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裴的目光依舊冷澹，“你說完了？說完了就走吧。”
雖然他還是不能原諒凌飛鶯，可他聽到凌飛鶯的這些解釋，心頭最大的恨意慢慢消除了。
年允仲和年採鳳害他和大夫人，是因為他和大夫人知道他們的秘密，他們要斬草除根，永除後患。
至於他們為什麼只是發賣他，大概是因為老國公幫了他一把吧。
他們要害他，他能理解，他不能理解地是凌飛鶯的背叛。
如今他知道凌飛鶯只是被年允仲矇騙，才做了傷害他和大夫人的事情。
他突然釋懷了，不再痛恨凌飛鶯。
凌飛鶯站著不願意走，“阿裴哥哥，我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溫裴斬釘截鐵道。
京都離湛州雖然不遠，但慢走也要兩三天時間，這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誰也沒有辦法預測。
她一個小女孩，亂跑什麼？
更何況，她來找他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他們之間，永遠回不去了。
凌飛鶯愣在原地，她怔怔地看著溫裴，滿臉委屈和失落
但溫裴沒有打算接受些什麼。
他不打算給凌飛鶯任何希望。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溫裴開口道。
凌飛鶯看了他一眼，不再糾纏，轉身離開。
溫裴本來以為她要走了，可他剛轉身，凌飛鶯便鑽到他懷裡。
“阿裴哥哥，這次回京都，母親要給我說親了，可我不想嫁給別人，我只想嫁給你。”凌飛鶯決定還是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
她這次回去，母親就要給她說親了。
就算母親能讓她任性，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會讓她任性的。
她知道自己與溫裴沒有任何可能，可是，她還是想把這些話說出來。
她怕她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溫裴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娶凌飛鶯為妻，但……終究還是天意弄人，他們沒有這個緣分。
如今的他，只是一個連自由都沒有的奴才，即便秦依依沒有把他當下人，可他終究是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曾經，他想著透過自己的努力，在京都謀一個體面的官職，先立業後成家，可一切計劃都在三年前的那一日被打破了。
凌飛鶯是吏部尚書的嫡女，他們之間又怎麼可能有結局呢？
更何況他與年允仲的仇不共戴天，他們之間始終是隔著仇恨的。
“恭喜凌姑娘了。”溫裴冷冷道。
凌飛鶯苦笑著，“你真的要恭喜我？你真的願意看著我嫁給別人？”
她本以為溫裴心中也是有她的，畢竟在三年前，溫裴說過會等她，等她及笄的時候，便娶她進門。
可她及笄了，他卻不在她身邊。
如今再見，已經是陌路人。
“凌姑娘，你我之間除了仇恨，便只剩陌生了，我對你除了恨，便沒有其他的感情。”溫裴態度決絕。
這個惡人就由他來做吧。
這算是他為凌飛鶯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凌飛鶯萬念俱灰，他果然是這麼絕情的。
如此也好，她也能徹底死心了。
凌飛鶯慢慢鬆開他，“對不住，阿裴哥哥，你以後要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溫裴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凌飛鶯失落地離開了。
等她走遠之後，溫裴才看了過去。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陌路人了。
或許，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心雖然很痛，但他也徹底放下了。
但願凌飛鶯往後的日子，能過的好吧。
秦依依聽到凌飛鶯是哭著離開的，她微微一怔，這凌飛鶯和溫裴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
不過有什麼故事好像都與她無關。
三天之後，年宗他們離開湛州，回了京都。
秦依依聽到廖氏他們都走了，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或許年宗心裡還憋著恨，但只要他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動作就好。
至於他以後會不會給他們穿小鞋，那他們也沒有辦法預測了。
溫裴說老國公是個正直的人，至少老國公還在的時候，年宗不會有機會算計他們。
等老國公去世之後，溫裴會動手對付年允仲，年家便不足為懼。
反正不管如何，年宗這個仇估計是報不了咯。
……
深秋的湛州景色宜人，蕭洵在忙著年底進貢之事，抽不開身出來陪他們。
秦依依只好自己帶著蕭錦娘和蕭晉寧他們出遊。
她答應他們每個月會抽出一兩日的時間出去遊玩的。
即便蕭洵沒有空，秦依依也不想食言，她帶著他們去也是一樣的。
“娘！爹爹到底在忙些什麼？怎麼都沒有空陪我們去遊湖？”蕭錦娘一邊吃著水果，一邊不忘惦記著自己的爹爹。
秦依依笑了笑：“怎麼？娘陪你們遊湖不行？一定要爹爹也來？”
蕭錦娘搖頭，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更喜歡爹和娘一起陪他們過來，還有大哥！還有阿俞哥哥，他們都在就好了。
“娘，錦娘喜歡孃親，也喜歡爹爹。”蕭錦娘端水道。
秦依依笑了笑：“娘知道錦娘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了，不過爹爹最近在忙，我們不能去打擾爹爹辦正事。
等爹爹忙完了，再讓他陪我們一起過來，好不好？”
蕭錦娘點頭如搗蒜，“好！”
秦依依又看了一眼只顧著吃東西的蕭晉寧，“晉寧說好不好？”
蕭晉寧敷衍地點點頭，注意力都在自己面前的水果上。
秦依依拉著蕭晉寧的手，“晉寧最近在書院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學習？”
蕭晉寧這才把目光放到秦依依身上，“晉寧有好好學習，夫子交代背的東西，晉寧都會背了。”
他可沒有像餘塗他們偷懶，只會出去玩，他都有好好完成夫子交代的任務的。
“真的？那你背給娘和姐姐聽好不好？”秦依依鼓勵蕭晉寧把自己背熟的書都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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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晉寧清了清嗓子，真的開始背熟。
等他背完一首之後，秦依依摸摸他的頭，“晉寧真乖。”
孩子們都如此上進，她這個做娘的，當然能自豪了。
“娘！我也有好好跟夫子學習的。”蕭錦娘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