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吳姑娘的夫君?”
懷安點頭卻不敢吭聲。
方才那小廝說道:“老爺再跟你說話呢,難不成你是一個啞巴?”
“不,不是只是頭一次到這裡來,瞧著跟仙境似的,一時迷了眼,所以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小廝捂嘴嘲笑了聲,“到底是沒見過世面。”
烏啟山的臉色難看至極,尤其是在得知吳羨好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兒後。
他的女兒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男人,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懷安見烏啟山半天不吭聲,琢磨著,莫不是認出我來了?
想到此處,他便撲通一聲跪倒在烏啟山的跟前,軟弱害怕的求饒道:“方才無意衝撞老爺,只因我家夫人病中驚醒,我想為她找大夫。”
烏啟山的眉頭緊鎖十分不悅,揮手吩咐道:“來人,去請大夫來看看吳姑娘,就讓大夫在那頭侯著,等吳姑娘病情穩定後再離去。”
又轉而對懷安說道:“你既然不熟悉府上的路,也就別亂走了,好好守著她。”
懷安長松一口氣,“是是是。”
烏啟山見他扶著腿,耷拉著頭的背影,嘖了聲,“哎。”
烏啟山看著自家夫人的模樣,實在開不了口。
他同她相處了近二十年,他年少時的確風流惹下了不債,都是自家夫人出面替他擺平,且不說她這麼多年為他生養下烏蘇靈這樣一個乖巧的丫頭,就是旁的吃穿小事上,她也做的極為妥善,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老爺今天似乎有心事。”
烏啟山搖頭,笑的極為勉強,“還不是為那秘藥一事擔憂。”
烏家夫人取了手上的手鐲等物,走到他的身後,替他按摩起來,又溫柔說道:“其實靈兒的話倒也不錯,這事若是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會添油加醋的說給皇上聽,再有,烏家秘藥一直引得不少人惦記,如今既然失竊,既然追不回來,倒不如想個萬全的法子。”
烏啟山的手輕搭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兩下,“夫人總是能解我心結。”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婉,緩緩道:“妾身與老爺夫妻一體,自然是什麼事都以老爺為重。”
而大夫來看過吳羨好,又與徐萬濟共同協商,新開了一張藥方,由底下的人拿去熬煮去了。
幾人被安頓下來。
只留懷安在吳羨好身旁守著。
一碗藥下去,她出了一身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丑時。
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懷安,她的第一句話就是:“時野他身受重傷,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我們往南朝去。”
她說著話就要下地。
懷安忙將她攔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從哪裡聽來的訊息?準確嗎?”
吳羨好被他摁著坐了下來,她將事情的始末一一說給他聽。
懷安低眸想了一陣,腦中靈光乍現,拍手道:“想來昨日夜裡的人是南朝的了。”
吳羨好拉著他的手焦急的問道:“若那藥沒送出去怎麼辦?這裡離南朝如此遠,快馬加鞭也得近半月,他……他……”
她的話哽在喉頭,“他若是撐不到哪個時候呢?”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吳羨好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絞痛。
“沒事的,那人的手藝連我的東西都能摸走,東西定然是送出去了。”懷安這話說的真誠。
吳羨好的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還未開口,懷安便示意她低聲。
她還不明所以,而後只見懷安輕推開窗戶,飛身而出,沒一會屋頂上便響起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吳羨好哪裡坐得住,忙撐著身子往院子裡頭來。
那黑衣人飛身而下落在她的身旁。
“別動她!”懷安立馬停住了腳步,“你別動她!”
吳羨好看著那黑衣人只覺得眼熟的厲害,她抬手示意懷安放鬆警惕,而後緩緩對那人說道:“可是臨一?”
那黑衣人頓了頓,而後向她行禮,“夫人恕罪,驚擾了夫人是臨一的不是。”
懷安飛身落下來,“臨一?”
吳羨好介紹二人認識,“臨一是時野身旁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是心腹。臨一,這是懷安。”
懷安不悅,他的介紹這麼簡單?
於是有些吃味的補充道:“在下懷安,江湖人稱盜聖。”
臨一輕蔑一笑,“江湖?你這江湖是只有你一人嗎?”
懷安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之前的賬日後我再慢慢跟你算。”
這裡到底是烏家,三人這樣站在院子裡,若是來人看到了,未免起疑。
“我們先進屋再說。”
臨一聽罷忙將吳羨好攙扶住,這懷安哪裡能同意?
他的姐姐自己還沒拿捏到手,這會又來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跟他搶?
還有完沒完了?
懷安想到這裡,立馬將臨一擠走,拉過吳羨好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說道:“我來吧。”
臨一二話不說照著他腿就是一腳,懷安始料不及,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你幹什麼!”
臨一清冷的眸子看向他,“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這位……小毛賊對我家夫人尊重一些。”
“小毛賊?”
“小毛賊?”
懷安連著重複了兩遍,“你搞偷襲就算了,你怎麼還侮辱人呢!”
臨一卻兩耳不聞,只小心攙扶了吳羨好往屋子裡去了。
懷安心中不平,臉色發青的坐在一旁。
“臨一,你坐。”吳羨好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臨一搖頭,極為嚴肅的說道:“我豈能與夫人同坐。”
吳羨好想她已經程序化的守這種規矩,她若強迫她,倒讓她心裡不舒坦,所以也就不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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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將軍的傷勢如何?”
“夫人放心,將軍雖胸口中箭可有護甲護身,所以未傷及性命。那些訊息包括盜藥都只是將軍的計策而已。”
吳羨好聽她的話語平緩,想來應該是真的,這顆心也便放了下來。
懷安在一旁冷不丁的說了句,“什麼計策,不就是蒙人嘛!”
臨一轉頭眼神裡帶著幾分殺氣。
懷安忙往後頭的凳子挪了挪,“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