豪豬,把屍體往幼蟲身上一丟。看見食物的幼蟲頓時朝豪豬撲過去。瞬間把兩隻豪豬啃食得乾乾淨淨。
“為了生下#&*¥#·····王女······母王沉睡了好久······”
“可惡的羊人···他們窺視#&*¥#······我們要好好保護王女······”
“等母王醒了,這片大陸還不是我們巨蟲族的天下。”
“#&*¥#·····”
“#&*¥#·····”
······兩隻恐獸餵食完就走了,它們離得越遠,玄墨越難捕捉音波。所以到後面有些話聽得不是很清楚。
母王?是指更高階的母獸嗎?羊人······指的是人類吧······這些怪物居然把人類當成牲畜!玄墨冷笑一聲。
這兩隻恐獸自稱是巨蟲一族。這個玄墨倒是沒聽說過。它們還提到了王女······
······
王女?下一任母王的蟲卵?
既然這只母王甘願沉睡也要生下這顆蟲卵,就說明這顆蟲卵對整個恐獸群都很重要。
嘿嘿~
玄墨眼裡閃著邪惡的光芒,仰頭朝石壁上的蟲卵掃了一圈。
不!王女的蟲卵這麼重要,絕不會和普通蟲卵放在一起。它一定在其他地方。
看我不把它找出來,踩成一灘蛋液······
······
等兩隻恐獸離開後,玄墨沒多久也離開了育蟲室。
他開始在各個洞室之間遊移,尋找那個安置王女蟲卵的洞室。
在這期間,他也發現了恐獸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在其中一間洞室內,玄墨看到裡面有許多恐獸在廝殺。
他躲在洞外,直到裡面廝殺的恐獸剩下一隻,然後其他恐獸的屍體被勝利者一點一點吃完。玄墨臉色一沉。這只母王居然還會刻意培養恐獸!
一個懂的優勝略汰的對手······不好對付啊······
頓時在玄墨心裡,這只母王的危險程度又上升了一級。
而且這樣的洞室還有許多,從玄墨的位置看去,整整一面山壁上都是這樣的洞室。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血腥、邪惡的氣味。長時間吸取這裡的空氣,怕是連人都會變得邪惡不受控制。
玄墨沒有在此處過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他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洞室,恐獸許多奇怪殘忍的習性。還在一間洞室內,看到了母王的幾十只男······獸。專門給母王播種用的。
由於母王還在沉睡,這些除了播種什麼也不會的恐獸,日子似乎過得不是很好。
玄墨偷偷潛進去的時候,它們還因為一塊獸肉而大打出手。
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原本是希望這些男獸能給他提供點資訊。誰知這些玩意,有用的資訊一條沒有,說著說著就滾到了一塊兒。
玄墨簡直噁心欲吐。要不是顧忌母王,他怕是當時就會把滾成一團,進行群體活塞運動的男獸轟殺成渣。
這些玩意到底是雄性還是雌性?!
再也無法忍受這間‘魅叫’連連的洞室,玄墨黑著臉消失在洞口,悄無聲息的開始前往下一處。
他又輾轉了十幾個洞室,終於發現了一間可能性極高的。
從恐獸的口中,玄墨已經知道了母王的位置。就在巢穴的最深處。那裡至少有上千個守衛兵守衛著,玄墨才不去蹙眉頭。
而他此時發現的這間洞室,位置離母王還有些距離。洞口也有守衛兵徘徊。玄墨猜想,王女的蟲卵很有可能在裡面。
他躲在遠處,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景。在心裡思量著自己該怎麼進去,得手後又怎麼脫身。
說起來玄墨獨自一人在巢穴裡已經快兩天了。只是巢穴位於地底,沒有陽光,對於時間就沒什麼概念。但玄墨一般估算很準,偏差不會很大。
······收集的情報也差不多。毀了它們的王女後,自己也該回去了。
這麼想著。在守衛兵看不見的地方,玄墨從指尖上擠出一根骨針,彈指間對著正往這邊走來的恐獸飛射而去。
“唧!”那只恐獸慘叫一聲,左右看了兩眼。然後眯起眼睛朝自己身邊的同伴撲了過去。
一邊撕咬,一邊嘴裡發出兇狠的聲音。
走來的是兩隻恐獸,這裡除了它們,只剩下兩隻守衛在洞口的守衛兵。而且離它們還有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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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動手的肯定是自己身邊的恐獸!
