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把他一腳踢開了,天帝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重新再給她安排一個人?
實在不行,就把他留下?
明面上的敵人,總比藏在暗處的好防備。
夏傾城挑眉,既然他跟自己裝湖塗,自己也不必挑明花妖的身份。
但是決心還是要表的。
她一雙大眼睛似笑非笑,“祁陽,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就是一個農女,只想一門心思的救人掙錢過日子,我不希望和你有站到對立面的一天。”
她把救人兩個字咬的很重。
“不會不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我都當著全村的人的面,說你是我的表妹了,絕對不會害你。”
祁陽就差舉手,賭誓發願了。
“不會就好。”夏傾城一臉嚴肅,“你要是想留下,就必須跟我站在一個戰線上,什麼事情都要先考慮我的利益。”
“我發誓,無論什麼事情,先以夏傾城的利益為先,這一輩子決不做傷害夏傾城的事情,如果日後違背,讓我不得好死。”
祁陽最終還是舉起了手,發下了他的誓言。
有他的誓言就好,雷公可一直盯著她呢,想必祁陽的話,他也能聽到。
“那你給我交個底,你究竟是誰?”夏傾城發問。
“我是祁陽啊,不是早就告訴你了?”
我問得是這些嗎?夏傾城心裡不屑。
裝,你繼續裝。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咱們就一點兒一點兒擠牙膏,你先告訴我,你身上這傷口是怎麼回事?”
夏傾城也是無奈了,可不問清楚,心裡又不安心。
“我在路上遇到了山賊,他們人多勢眾,我沒有打過他們,所以被他們帶頭的用劍劃傷了。
我好不容易搶了一匹馬,才從包圍圈裡逃出來,後來在一個草垛裡躲了一天,才徹底擺脫了他們。
晚上匆忙趕路的時候,迷失了方向,四處白茫茫的,我看見了你家門上的燈籠,就想著找個人家先討口熱飯吃。”
“祁陽,你是不是以為我夏傾城出身鄉野,只要你說句話就能把我哄的團團轉?”
“我沒有騙你。”
“那山賊得有多不長眼,會打劫你一個乞丐?還是山賊覺得乞丐會更有錢?”夏傾城冷笑,眼裡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祁陽緊緊抓著她的衣服,生怕她會不相信,“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幾個黑衣人,他們說是打劫的,只要錢不要命,我就把銀票全給了他們。
結果他們說話不算話,收了錢還想要我的性命。我懷疑是他們早就盯上了我,要不然我都打扮成了普通路人,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身上帶有錢財的?
肯定是我在吃飯的時候,露了馬腳,我這個人就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哪知道會因此惹禍上身。”
“那你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也是被山賊砍的?那可都是陳年的舊傷。”
祁陽忽然低頭,神情裡多了幾絲落寞,“我以前在邊關當過兩年兵,戰場上受的傷。”
“難道小辰王真的是你表兄?那面金牌是也是真的?”
“是,我說的話是真的,我以前就是跟著小辰王一直在邊關鎮守,他去了之後,我祖父擔心在戰場上刀槍無眼,怕我也會出了不測。
所以臨終之前就告訴我,等他入土為安後,連喪都不必守,立即賣了家產,隱姓埋名去別處生活,省得以後戰亂再起的時候,朝廷會讓我帶兵出征。”
“難道小辰王的死另有隱情?”夏傾城馬上柯南附體。
“表兄是傷重未愈死的,祖父只是怕我再蹚朝廷裡的渾水罷了!誰不知道上京城裡的水深,祖父是要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更怕祁家斷了後代香火啊!”
夏傾城的神色半信半疑。
“那你祖父走了,你爹孃呢?他們捨得你這樣四處漂泊?”
“我們祁家一門都是為了小辰王而活的,都是為了能讓他日後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好查明我姨母柔妃死的真相。
我爹孃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好為他積攢財力,以期能對抗過其他皇子,但是他們幾年前,卻不小心誤入了疫區,染上了瘟疫,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罈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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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這樣苦心經營,卻不是小辰王的心願,他更願意做個普通的皇子,外祖一家能夠平安喜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祁家,就剩下我一人。”
“你說的未婚妻也是真的?”
“那個是我騙你阿奶和村民的,我以前一直在邊關,還沒有來及定親,家就散了。”
祁陽苦笑了一聲,“傾城,我全部的的家當,都被山賊搶走了,就連最後一個銅板,也都給了你阿奶,我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所以我求你收留我,我真的不想漂泊不定了。”
小花妖疑惑。
祁陽編這個故事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單純讓自己留下他?
難道他真的不是老天派下來,給自己下絆子的?
而是專門過來,監督記錄自己所積攢的功德?
只要自己不斷的救病救人,再用美食賄賂他這個記錄者,他應該也不好意思歪著嘴說吧?
吃了別人的嘴短,拿了別人的手軟,夏傾城就不相信,祁陽吃著自己的,住著自己的,還好意思在雞蛋裡挑骨頭,給上天打自己的小報告?
自己不就貪點兒財嗎?好像這也不算是什麼大毛病。
她抽回自己的衣襬,“你留下也行,我還是那句話。我夏家不養閒人,等你好了,要麼你轉身離開,要麼就選擇在棺材鋪做工。”
哪怕他是天上派來的,也得學會自食其力,畢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要監督她一輩子。
仔細算算,光是飯錢,也是需要不少的銀子的!
“我答應你就是了,可我現在是病患,你不能折騰一個病人,更不能這樣沒有同情心,我傷口疼得厲害,喘口氣都費勁。”
祁陽的眼裡淚光流轉,只是一剎那,就已經水光瀲豔。
他不聽夏傾城的話,反而抽抽搭搭地道:“我心口疼,傾城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線都崩開了,我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