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記賬的方法是誰教給你的?”趙文駿越看越驚訝,這孩子賬記得很好,只教一遍就能記住,並且他使用的統計方法十分聰明,並不是傳統的方法,這讓他對這孩子的聰慧有了更深的瞭解。
“是我大姐教的,諾,還有這種阿拉數字,也是她教的!”苟老三自豪地說道。
“是阿拉伯數字!”趙文駿吃驚地看著本子後面記載的數字。
這些他也會,但畢竟他經常與波斯商人打交道,懂這些阿拉伯數字也不算什麼,但是一個從未離開過趙家莊的小丫頭是如何得知的?
他陷入了沉思中,回想這小丫頭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他突然感覺那根本就不是以前的趙瀾,或許真有魂魄附體或者山精野怪附體這種事。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從未讀過書,也未曾出過遠門的鄉下小丫頭變得如此厲害!
“小苟子,你去讓你姐來我車上一趟,我有事和她商議。”趙文駿思索片刻,揮了揮手向苟老三示意道。
“好!”苟老三急忙往車門處走去,剛走過去卻又停了下來,他轉身看向趙文駿,有些遲疑地問道:“二公子,你是要跟我大姐說我最近學記賬的事嗎?”
“不是,我另外有事和你姐商議。”趙文駿笑了笑,這小苟子也是個鬼精,大約是怕自己告他狀才如此緊張。
他不禁有些失笑,這孩子心思也太重了,來此當學徒後,真就把自己當師傅看待,端湯拿藥比十金還要上心,倒讓自己有些過意不去,實心實意地教他。
“哦!”小苟子這才松了口氣,像是放飛的蛾子般,飛快地向趙瀾跑去了。
趙文駿透過窗稜看去,小苟子正湊在趙瀾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趙瀾轉頭看向自己的馬車,表情有些驚訝地愣了愣,轉身向李宏章和武承嗣說了兩句什麼,便隨小苟子走了過來。
卡察!
聽到馬車門開啟的聲音,原本病歪歪靠著車壁的趙文駿立刻坐直了身子,抑制不住輕微咳嗽了兩聲,挺直了嵴背,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二公子,你找我何事?”趙瀾心裡彭彭直跳,她其實這兩日一直在逃避與趙文駿的單獨接觸。
那晚的事情,她想起來就有些面紅耳赤,心神紛亂。
“這裡坐!”趙文駿微笑著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榻桌旁來。
“小苟子,咱們先出去!”圖爾達看了一眼二人,識趣地拉著苟老三往馬車下走去。
“我……”苟老三這幾日都在馬車內跟著趙二公子學記賬,根本沒有時間出去,與趙瀾的接觸很少,好不容易她過來,就有些不想下去。
“小苟子,你與圖爾達先下去,我有事單獨和趙姑娘商議。”趙文駿揮了揮手,示意他倆下去。
“走吧!”圖爾達拉拽著苟老三下了車,笑罵道:“你小子真是個木頭腦袋,我讓你下來,你就下來唄,沒得在那裡礙眼。”
“我哪裡礙眼啦?”苟老三不服氣地拉拽著圖爾達的手臂,不服氣地說道:“你把話說清楚。”
“沒說你,我說我礙眼了,行了吧!”圖爾達大咧咧地一笑,摸出腰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問道:“嘿嘿,小苟子,你要喝上一口嗎?”
“不喝!”小苟子一跺腳走了。
他心裡悶悶不樂,方才大姐讓砍掉守備的腦袋他也看到了,就連鹿城都要面臨打打殺殺的局面,他不敢想象大姐去了匈奴會是什麼場景。
……
車內,趙瀾下意識地對坐到了趙文駿榻桌的對面,而不是他指定的左側位置。
“說吧,到底什麼事?”她強行壓制住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怪異情緒,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到底是誰?”趙文駿冷不丁伸出手,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深邃莫測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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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瀾心裡勐地一跳,他的手很冰,傳來有些驚悚的觸感。
“我當然是趙瀾,這有什麼可問的?”她強作鎮定地說道。
“趙蘭不過是一個無知無識的小丫頭罷了,從未出過遠門,也不識字。而你……是如何認得阿拉伯數字的?”趙文駿一用力,將趙瀾從榻桌左邊拉了過來。
啪!趙瀾用力想要掙扎起來,可這廝的內勁太過厲害,鎖著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為什麼就不能認得阿拉伯數字?”趙瀾故作鎮定地說道:“以前來屯子裡的一個收野山參的販子教的,他們生意人學阿拉伯數字好計數。”
“野山參販子沒事教你一個無親無故的小丫頭識數?”趙文駿壓著她的手臂,湊到她面前質問道。
趙瀾轉過臉去,避開他越湊越近的那張精緻俊顏,但他身上那股子致命的氣息卻時時刻刻地誘惑著她。
她壓抑地閉上眼睛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這樣的……”
一抹滾燙烙印在她的唇上,彷佛有過第一次,彼此的界限便有些模湖,趙文駿肆無忌憚地吻著她,沒有問她是否願意?也不管彼此身份是否合適?
她又一次陷入了那種迷亂和恍忽的狀態。
趙瀾想如果男人分很多種類型,那麼趙文駿一定是烈酒混合毒藥!
良久,趙文駿放開了她,順勢將她環入懷裡,玩著她的髮梢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趙瀾窩在他的懷裡,有些暈暈乎乎地說道:“明日辰時。”
“今晚就留在這裡麼?”他磁性的嗓音有些暗啞地問道。
“不行!”趙瀾像是魂重新附體一般,勐不丁地坐了起來。
“你怕什麼?怕你的未婚夫知道嗎?”趙文駿帶了一絲壞笑問道:“那我們咱這算不算偷情?”
“誰跟你偷情了,別自作多情。”趙瀾愧疚之餘,沒好氣地說道:“方才是你強吻我的,不是我自願的。”
“是嗎?方才你可比現在熱情?”趙文駿揶揄地笑了笑說道。
“那又怎樣,本能反應而已。”趙瀾厚著臉皮懟了一句,冷著臉拉開車門,砰一聲關上走了。
“咳咳……”趙文駿好一陣咳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若不是自己壽命有限,他是決計不會讓趙瀾和武承嗣扯上什麼關係的,更不會容忍李宏章這廝圍著她轉,或許這就是命吧!
人有時候不能得到太多,太多就必須要拿最重要的東西去交換!
趙文駿嘆了口氣,自己無法抗拒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