受到無妄之災的另一只恐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攻擊。當身邊的同伴撲向自己的時候,它也生氣了。頓時兩隻恐獸在洞室外不遠打了起來。
越打越兇,觸角和斷肢齊飛。怕影響到洞室這邊,兩隻守衛兵朝它們走過去。
而玄墨便趁著守衛兵離開的剎那,如鬼魅一般溜進了洞室。
洞室外的守衛兵接近兩隻打架的恐獸。它們不是去勸架的。走近後,兩隻守衛兵分別咬住打架的恐獸,將它們撕咬成了碎片。
把屍體吞食進肚,這兩隻守衛兵才又回到洞口。
······
洞室很大,但遍地都是殘渣屍骸。
玄墨一進來就皺起了眉頭,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存放王女蟲卵的地方。
洞室內在滴水,深處還傳來其他生物的聲音。
看著像是關押的洞室。
既然人都已經進來了,玄墨打算深入看看洞室的全貌。他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進入一個隔間,由於裡面沒有發光的礦石,玄墨在外邊也看不出裡面關了什麼。
嗚嗚聲不斷傳來,猶豫了一下,玄墨還是進入了隔間內。
剛進入黑暗之中,他還無法看清洞內的生物。可玄墨的眼睛是能在黑暗中視物的,等眼睛逐漸適應,瞳孔的顏色開始變得灰白的時候,玄墨看到了一隻被綁著的生物。
它全身被蛛絲包裹著,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
四肢動不了,尾巴動不了,就連嘴部也滿是粘稠的蛛絲。這只生物張不開嘴,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它看不到玄墨,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時不時身上還冒出幽黑的火焰。可它身上的蛛絲似乎對火焰免疫,不管它怎麼努力都沒用。
玄墨:“······”
“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地上不停扭動的小獸,玄墨一時之間竟愣住了。他再三確認,可是不管怎麼看,都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只小獸。
“······你怎麼在這兒?!”
玄墨話音響起,地上的小獸就是一頓。下一刻突然劇烈掙扎,拼命的朝玄墨的方向挪動。
蹲下身,玄墨撕開小獸身上的蛛絲。盯著它一字一字的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
“石頭······”
小獸······也就是石頭。它雖然看不到玄墨,但是感覺到了玄墨話裡的怒氣。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弱弱的“哞~”了一聲。
玄墨沒說話,眼神幽暗的看著它。
“哞哞哞······”被抓來的。
這點已經很明顯。如果不是被抓,小牛能困在此處嗎。玄墨想知道的不是這些。“你此時應該在城內。”他道。
石頭低著牛頭不敢說話。
“說!”
“哞··哞···哞哞哞······”城內的人開會,主人很擔心,所以我就想跑出來找你。
玄墨皺眉:“你是從炎龍城偷跑出來的?”
“······哞~”
要不是現在環境不允許,玄墨真的會把石頭的牛腿打斷。他已經能想象得到當林暖得知小牛失蹤後,那種著急又擔心的心情了。
石頭在這種氣氛中度秒如年,然後他聽到了玄墨冷若冰霜的一句話:“回去再說。”
小牛打了個冷顫。
——完了!自己會不會被打死!
石頭打算爭取一下從輕發落,“哞哞哞······”我是來找你的,想幫你,把你帶回去。
“所以你就被抓了。”玄墨的聲音冰寒刺骨。
石頭被噎住,吞了吞口水。怎麼辦,對方好像更氣了。“哞哞哞······”我···我···我發現了恐獸的其他洞口。
聽到石頭的話,玄墨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石頭開始向玄墨講述它回到炎龍城後的事情。
······
發現恐獸,城內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當時石頭也在屋內,它趴在客廳一角,聽眾人討論事情的經過,以及後續的處理辦法。
雖然林暖隱藏得很好,但石頭還是能看出來,自己的主人很擔心。就是因為玄墨。
它聽了一會兒,感覺這些人類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於是它便偷偷離開了屋子。
它知道巢穴的入口在哪,決定出發去救玄墨,把他帶回來。
這件事石頭誰都沒說,只告訴了青花。因為它要偷偷混出城,需要青花的幫忙。
它讓青花引走了城門口的戰士,然後趁機跑出了炎龍城。
成功離開後,石頭便一直朝礦山的方向前進。但卻在靠近原始之森的地方,發現了有生物活動的痕跡。
它原本是不想理會的,但是空氣裡遺留下來的氣息另石頭非常厭惡。就好像經過這裡的生物是它的天敵一樣。沒忍住,它就偏離了路線,走進了原始之森。
······
“等等······”說到這兒,玄墨出聲打斷石頭,問道:“你能聞出這些恐獸的味道?”
