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出一抹笑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一併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來，屋子裡頭張大猛的妻子聽到了動靜想要出來，但卻給自家女兒給攔住了。
張大猛幫林笙玥沏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林公子是吧？你嚐嚐，這是我自個兒種的茶葉。”
這人倒是還很熱情好客，林笙玥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後，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這茶不錯啊，入口回甘，好喝。”
張大猛就喜歡有人誇他的茶，一聽到這話就立刻樂呵起來了。
兩個人聊了兩句，林笙玥這才知道張大猛已經在市場賣了快二十年的菜了，攤位是祖傳下來的，自打他爺輩開始，就一直在市場上賣菜了。
而賣的那些菜有些是張大猛自己種的有些是他去外頭進的貨，但進的不多就是一些特色菜，平常的還是他自己種的多。
林笙玥把那三十文銀子放在桌面上，道：“張大爺，這錢你收著，是我爺囑咐我一定要給你送來的，您要是不收我回去，可是要捱打的。”
她現在已經摸清楚了張大猛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日裡熱情好客還很善良，所以在市場上賣菜的時候，很多人都願意找他，不僅僅實惠，菜的分量還很足。
果不其然，張大猛在聽到她這樣說之後，一時間便有些猶豫了：“這，我早就說了收錢不好，可你這，這......”
“哎呀張大爺你就收下吧，我還有別的事跟你說呢。”林笙玥直接就把錢移到他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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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猛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麼事啊？”
林笙玥一笑：“我早......我爺早間放在你那賣的菜，你覺得如何？有賣頭不？”
說起納彩，張大猛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那菜好啊，我賣菜快二十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的菜，林公子，那菜是你爺自個兒種的吧？我還在想著呢......”
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道：“我想跟你爺賣一些那菜，向來明兒個一定也有人來賣。”
林笙玥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懵，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簡直就是合了她的心意啊，她一拍大腿：“哎呀張大爺，我就想跟你說這事呢，我下午來啊，就是為了......來跟你談合作的。”
“合作？什麼合作？”張大猛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解來。
林笙玥摺扇一展，笑眯眯的道：“我那菜啊，就是娃娃菜，我每天還是擱在你的攤位上賣，量呢，就比今兒個再多個一籃子或者半籃子，我給你租金，或者是，賣出來的錢我們平分，如何？”
“這不成，絕對不成！”張大猛立刻揮手，道：“你們要是想把菜擱砸我那兒賣啊，左右也不過一小塊地方，原本是不用收錢的，但是吧......”
他看了一眼廚房，道：“我們家那婆娘......咳咳，我也不怕你笑話，就還是要收取一點點銀子，我給她看一眼。”
“也不用多，你就每月給我個一文錢就成了，如何？”
每月一文錢？林笙玥有些無奈的笑了出來，道：“張大爺，你這話說的就不好聽了啊，我這可是求人辦事啊，您要是不答應，那我......我爺可是會直接宰了我的。”
她就知道這一招對張大猛有用，張大猛眼底流露出一抹擔憂來，心想這看不行，要是不答應的話，這小夥子要是真被打了可怎麼辦？
就在他有些手無足措的時候，屋子裡頭張大猛的妻子張大娘終於忍受不住打開門走出來了。
“這位公子，您是要跟我家當家的合作是吧？那個呀，要不我聽聽？”
林笙玥也知道這家估計是這婦人當家做主，連忙起身道：“張大娘，對，我就是想跟張大爺合作，您聽一聽。”
她把合作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末了補充道：“其實我想的是，還是賣出去的錢平分比較好，我出菜，張大爺出力，我們互利互惠，一打菜賣個十文錢，一人五文錢平分。”
“我算一筆賬給您聽啊，按照今兒個早上賣下來的情況看，一共撞了四十文，那一人就是二十文，那一個月就是六百文錢，你覺著，如何？”
張大娘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道：“不成。”
不成？林笙玥眨巴了兩下眼睛，眼底有些驚訝，該不會是嫌棄分成少了吧？這可是五五分了啊。
而張大娘則是接著道：“林公子，我跟你實話實話了，我是覺著我們的攤位不能白給你收拾個位置出來，得收點錢，但是......”
林笙玥眨巴了兩下眼睛看她，她接著道：“但是一顆娃娃菜五文錢的收那樣太貴了，顯得我們多不顧人情啊，要不這樣吧，每天兩文錢，我們一個月就收你六十文錢，如何？”
頓了頓，她又道：“我們也只是出一點點位置和吆喝聲而已，實在是不能夠收你太多錢。”
林笙玥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竟然以為張大娘覺著自己錢給少了。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張大娘，那我也實話跟你說了，我爺現在只種娃娃菜，但以後保不齊還會種更多的菜，我們就像著擱在你們那攤位上賣，要不然我們就打個商量，我每天給你們十文錢，一個月三百文，如何？”
“不成，十文太多了。”這回開口的是張大猛，他嚴肅著一張臉道：“按照我娘子說的來吧，林公子，我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你要是再跟我們......”
“五文！”林笙玥是真的無奈的，沒想到這種送上門的生意還有人來討價還價，她道：“張大爺，張大娘，你們也體諒體諒我，我爺可是要一棵菜給你們五文錢的，現在我給降成了一天五文，你們就應了我吧。”
張大猛夫妻兩對視了一眼，眼底都帶著一抹憂慮，過了不知道多久，張大猛才嘆了一口氣：“成吧，就當做是你在我這兒租了個位置，一天五文錢，你要租多久都成，要多大的位置我都給你。”
林笙玥嘴角勾出一抹笑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不管能賣多少，損失都算我的，張大爺，張大娘，謝謝你們了。”
她從兜裡掏了六十文錢出來放在桌面上：“這是一個月的租金，明兒個早上我就把菜送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