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城端著酒壺給他們倒酒,“今天我不攔你們,你們盡可以喝個痛快。
但紫辰身體不好,過了今天,我就不會讓他多喝酒了,所以珍惜你們的機會。”
江紫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夏傾城居然看懂了他的眼神,這個看起來平澹如水的傢伙,居然是饞酒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江紫辰心馳神往。
江紫辰急忙扭轉了頭,藉著端酒的功夫,遮掩了過去。
鄭鐸看在眼裡,忽然臉上都是玩味,他藉著酒勁兒問了一句,“紫辰,你這是有多怕夏姑娘?”
江紫辰再次看了一眼夏傾城,“很怕。我現在可是給她上門入贅,我怕她會隨時找個理由,說我犯了七出之條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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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傾城瞪了他一眼,“紫辰,你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還會讓人家鄭大人笑話。”
她說著,給大家又斟滿了酒,“你說,是不是鄭大人?”
人家紫辰王都不敢反駁你,我一個小小的縣令敢反駁嗎?
他連連點頭,“對,對,王爺這是亂開玩笑,他就是再入贅上門,也是紫辰王,哪能隨便被休。”
“聽見了吧?”夏傾城斜著眼看向江紫辰,“你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裡,只要你乖乖聽話,不會輕易被休的。”
江紫辰的眼神無辜而清純,唯美的臉頰泛起了絲絲紅暈,“我就是偶爾不聽話,你也不能輕易休棄我,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他的目光帶著迷離,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琢磨不透。
由於喝了酒,他的衣領已經扯開,露出了裡面白皙精緻的鎖骨,
幽怨的口氣,加上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活脫脫的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這模樣,這語氣,這一屋的春光,分明就是沐兮仙尊的凡間版本?
難道是他?沐兮仙尊也被扔進凡間歷劫了?
她記得她被吸進旋渦的瞬間,後面的幾道雷劫全都被打在了沐兮仙尊身上,難道他的神魂被毀,所以才忘了在蟠桃園裡與她的苟…合,只記得讓她負責這句話。
莫名其妙的心虛。
原來沐兮仙尊也追來了。
追著要她來負責!
也或許,不是追來,而是他也被打下了凡塵,還失去了記憶。
原來欠下的債,都是要還的。
睡了人家要負責,擋下雷劫的恩情要報,足夠讓她以身相許了,不管經歷多少劫難,不管前面多少阻險。
她忽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迎著江紫辰的目光,和他的酒杯輕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紫辰,我不會休棄你,永遠。”
她兩眼彎彎如月,眼裡只剩下了自己,讓江紫辰恨不得將她抱進懷裡,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可惜場合不對。
此刻,他無比痛恨屋裡這兩個男人,沒事兒喝什麼酒啊!
草,一會兒他們兩個回家,都有美嬌娘軟玉在懷,而自己卻還是孤身一人涼炕頭。
耽誤自己抱女人的可惡男人。
他拎起夏傾城手裡的酒壺,給對面的那兩個人倒滿,“喝酒,喝不盡興,誰都不許走。”
自己抱不到美嬌娘,今夜誰都別想抱,大不了同歸於醉。
一罈酒很快光了,接著又是第二壇酒。
直到誰也站不起來了,江紫辰才扯著嗓子朝外面喊,“誰在外邊,把你們主子都帶走,今天小爺不高興,誰都不留宿。”
很快有人跑進來,告了聲罪,把跟條軟狗似的鄭大人架了出去。
江紫辰看著剩下的宋里長運氣,“屋裡還有一個,一塊帶走,要不然小爺就把他砍了下酒。”
剛走到門口的人,又急忙把宋里長也拖了出去。
接著腳步越走越遠,終於聽見了院門被關上的聲音。
江紫辰忽然就倒了下去。
嘴裡還呵呵的笑著,“阿陽,你為什麼要逼我?我不想走,我不想只要一年時間。”
夏傾城無奈的把一碗水,喂進江紫辰嘴裡,“紫辰,你醉了,沒有祁陽,他已經走了。”
“走了?他怎麼就走了呢,他還沒有把我逼死呢,怎麼捨得走?”
江紫辰不可置信的問著,絲毫不放過每一個提問的機會。
“因為有我啊,我可以保護你!”夏傾城哄著他。
“你是誰啊?”江紫辰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你是小花妖?”
“啥?”夏傾城背後“刷”的一下出滿了汗。
“你是小花妖,你睡了我,還跑了!”江紫辰指著夏傾城,接連不斷的控訴,“我替你扛了雷劫,散盡了神識,你就跑了,你得為我負責……”
喵的,他全都想起來了。
怎麼辦?
怎麼辦?
夏傾城連問了自己好幾聲,尷尬的腳趾頭,都能在地面摳出一座三室一廳來。
“我是誰呢?”江紫辰一臉疑惑,他不停的問著夏傾城,“我是誰呢?你告訴我,我是誰呢?”
夏傾城眼裡湧起了一絲希望,他只記住了零星的片段,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哈哈,這就叫酒醉誤人。
所以說,歷史是由清醒者書寫的,哈哈!
夏傾城得意至極,她大方的走到江紫辰身前坐下,“你是江紫辰,還能是誰?而且你喝醉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人負了。
其實,這些根本就是你的臆想,這是在人間,哪裡有什麼妖精?哪裡有什麼神仙?只是南柯一夢罷了!”
“原來是一場夢,”江紫辰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自己被人欺負了,還好沒有。”
“你不喜歡夢裡的那個小花妖?”夏傾城小心翼翼的問。
“我喜歡夏傾城,我不能喜歡別人的,要不然她就不要我了。”江紫辰喃喃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抵,這輩子,我就是她的了!差一天,差一分鐘都不可以……”
他努力睜著迷離的眼睛,像是要看清面前的女人,“你怎麼長的和夏傾城一樣?”
“我就是她呀,你不會不認識了吧?”夏傾城無奈的笑著。
“你不是她,我把她藏在這裡了,”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她在我心裡,誰也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