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將在暗黑大神的見證下結成伴侶。”
“你們的靈魂屬於彼此直至死亡。”
······
隨著大巫的話語越發升溫的火塘, 甚至能在裡面看到一絲絲白色的熒光。
祭壇上分別站著的三隊伴侶, 等大巫嚴肅的說完誓詞後, 要結成伴侶的新人們就紛紛低頭行禮。用禱告開鋒過的骨刀割開自己的手腕, 喝下彼此的獻血。
到割手腕的環節時，見其他人都面不改色的動手完畢，林暖也閉上眼咬著牙往自己左手上揮了一刀。
在倒抽一口冷氣之後，快速的用小碗把湧出的獻血接住。
······這個結伴禮著實太血腥了。
林暖疼的面部表情都有些不受控制。等血液剛滿碗底, 玄墨立馬拉過林暖的手在傷口處抹上止血的藥膏。
“唔——”
“忍忍寶貝, 這是必須經歷的環節。”玄墨熟練的幫林暖處理她的傷口。聽見林暖吃痛的聲音安慰道。
另外兩對完成的速度要比林暖他們要快，等最後大家都把碗中鮮血喝掉，大巫再進行最後的祝詞, 整個結伴禮就算完成了。
這特麼和割腕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吧——
林暖疼到後面站都站不住。還好她的體質因為淬鍊髓提升了很多, 否則開這麼大一口子，結伴禮還能不能繼續都要另說。
結束後玄墨把林暖直接抱了回去。
······
夕陽逐漸落下帷幕, 人們對今天的結伴禮熱情卻依然不減。大家似乎對於玄墨能結伴懷有莫大的好奇。
一方面有種玄墨可能會對部落越來越有歸屬的感覺, 另一方面不免遺憾玄墨選擇的伴侶不是鬼面的原住民。
林暖一直都在融入這個世界, 想融入鬼面部落。她或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讓自己放下過去。
即使部落裡大多數人都已經認可林暖, 她也的確在部落裡有了超然的地位。可這裡是一個相當排外的世界，原住民連滯留人都無法真正的接受，又如何能接受林暖這個外來者。
那林暖呢？她這麼聰明, 又如何不知道。
······林暖只是不想去計較罷了。
玄墨對一切的事物幾乎沒有慾望，那些被林暖種出來堆成山的食物，那些她辛辛苦苦養出來的羊, 還有許多林暖專研出來的東西。
林暖就彷彿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辛勤的工作，最後把自己的果實半送給別人。
林暖說不要就不要。她做的決定，玄墨幾乎不會反駁。他任由林暖在部落裡忙活，做各種實驗。任由她和各種人打交道，甚至是她進入長老團。
玄墨冷眼的看著一切，他在等······等這種不滿的抗拒慢慢加深，等到矛盾徹底爆發的那一天。林暖就會明白，她不管再怎麼努力，這個部落也不會有多少人真正接受她。那些假象遲早會破滅。
而自己，才是她最終能依靠的人。
······夜，逐漸加深。
今晚的玄墨特別的興奮，因為太過於明顯，就是受傷疼痛難忍的林暖都注意到了。
“有這麼開心？”林暖笑著問他。
“嗯，你終於是我的了。”咧著嘴，玄墨忍著快要露出嘴的笑意，把臉埋進林暖的脖子裡。
突然想起了什麼，林暖身體有瞬間的僵硬。她猶豫著，還是選擇開口和玄墨打商量。
“能不能等我傷好之後······我是說，我還受著傷···太，太劇烈的運動不太好······”
脖子處傳來玄墨吃吃的笑聲。
“和你說正經的。”林暖作勢用腳踢他，“真的不行，不然我會傷上加傷的。”
玄墨：“放心，這幾天先讓你好好休息。不會強迫你。”
說完小心的把已經臉頰通紅的林暖摟進懷中，給她蓋上獸皮被。
他們正躺在石床上，對著視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在被窩裡說著悄悄話。
此時的林暖，不像平日裡總是一副標準微笑的模樣，多了一些稚氣和真實。玄墨也沒有了疏離和冷漠的感覺，話語間盡是濃濃的寵溺。
他們只有在彼此面前，才會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如果說玄墨是一塊冰冷的寒鐵，而林暖就是一塊好像通透，卻把一切隔絕開的玻璃。
他們兩都遊離在鬼面部落之外。林暖看似容易心軟，其實她只是看得明白，又懶得去爭取什麼罷了。
最瞭解林暖的，莫過於玄墨。
······
“過幾天就要開始收穫糧食了，到時我們也去看看。”親眼見證自己的成果，是一件令人非常滿足的事。
玄墨沒有意見：“嗯，好。”
“······本來我還以為會很難，也許會花費個幾年的時間。沒想到不過一年多就成功了。”林暖感慨到。
“我是不是太能幹了？”