“哞哞哞······”能啊···為什麼不能?
儘管玄墨進入恐獸的巢穴後,也能在巢穴中聞出獨屬於恐獸的氣味。但這是在巢穴裡,諸多恐獸聚集在一起,他才能聞得出來。
這群恐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身上的氣味及淡。只要稍微離得遠了,就一絲氣味也感覺不到。
玄墨若有所思的看了石頭兩眼,又道:“你繼續說。”
“哞~”哦~
······
石頭開始追蹤那只生物留下來的氣味。
順著味道,它來到了一處枯木林裡。然後氣味就消失在了一顆枯木樹中。
一開始它也一頭霧水,氣味怎麼會在枯木樹中消失呢?它在附近聞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其他線索。
然後石頭開始觀察這顆枯木樹,用尾骨敲打著枯木,想把它破開來看看。
結果就是這樣引來了災難。
可能是敲打枯樹的聲音傳到了地底,後來從枯木的樹幹內鑽出許多恐獸。石頭雙拳難敵四掌······被好好的群毆了一頓。
再然後它就被抓進了巢穴,正當它想辦法脫困的時候,就遇見了玄墨。
······
玄墨冷笑一聲:“想辦法脫困?”
石頭:“······”
“要不是你運氣好碰到我,你就等著被喂幼蟲吧。”玄墨道。
石頭委屈巴巴,小聲嘟囔了一句。“哞哞哞······”才不喂幼蟲,它們說我是傳奇異獸,要好好看管我。
玄墨挑眉:“當成寵物養起來?”
石頭:“······哞哞哞。”······喂它們的王女。
王女!
這些恐獸的王女卵竟然破殼了?!玄墨看著石頭,心裡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他蹲下來,不顧石頭的掙扎,又拿蛛絲給它纏上了。石頭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牛眼看著他。
“別害怕,我一直在找它們的王女,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玄墨笑著拍了拍石頭的牛頭,“現在好了,只要跟著你,我就能找到了。”
“嗚嗚嗚~~~”主人救命啊!這裡有個變態!
“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在這之前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在玄墨的淫威之下,石頭只好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
洞室內靜悄悄的,從剛剛開始一直叫喊的獵物突然安靜了。守在洞口的兩隻守衛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隻便走了進去。
洞室裡的隔間內,石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守衛兵走過去後朝石頭踢了兩腳。
石頭頓時氣得暴起,動個不停,還試圖攻擊對方。
見到石頭沒死守衛兵就放心了,也不再管石頭,又出了洞室。
它們的責任就是看管好這只獵物,並保證其生命安全。新鮮的血液,能給王女提供更多能量。
守衛兵踏出洞室後,負責王女飲食的恐獸也正好過來。
這是一隻有著女性人類臉孔,身體卻是蜈蚣的恐獸。它先是進入洞室裡檢視了一番,見石頭還活著很是滿意,然後讓守衛把石頭帶走。
待它們離開,玄墨便悄無聲息的跟在它們後面。
過了一會兒,這只恐獸便領著玄墨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玄墨更加謹慎了,因為他發現周圍守衛了許多實力強大的恐獸。
又躲掉一對巡邏的恐獸,玄墨趕緊趁著石門沒關的時候,閃身進入了王女的洞室。
洞室極大,前方的幾隻恐獸帶著石頭還在往裡走。玄墨跟著他們來到了另一間洞室內。
只見洞室中央有一塊巨大的血色礦石,上邊躺著一隻潔白如玉的幼蟲。
這只幼蟲又肥又大,長得更蛆蟲有些相似。但在它翻身的時候,玄墨還是能從對上身上依稀看出一副女性的臉孔。
“唧唧~”幼蟲朝幾隻恐獸發出叫聲。
那只蜈蚣恐獸急忙上前,安撫的在幼蟲身邊說了什麼。然後又指了指石頭。
“唧唧~”肥大的幼蟲眼裡閃動著貪婪的光芒。
蜈蚣恐獸的人類臉孔上露出笑容,然後命令兩隻守衛兵殺牛放血。石頭還被捆著呢,只能可憐的掙扎,發出悽慘的叫聲。
它對玄墨真的太沒信心了······
“嗚嗚~”
玄墨就在一旁,他眼裡醞釀著殺意,正在尋找時機。
就在守衛兵即將要對石頭動手的時候,玄墨神情突然一凜。就是現在!
