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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忍一時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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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這點兒小恩小惠就能補償嗎?還有那個助理,歲數看著比你都大,還好意思管你叫姐。”秦霜心裡有氣,噼裡啪啦的說個沒完,卻忽略了一直在補覺的紀念。

昨天拍攝到很晚,紀念藥都沒擦就睡覺了,今天又拍了一上午,再不補個覺,下午她可能會暈倒在片場了。所以紀念根本沒心情去想李一桐這些事,隨口和秦霜說道:“不想要就倒掉,我再睡一會兒。”

秦霜怕打擾到紀念休息,乖巧的什麼也沒再說,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手機,刷一刷微博,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把紀念叫起來。紀念的兩個眼皮像是在打架,她強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清醒過來。

當她看到被放在一旁的咖啡,才想起剛才自己困得不行,恍惚聽到秦霜嘰嘰喳喳說著什麼,似乎是李一桐的助理來送咖啡。不得不讓人承認的是,李一桐的表面功夫做得極好,昨天她那麼懟了對方一句,今天還能想著給自己送一份咖啡,換了紀念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短暫的休息後,又到了紀念拍攝部分。紀念輕輕抬起肩膀轉了轉,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像散架了般疼。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連呼氣都不敢用力,只能緩緩吐出來。今天還有一場打戲,好在是和簡亦繁拍對手戲,打戲並不是他們兩個的重點,讓她能稍稍得以緩解。

起初是紀念要在房間裡沐浴,等到簡亦繁飾演的陸塵離進來後,兩個人開始交流。紀念做好準備,身上穿著衣服,又裹著浴巾,緩緩下到水裡,剛開始沒什麼,可待了一會兒後,紀念身上昨天那些磨破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因為疼痛,她臉上的神情變得不那麼自然,即便是那麼細微的變化,也被許方安導演注意到:“咔—”

導演拿起對講,“紀念,怎麼了?”“沒事!”紀念忍住疼,不想聲張。“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要有多餘動作!”導演交代完,示意大家重新再來一遍。紀念想,如果繼續NG,那麼她就還要泡在水裡,還不如一次拍過。剛剛她偷偷用手指沾了些水,放在嘴邊舔了一下,是鹹的。也不知道是誰,會想到這麼陰損的方法折磨她。

紀念努力不去感受身上的疼痛,等到簡亦繁進來時,她松了口氣,這意味著她終於能從水裡出來了。這場戲雖然是兩個人的打戲,但因為他們飾演的角色彼此間對對方有情,自然都不會下重手。可如果放水放的太明顯又沒有什麼客觀性,因此一招一式間的分寸很不容易拿捏。

為了這場戲,紀念和簡亦繁也練習了很長時間,簡亦繁不愧為影帝,幾乎是一點就通。他的動作雖然看著招招逼人,卻又處處手下留情。紀念只要做好防守,同時防止自己不要走光,她的任務就算完成。可是忽然間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簡亦繁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

“好!咔—”

導演後來並沒有將這個鏡頭刪掉,他認為男主角如此敏捷的一個動作,更能體現他內心中隱藏的情感。導演一喊停,秦霜迅速跑過來給紀念披上衣服。簡亦繁剛在拉住她的時候,不小心摁在了她的傷口上,被鹽水浸泡的破皮處已經開始泛白,紀念疼的直冒冷汗。

這些別人看不見,簡亦繁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經過這麼多天的拍攝,他並未覺得紀念是個花瓶。但礙於各種原因,一直他和紀念除了對戲時有些交流,其餘時間並沒做過過多交談,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聽過劇組裡的那些風言風語。他有時看著紀念,怎麼也無法將她和那些人口中的她聯絡在一起。

因為他親眼看見過紀念有多努力,無論是在進組前的培訓中,還是在正式開拍後,她始終是最積極努力的那一個,沒有一絲懈怠。哪怕這場不是她的戲,她也會安靜的坐在那裡,不管對方是群演還是主演,只要對方想,她都會和對方對戲。

有一天深夜,他睡不著覺出來散步,不知道怎麼就溜達到了酒店的花園附近,隱約間看見有個人影立在那裡。他仔細看了看那道細影,原來是紀念在那裡背臺詞,一個人對著空氣演戲。簡亦繁沒有上前打擾,也怕自己突然出聲嚇到紀念,最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看著紀念被秦霜扶著走下去,簡亦繁叫自己的助理拿一瓶藥膏給紀念送去。小池一臉八卦,道:“看不出來,繁哥你還挺關心人家的呀!”簡亦繁瞪了他一眼,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哪兒那麼多廢話。”小池撇撇嘴,拿著藥膏送到了紀念手中—

