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對一直向她討食的小牛很是無奈。一隻牛吃蛋她就勉強接受了。吃肉？那還正常嗎？——在給還是不給中猶豫的林暖。
不過, 既然石頭都想吃了, 肉應該也在它的食譜裡吧。林暖這麼想著, 大口的咬了一口肉。在石頭可憐巴巴的眼神中, 從狐腿上撕下一塊給它。
石頭吃的很快，林暖又觀察了一會兒，見的確沒有什麼問題，才又撕了一大塊給它。
反正分量很多, 她雖然很餓, 但也是吃不完的。彈狐的體型不算很大。在普遍猛獸都身形巨大的原始世界來說，這都算小型的了。今天獵到的這只彈狐，有一隻小山羊那麼大, 正好到林暖的大腿。
皮毛光亮, 油光水滑的，吃起來很是美味。即使玄墨只給了林暖一個腿, 分量上也夠她一個人吃還有剩餘。石頭還小, 估計食量也不大。
剩下的彈狐肉全被玄墨一個人給包圓了。在林暖目瞪口呆之下, 被吃得只剩一個骨架子。
林暖詫異的目光, 在玄墨的肚子和地上的骨架上打量了一會。你說這麼多肉吃到哪去了呢？都不見他肚子有什麼變化, 還是扁扁的。難道這個人天生就食量大？
玄墨感覺到林暖眼中的疑惑，他自己也有些疑惑起來。便問道：“你在奇怪什麼？”
林暖目光有些閃躲，如果她要問對方‘為什麼你那麼能吃？’。會不會很奇怪？
玄墨在看著她, 也不說話，好像在等她開口似的。但林暖不知道怎麼開口啊！
“那個···額···就是覺得你挺能吃的···哈哈~”林暖乾笑。
玄墨這回是真的奇怪了，他巧妙的把眼中的疑惑隱去。“你是覺得我食量大？”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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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這麼說。林暖在心中吐槽, 但並沒有回答他。
“難道你不知道戰士一般是在食物裡補充能量的嗎？彈狐等級太低了，這種等級的肉就算我再吃兩隻，也補不滿我需要的能量。”
林暖面紗下的臉色劇變。
“剛剛吃的那些，只能填飽肚子而已。戰士的食量本來就比普通人要大幾倍的。”玄墨還是一直帶著面具，那雙在面具裝飾下格外冷冽的眼睛，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林暖。
看著面前此時有些驚慌害怕，但又故作鎮定的眼睛。玄墨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軟。本來想嚴厲逼問的他，口氣就不覺的溫和了下來。
“這種常識你都不知道未免有些奇怪。你是哪個部落的？”玄墨挑眉問道，接著他又加了一句，“別和我說你是結部落的。”
結部落大頭才是主流，自己的頭大小正常。林暖還沒笨到去撒這個謊，一戳就破。
“沒人和我說過，我自然就不知道啊。”本來嘛，她又沒說謊。
玄墨不說話，但從他周邊冷冽的氣息看來，他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林暖頓了頓說：“我之前一直都是和一夥流浪人在一起，後來他們其中有人認識結部落的巫，我們才去結部落的。”
“去結部落······讓他們帶你們去多石參加集會？”玄墨一猜就猜中了。
“恩”
想也是，一般就算是流浪人，也不會願意生活在結部落。這個時候找上門，不外乎就是有事相求了。而這個時間正好又是集會的時間。“聽你的口氣，你和你口中的那夥流浪人，應該不是一個部落出來的吧。”
玄墨的語氣很肯定。聰慧過人的他很容易的就從林暖的話裡找出了他要的資訊。
林暖覺得這個人很不好應付，因為對方也和她一樣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她不想過多的透露自己的資訊，也怕被看出不同來。但她要是什麼真實的情況都不和這個人說，林暖打賭，他一定會頭也不回的扔下她的。
“不是。”林暖硬著頭皮答道。
“我很感興趣。”玄墨。
她能拒絕嗎，很顯然，不能。“我生活在一個叫中國的部落，我們部落很大，也很富裕。以前我從沒有聽說過這裡，對這裡也不熟悉。······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我帶來這裡的。有一天我在荒原中醒來，然後就遇見了他們。”
說到這林暖露出溫軟的笑容，“還好遇見這些好心的流浪人，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這片大陸上。”
“我沒聽說過有哪個部落名字叫‘中國’。你的部落在哪個方向？”
“不知道······”林暖很失落，要是知道怎麼回去就好了。如果還能回去······
玄墨皺眉，說實話他並沒有全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但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又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傷心和失落。
這兩天裡，玄墨也觀察過這個人。發現對方雖然有一些小心思，卻是一個比較純粹的人。有時心思細膩，有時候神經也很大條。並不是一個遭人討厭的人，雖然看不見樣貌，但性格卻很加分。
