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璃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威脅，李如言卻不敢放過任何一絲能威脅到藍若煙生命的存在。
雖然花滿天攔在她們之間，李如言的凜冽的視線卻一直沒從墨月璃身上離開過。
死死的盯著她，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別這樣，月璃姐是不會傷害我的。”
真的不會嗎？李如言不信，冷冷的開口，“若她知道犧牲你一個人能換來全城人的健康，以及後代的延續，你還是覺得她不會嗎？”
花滿天很想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可他知道這話說了沒有信服力。
墨月璃雖然是她喜歡的女子，可她心裡最在乎的東西卻不是他，而是無憂城的百姓。
為了這一城人的健康，墨月璃做出任何事他們都不會稀奇。
她連自己的城主之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讓出來了，更何況是殺一個宛如行走的唐僧肉的藍若煙？
花滿天只能沉默，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對自己心愛的女子揮劍相向。
“你好歹聽她說一句吧，阿璃到現在還只字未提，你怎麼斷定她就一定對丫頭起了殺心。”
藍若煙懵了，目光移到花滿天身後的墨月璃身上，耳邊是李如言的冷笑。
“若她剛才那一瞬沒有釋放出殺氣，我怎麼會拔劍。”
他自小殺敵，生於戰場長於戰場，對敵人的氣息變化最是敏感。
剛才煙兒說出自己血液的秘密那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墨月璃眼神裡射出一抹帶著絲絲殺氣的暗芒。
只不過很短暫，短暫到常人根本就察覺不到，可李如言並非常人。
別人察覺不出來，他不可能也察覺不到。
藍若煙還在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喃喃出聲，“你是說，月璃姐方才，想殺我？”
花滿天無言以對，只是堅定地護在墨月璃身前。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墨月璃緩緩抬起眼眸，看著藍若煙，“我早知你體質不凡，沒想到還藏著這樣的秘密。”
她神態平淡，從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波瀾。
藍若煙內心動盪不已，李如言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她也相信自己的夫君。
仔細回想，月璃姐的確有起殺心的動機。
她艱難的張了張口，“我....”
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犧牲她一個人能救一個城的百姓性命，甚至他們的子孫後代，這是多大的功德啊。
墨月璃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真實想法的意思，看著藍若煙。
“城主，您不是也很救無憂城的孩子們嗎？屬下保證，只要你肯犧牲，窈窕，日後我一定視她為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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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天膽顫的聽著墨月璃說完話，神經緊繃時刻提防著李如言砍過來。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過，李如言的劍鋒已經擦過他的臉直接刺向墨月璃了。
兩人一觸即發，瞬間過了十招。
可喝下藍若煙血液的李如言早就不是剛來無憂城時那個實力了，當初在船上墨月璃就沒能打的過他。
現在兩人實力更加懸殊。
“別打了！不要！”花滿天眼看著李如言的劍就要刺穿墨月璃。
他衝了過去想以身擋劍，只不過腳步始終沒有李如言的劍快，還是慢了一步。
眼睜睜看著他將劍身刺入墨月璃的肩膀，他原本可以一劍取了墨月璃的性命。
之所以手下留情，已經是看在花滿天的面子上了。
墨月璃中了一劍失去行動能力，單膝跪地，以劍尖支撐著身體不至於完全倒地。
李如言沒有立刻將刺入她肩頭的劍拔出，就著這個姿態神情冰冷的告訴了她一個殘酷的實事。
“有我在，你根本動不了她分毫。”
“若你打消傷害她的念頭，可饒你一命。”
墨月璃忍著劇痛吃力地抬起頭，忽然笑了出來，“我的命，天生就是為了這一城的百姓而存在。”
“但凡有一絲能救他們的希望，我都會...咳咳！”
墨月璃話未說話，李如言無情的將劍身用力往裡刺入三分，迫使她住口。
花滿天站在一邊死死握著拳頭，雙眼赤紅一片。
他...他知道自己不是李如言的對手，卻還是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舉到了藍若煙的脖子上。
“你？”藍若煙腦子很亂，根本沒主意花滿天是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
“李琮，你放開阿璃。”
李如言回頭，看著花滿天，神情居然異常的淡定。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你最好不要為了她犯蠢。”他冷冷的警告花滿天。
煙兒有一方靈泉，完全能救得了這一城的人，即便不用她的血。
但前提是，這些人得值得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靈泉水世間難得，一滴勝過萬千靈藥，若墨月璃方才沒有起過殺心，李如言根本就不會出手。
煙兒最後也必定會拿出這些來救治城內的孩子。
可眼前的狀況，讓李如言覺得他們不值得。
墨月璃縱使有天大的理由，再凜然的正義，在他心裡通通抵不過藍若煙一根頭髮。
花滿天收緊手中刀刃，抵在藍若煙的皮膚上，像是隨時都能刺進去一般。
“你可以為了心愛的女子，不顧這千萬人的性命，難道我就不能為了阿璃讓你收手嗎？”花滿天怒吼了出來。
“一直以來，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要求，唯有她。”花滿天目光落在面無表情的墨月璃身上，“我求你放過她，我保證不會讓她傷到藍若煙半分。”
而被花滿天挾持住的藍若煙，分明能感受到身後人因為害怕身子微微發出的顫抖。
她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掙脫掉這可笑又無力的挾持。
可藍若煙沒動。
她也不想李如言就此殺了墨月璃。
其實月璃姐沒錯，錯的或許是她吧，明明有一身能治癒世間任何疑難雜症的血液，卻因為膽小怕死不敢犧牲。
說她覺悟不夠也好，說她膽小怕事也罷。
藍若煙的確是猶豫了。
她有一個深愛的夫君，一個可愛的女兒，肚子裡還有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她憑什麼要為了無憂城這些不相干的人犧牲掉性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