“這是繁哥特意給您的藥膏,說這個對傷口癒合特別有用。”小池著重強調了“特意”二字,希望紀念能聽出來。“一定很難買吧?我就不要了,替我謝謝他。”紀念沒接,她不想欠簡亦繁人情,尤其在他們沒有多熟的情況下,怎麼能收人家的東西。另外她也真的是被娛樂圈的緋聞傳怕了,不管她和誰走的近些,都會被傳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來。

這是什麼情況?小池根本就沒想過紀念會收這件事,從前在劇組,那些女明星不說上趕著簡亦繁,起碼也不會有什麼拒絕的情況。但如果他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明白的話,也不可能在簡亦繁身邊這麼多年了。

小池換上一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態度,真誠地對紀念說道:“繁哥說只是舉手之勞,您就放心用吧!不必覺得有負擔。”他重新將藥膏遞過去,紀念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好再拒絕,只能收下。

不過不得不承認,簡亦繁送來的藥膏的確很管用,才幾天時間,她的皮膚就恢復如初,哪怕結痂的地方掉落的痂,也是半分疤痕都沒有。除了當面和簡亦繁道了謝,紀念總想為他能做點兒什麼,還了這個人情,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不知不覺就到了年末,各種頒獎晚會的邀約紛至沓來,這些典禮既是見證今年有哪些新星冉冉升起,也是看一看有哪些人湮沒在其中。紀念作為今天最熱門的新人小花,更是收到了許多邀請,Mickey替她選擇了一些有知名度和傳播度的,其餘的都委婉謝絕。用Mickey的話說,這種頒獎典禮的獎項都是“分豬肉”,基本沒什麼含金量,所以選幾個有話題性的參加就可以。

紀念沒有異議,自打她和景言分手後,她跟Mickey之間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沒有任何交流,她不會把自己的任何私事告訴Mickey,Mickey也不會去問。秦霜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有跟Mickey彙報過任何紀念的私事,包括她回家看望父母的事情。

紀念的父母還不知道她和景言已經分手,紀念的媽媽如今被護工照顧的很好,父親也找到了一份不怎麼累但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這一切,都是景言臨走之前安排好的。紀念強忍住眼淚,第一次在心裡恨起了景言,明明那麼毅然決然的離開,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還做這一切幹嘛,他就是故意讓自己放不下他,忘不了他。

但不管怎麼說,Mickey這個經紀人還是很稱職的,她為紀念借來了D家最新款禮服,又借來了一套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耳環,佩戴上去,光彩奪目。原本按照紀念的咖位,是不夠資格自己用一個化妝間的,但礙於沈氏是今晚的贊助商之一,以及今年紀念的熱度,還是給她配了單人的化妝間,要知道這有多難得,畢竟很多二線明星還是幾人共用一個化妝間呢。

正在化妝的紀念忽然聽見有人敲門,秦霜打開門,是負責紅毯事宜的工作人員,之前跟他們溝通時有見過面。“有什麼事嗎?”秦霜問道。齊齊一臉難色,不知怎麼開口,為什麼這種得罪人不討好的事兒偏偏讓她來做呢?沒辦法,齊齊硬著頭皮說道:“我是來告訴紀念老師,一會兒她可能要自己走上紅毯了,剛剛李一桐老師決定要和簡亦繁老師一起走。”

“憑什麼要我們自己走?定下來的明明是紀念和簡亦繁一起,李一桐和導演一起—”“許方安導演今晚不出席了。”齊齊說完這句話,秦霜更是怒火中燒,“所以她就讓念念落單嗎?”齊齊知道這種事兒放在誰身上都不會樂意,可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上頭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只是最後背鍋的只有她。

“霜霜,別難為她了,”紀念聽見門口的爭執,示意化妝師停一下,然後拖著長裙,小步挪到門口,對秦霜說道:“她也是傳達而已,自己走就自己走,不要計較了。”齊齊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見紀念,之前都是在大熒幕上見到,沒想到真人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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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一個女生都覺得紀念長得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長相,又美又靈動,五官也十分自然,和那些網紅臉完全不一樣。紀念朝她笑了笑,道:“我同意了,你可以回去交差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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