林暖嬉笑著從玄墨懷中抬頭，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別鬧！”玄墨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腰間大力緊錮的手灼熱的彷彿要燙傷林暖，她看了看玄墨略帶警告的眼神。小聲驚呼一聲，急忙又鑽進對方懷裡。
玄墨挑眉，掐上懷中小女人的屁股。
“啊！”林暖被他的舉動嚇到，急忙求饒：“別、別、別···我錯了。”
又輕聲細語撒嬌了片刻，玄墨才終於放下摸上林暖屁股的手。林暖還受著傷呢，經此一事，再也不敢隨便動手動腳。
要知道結伴過後可不像之前，以後那都是動真格的。玄墨能忍住真的不容易，她還是不要作死了。
林暖：“養殖、種地、織布······還有什麼呢？”
“肥料廠和田地那邊不需要忙了嗎？”玄墨問道。
“基本已經進入正軌，我不在也沒關係。”林暖說，“田地和肥料廠如今有人看管，操作的東西他們已經上手，我去不去都不影響。”
“······玩膩了？”
“······”林暖沉默。
······
“你要抽手，沒多久肥料廠和田地就會有人開始打主意。”玄墨說。
“這回也不留嗎？”
就彷彿是在說一件最平常普通的事，在處理一個不能再廉價的東西。聽玄墨的語氣，這個問題應該不是他第一次問林暖了。
林暖的情緒幾乎沒有什麼波動，“留不留都無所謂。”
反正她也只是打發時間。
“和羊場一樣留一點就行，其餘的他們想爭就去爭。”林暖又說道。
玄墨：“你開心就好。”
······其實林暖一點都不開心。任由誰真心實意的努力過後，卻發現自己依舊只是在原地踏步，都會難過沮喪的。
“你說這些人怎麼就不知道感恩呢？他們如今的生活可都是我帶來的。”林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只是想抱怨，還是失望。
有時太過於與眾不同的東西，總是不容易被人接受。實力強大的存在，除了會被人崇拜依靠之外，也不免會有人畏懼。
玄墨：“他們怕你。”
林暖：“······”
“你不用考慮這麼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的世界裡不需要有其他人的身影，有我就足夠了。
要說林暖此時的情況，玄墨至少有一半的連帶責任。他什麼都不做就是完美的助力。
比較林暖和部落的人相親相愛，玄墨情願就現在這樣。至少他看著順眼。
“那我找點其他的事情做？”不然空閒下來會很無聊。也容易想東想西。
滑落的被子被玄墨拉上，林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她還知道哪些厲害的技能。玄墨全程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聽她講著。
已經疲累的林暖抵抗不住睡意，慢慢的闔上了眼睛。等林暖熟睡後，玄墨才終於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秋末大豐收，林暖因身體不適最終沒能到場。聽桑卡說當時場面特別浩大，大巫還開壇祭祀了一番。
之後就是忙忙碌碌的收穫，近百畝的地，種的東西也五花八門的。光是收穫就花了不少時間。東西堆滿了五個倉庫。
當然，另懷心思的人也不少。不過仗於玄墨平時的威名，沒人敢找死。全都乖乖的在一旁等分配。
這麼多的食物，就林暖和玄墨兩個人得吃到哪年，總得分一部分出來吧。
他們也不想想，林暖憑什麼要分出來。
部落裡幾乎都認為這批食物會有部落的一半，看著林暖好講話，逐漸已經有人忘記了林暖身後還有個玄墨。
那天玄墨和林暖說：“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就全都留著，冬季會不會有人餓死和你沒有關係。”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無所謂。”這段時間大巫等高層依次找上她，讓她有點心煩。
玄墨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林暖：“算了，留著我們也用不到，給他們吧。”
即使來到這個世界幾年了，她依舊不習慣看見人死去。不習慣這裡的人對生命的那種冷漠。
她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死去而無動於衷。這不是她有多善良。林暖知道，她也是有私心的。只不過有些原則不能去觸碰。
這是——林家的家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我一好姐妹結婚，我當伴娘去了。昨天沒更今天會補回來的，晚一點還有一章。太晚的話就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