一道詭異的聲音瞬間在兩隻守衛兵之間閃過,蜈蚣恐獸還來不及反應,玄墨就已經欺到眼前,一刀結束了它的生命。
“啪!”
這最後一聲是被蜈蚣恐獸捧著的王女幼蟲,上一秒剛從懷裡掉落,還在空中懸浮的時候,便被玄墨一巴掌拍飛。
摔在牆上成了一灘肉泥。
石頭都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玄墨在嘴邊豎起食指,看著它搖了搖頭,意示它不要出聲。
仔細留意了一會兒,在確認沒有其他聲音後,玄墨這才放鬆下來。走到石頭旁邊把石頭身上的蛛絲扯開。
石頭討好的舔了舔玄墨的手背。
玄墨則是冷眼看著它:“你撒嬌也沒用,該算的賬我回去會和你慢慢算。”
石頭一頓,頹廢的低下了頭。
除掉心中的一個大患,玄墨打算離開恐獸的巢穴了。再待下去他和石頭都會有危險。
必須在恐獸還沒發現王女死之前跑掉。不然等這些恐獸發瘋,想走也很艱難。
玄墨想著打算和石頭說一些注意事項,結果卻看到石頭在幼蟲的屍體上嗅來嗅去。
“別告訴我你要吃?”
石頭看了看玄墨,然後從幼蟲的屍體裡找出一顆晶體,顛顛的獻到了玄墨跟前。
玄墨黑著臉,看了看手裡的紅色晶體,又看了看石頭。“這是什麼?”
“哞哞哞!”吃了會變強!
玄墨再次皺眉:“你從哪知道的?”
“哞~”傳承裡。
吃了能變強?玄墨拿起手裡的紅色晶體聞了聞,並沒有特殊的感覺。
然後他晶體遞給石頭,“既然吃了有用,你吃吧。”
石頭卻用蹄子把晶體退給玄墨:“哞哞!”人類也可以吃!吃了實力會提高!
玄墨可從沒有聽說恐獸身體裡有人類能吃的東西。“你確定?”
“哞!哞哞哞······”確定!這是千斤牛的傳承!快點吃,不然一會兒就化掉了!
又聞了聞手上的晶體,玄墨在石頭著急的目光中,猶豫的放入了口中。
······
晶體入口即化,順著玄墨的口腔流進了體內。
頓時玄墨的五臟六腑都感覺到了一股熱量。彷彿有一團火焰融入了血肉之中。在這一刻!玄墨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
這種感覺很奇妙,彷彿體內多出了一隻眼睛。
他的血肉在打碎,重新組合···又打碎,組合······
一直這樣不停的重複·····沒多久玄墨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他閉著眼,神情平靜,似乎在用全身心去感受其中奧妙。
石頭默默的離開玄墨身邊,它走到幼蟲的屍體前,把那攤肉泥添了個乾乾淨淨。
······別浪費,這也是好東西啊~
玄墨全身的血肉在蠕動,似乎有億萬小蟲在其中重新排列,組合。他彷彿在被身上的火焰鍛造,每一塊肌肉都在跳動著。
迷濛之間玄墨甚至覺得,自己接觸到了玄妙的法則。就在自己眼前,可當他想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怎麼也抓不住。
原本玄墨的肉體就比同級戰士要強。而他現在,向著更強的道路前進。
肉身不斷強化,在到達某個頂點的時候,玄墨的身體突然噼啪作響,出現了瓷器一般的裂痕。
然後有汙血從裂痕裡流出,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待汙血流盡,玄墨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守護在自己身側的小牛,眼裡悵然若失。
為了解決自己身上的隱患,狂躁、情緒不受控制的問題,玄墨絞盡腦汁,卻絲毫沒有辦法。沒想到,最終是石頭幫了他。
玄墨揉了揉揉石頭的腦袋:“謝謝······”
“哞~”
“你想要什麼獎勵?”