儘管這個女人說她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存在的部落。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也沒有必要那麼糾結自己的來歷不是，她又沒有什麼威脅，武力值也低得很。“反正我對你也構不成威脅。”說到最後林暖的口氣都有些自暴自棄。反正愛信不信，她也不管了。
玄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又看著石頭一語不發。“你為什麼蒙著臉？”
“額······因為長得不好看···比較嚇人······所以我阿母就讓我蒙著臉。”林暖支支吾吾的說道，後又覺得不放心加了一句，“我阿母說以後看見我樣貌的男人，就要娶我。”
“娶？”
“就是當我的伴侶，做我的男人。”
“······”
不得不說林暖這招用得厲害。遠的不說，就現在，她這麼一說後，玄墨就打消了讓她把面紗摘下來的想法。不管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事，玄墨只要一想到他看了林暖的臉後，可能就會被林暖纏上，他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暖為自己突然的機智心裡暗暗點贊。她還不知道，她以後會為此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讓她一想到，就恨不得淚流滿面。
此時玄墨在想的是這件事有幾層真實。這傢伙的確有許多常識都不懂的樣子，之前他還不是很確定，現在倒是肯定了。還有就是······玄墨看了看已經趴在林暖腿上熟睡的石頭。這個女人會馴養之術，那從大部落出來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玄墨完全沒有想過‘中國’也許不是一個部落。
不是部落，那又是什麼呢？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原始人，太超出他認知的東西，他是絕對想不到的。在這一點上，魯達瑪也許是個另類。
“你們部落會馴養牛？”玄墨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是說石頭？”
“不，我是問你是不是會馴養之術。”
說道養殖，那是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啊。但原始大陸這裡的動物，林暖就不敢說自己能養了。這個大陸的居民，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哪是她一個弱小的女人能解決的。
畢竟地球和原始大陸，動物們的戰鬥力都不在一個層面上。差太多了。
“我的部落會，但我沒學過。石頭是因為我救了它，它才跟著我的。”林暖決定少給自己找些麻煩。
玄墨聽得皺眉，對於林暖的話並不全信。不過他已經做好決定了，既然部落會，她怎麼也在自己部落生活過，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吧。況且，這個女人還勉強是個藥師。對部落來說，還是有一些拉攏的價值。
沒多久，玄墨就決定帶著這個兩天前他還嫌棄萬分的女人，回自己部落。到時進了部落，要在部落裡生活，自然會把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
沒有力量，沒有親人，又在部落裡沒有貢獻的話，也是會餓死的。作為外部落的居民入住部落，得到的資源幾乎沒有。不過林暖作為一個藥師，情況會好很多。
“玄墨，那個···你知道石頭是什麼品種的牛嗎？”林暖有些尷尬的問他。
玄墨對林暖的問題沒有多少意外，他道：“有很多的猛獸在幼年期長的都很相似，個別甚至分辨不出來。這只應該是一隻黑皮牛。是牛類猛獸裡，少數幾種比較溫和的牛。”
——黑皮牛？之前阿吉沒有說過有這種牛啊？
“這種牛在中部地區才有，一般攻擊性不大，只要不攻擊它，這種牛不會主動攻擊其他的生物。成年後黑色的皮會變得堅固如石頭。力氣也會變大，尤其是一對牛角，也會長得堅固鋒利。”
林暖聽得驚歎，她看向自己腿上的石頭，不由得說道：“那不是很厲害。”
“不，恰恰相反。黑皮牛並沒有多少攻擊力，只是皮糙肉厚了一些。因為這種牛是群居生活的，並不容易捕捉，肉質也不好吃。加上它的皮太硬了，去捕獵這種牛會很耗費自己的兵器。所以很少有人狩獵黑皮牛。”
玄墨這時看了一下石頭，又道：“你養它還是很不錯的，以後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中部地區就有專門馴養黑皮牛的部落，在走商和運貨的時候，都能幫到不少的忙。”
哦，那是很不錯。林暖心裡很高興，覺得自己撿到寶了。看著石頭是越看越喜歡。“不過黑皮牛幼年期也太小個了。”她隨口嘟囔了一句。
黑皮牛的幼年期是很小個，但······玄墨看向林暖腿上的石頭，也絕對沒有像這只一樣小成這樣。這只牛的確和黑皮牛一般無二，那是為什麼這麼小呢？
玄墨並沒有對林暖說什麼，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或許是一隻天生不良的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