“······哞哞?”以後不打我行嗎?
玄墨:“······”
石頭期待的看著玄墨。
“不行,一碼歸一碼。”玄墨及其殘忍的把牛頭撥開。站起身,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無視小牛傷心的神情又道:“我們該走了,再待在去估計會有麻煩。”
“哞~”
“走吧,小心跟在我身後。”
“哞~”
······
如果只有玄墨一個人,離開巢穴是很簡單的事。可若是帶上石頭,就不這麼容易了。
小牛體積大,也不太會隱蔽自己的氣息。稍不留意就會被恐獸發現。
玄墨先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把裡面能隱藏氣味的藥粉灑在石頭身上。“一會兒你先別出去,等我把外面的恐獸引走後你在出來。”
“不要去找我,我會把你路上的恐獸全引走,你出來後就直接往出口的方向跑。記住了嗎?”
石頭點點頭。
“小心一點,儘量往死角走,不要被恐獸發現了。”玄墨囑咐道。
石頭蹭了蹭玄墨的手,“哞哞~”那你怎麼辦?
玄墨:“不用擔心,我會跟上你。”
玄墨在幼蟲死掉的地方抓了一把土。在石門開啟的瞬間從裡面突竄了出去。
洞室外的守衛兵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玄墨人早就竄出了好幾米。它們在前面那個身影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唧——”
“唧——”
“唧——”
是王女的血!
頓時一群恐獸就跟瘋了一樣的追在玄墨後面。而玄墨又做出一副懷裡有東西的模樣。這群恐獸不疑有他,覺得自己的王女已經被玄墨搶走。
很快,洞室附近就空了下來。
玄墨這是以身犯險,為了石頭他也是拼了。
雖然他實力比較強,但蟻多也咬死象、這個巢穴裡可是有著數以萬計的恐獸。萬一被圓包,任憑玄墨三頭六臂,估計也是死路一條。
石頭出逃還算順利。大概是玄墨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的緣故。
整個巢穴就跟炸了一樣,所有的恐獸全呼啦啦的往玄墨那邊趕去。石頭這裡就輕鬆了很多。
它順利的走到出口,出口處竟也無恐獸把守。石頭便趕緊從出口鑽了出去。
它成功逃出了恐獸的巢穴後,便立馬離開了枯樹林。在枯樹林外不遠的地方等著,待玄墨出來後便和他一起回家。
可石頭這一等便等了兩天······
加上被抓的日子,小牛餓了足有三天了。它此時小心的躲在一棵樹後,眼睛通紅,眨了不眨的盯著枯木林的方向。
玄墨沒有出現,他騙了石頭。
石頭終於明白過來,它哭了一天,任憑眼淚在眼角結冰。此時它終於知道了後悔是什麼滋味。
要是它沒有偷跑出來,玄墨就不會有事了。都是為了救自己······
石頭第一次如此傷心。
寂靜的森林裡,風聲依舊,似乎在竊竊私語。而樹下一頭小牛,趴伏在雪地裡,彷彿已經融進了這潔白的雪花中。
第三天,石頭不願再等下去了。它抖著腿站了起來。它決定返回炎龍城,把這個訊息告訴林暖。
此時的小牛認定玄墨已經死去。在如此數量的恐獸攻擊下,若他能逃早已經逃出,若是逃不掉······
三天過去,存活的機率也將近於無。
它要回去承擔自己的責任。
······就這樣,石頭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回到了炎龍城。
石頭一出現,便馬上被城門的戰士發現了。報告出去不到半刻,林暖就急匆匆趕來。
林暖身上衣服有些散亂,臉色也有些憔悴。看到石頭後眼眶一紅,跑過去邊哭邊打它:“你去哪了?”
“出門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哞~”石頭偎進林暖的懷裡,也哭成一團。
“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林暖緊緊地抱住石頭。
“哞~”主人對不起~
“哞~”對不起~
“哞~”我對不起你···我把大壞蛋害死了······
石頭在林暖懷裡一直叫,可惜林暖聽不懂牛語。它心力交瘁,玄墨的死亡給了石頭很沉重的打擊。加上石頭又餓了許久,在風寒交錯森林裡守了兩天,早已經到了承受的邊緣。
突然叫聲一頓,石頭摔倒在林暖懷裡。
······
戶外的天氣還是一樣寒冷,林暖坐在屋內守著昏迷的石頭。
玄墨已經離開了許多天了。當初有人建議派人去尋找玄墨,被林暖阻攔了下來。
她不是不願把玄墨找回來。她只是怕貿然派人前去,會影響到玄墨的計劃,讓他更危險。
林暖相信玄墨,所以她選擇等。
結果玄墨這邊還沒了事呢,石頭那邊又出了問題。當晚上石頭未歸,而林暖苦尋不到的時候。林暖就心知不妙了。
果然,查到青花的身上。
小蛙也承認,是它幫石頭偷跑出城。可問到石頭出城做什麼,它卻搖搖頭說不知道。
後來林暖沒再說什麼,神情黯然的回到了住處。
可青花······它因此付出了非常慘痛的代價······
為了幫它老大,它不僅被抽開了花,還被了關禁閉。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林暖已經受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日子了。等玄墨回來,她要把自己的課程提上日程。
大門被敲響,林暖暫時停下思緒,走到門邊給來人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野香大巫和昨雨大巫,他們進了屋後看了石頭兩眼。野香大巫擔心的問林暖:“怎麼樣了?”
“燒已經退了,就是沒醒。”林暖回答。
野香大巫道:“燒退了就好,石頭身體很強壯,一定會沒事的。”
林暖聽了點點頭。
“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對比玄墨和石頭,昨雨大巫覺得林暖更加讓人擔心。
“我會注意的,謝謝。”林暖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來這兒這要要是要勸勸你。”野香大巫說道:“玄墨的事情不能再等了,趕緊派人過去吧。”
林暖請兩人先坐下,又給他們倒了熱水,這才回答野香大巫。“不用。”
野香大巫氣結:“你們這對伴侶簡直一個脾氣,又臭又硬。”
林暖笑道:“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正巧說明我們是伴侶。”
林暖神色自然,不見半點勉強。還主動安慰野香大巫:“我知道您擔心玄墨。”
“以前在鬼面部落,明明和我都要結伴了,卻突然出門,一走就是半年。後來他不也回來了。”
“他雖然實力強,但並不是那種自傲的人。如果沒有把握,他是不會犯險的。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去影響他。”
野香大巫看著林暖,嘴裡的話盤旋了一圈最終沒有說出口。
“我其實去求過領養者······”林暖突然說道。
兩位大巫聽到林暖的話一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可阿爸說了一番令我無法拒絕的話。”林暖道:“他說,每個戰士都有自己經歷的路程,幫他就是在拖累他。”
“如果領養者真的出面,玄墨他一定會生氣。作為他的伴侶,我要學會相信他。”
野香大巫聽完林暖的話,嘆了口氣。“我瞭解了,我暫時不會派戰士出去。”
“還有你······”野香大巫拍了拍林暖的肩膀,“你沒發現最近你越來越憔悴了嗎?多休息,既然你選擇相信他,就更應該照顧好自己。”
林暖:“我沒事···主要是最近事情有點多,睡眠不太好。”
“在玄墨回來之前,部落的事情你就先放放吧。”野香大巫說道。
“我現在手頭的工作幾乎都已經分下去了。”折磨人的不是工作,而是思念。人心情狀態不佳,整天也是無精打采的。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請儘管開口。”昨雨大巫看著林暖,眼神非常誠懇。
“謝謝您!”林暖回了他一個微笑。
三人雖然在交談,但屋內其實很安靜。石頭從睡夢中醒來,無意間發出了聲音。
這時坐在客廳的三人就是一頓,立馬站起來往石頭的房間跑去。
“石頭你終於醒了!”林暖驚喜的跑過去。
石頭腦子還暈暈的,可一看到林暖,它就想去了玄墨的事。鼻子一酸,它又想哭了。
“哞哞哞~”對不起主人~
“你剛醒不要這麼激動,有什麼話等玄墨回來你告訴他,讓他跟我說。”林暖說道。
可這話音一落,石頭哭得越發悽慘。
“哞哞哞~”他不會回來了~
“怎麼回事?”林暖不明白石頭為何如此傷心。正當她想安慰石頭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開門聲。
屋內的三人一牛頓時都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滿身血汙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