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叔以前是村裡的鐵匠,運送礦石的時候也會跟鍛造的師傅聊幾句,或者缺人手也會讓他去搭把手。
所以老楊叔對於鍛造場周圍環境比較瞭解。
幾人按照老楊叔的提點,成功避過兩個哨卡和一夥巡邏隊伍。
這次葉清音一共製造了兩個密封罐子的火、藥,一個放去了鍛造爐附近,一個放在了存放兵器的庫房。
只要引線成功引燃,村民們聽到爆炸聲響便會立刻行動,跑到山上跟事先轉移的家人匯合。
另一頭,狗蛋沿著老楊叔他們的路線追過來,可是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你幹什麼的?”
一個士兵看見他的身影立馬抽出腰間的佩刀,高聲呵斥道。
狗蛋頓時兩腿發軟,結結巴巴說:“說說是夜裡要搶工,俺,俺一著急走岔路了。”
“這地方不準外人靠近,趕緊離開。”
聽見這話,狗蛋如蒙大赦,撒腿就朝著礦場的方向跑去。
同時心裡已經急的不行。
機會只有這一次,萬一事情暴露了,別說逃出去,大家恐怕都要砍頭了。
狗蛋到礦場的時候,村裡的男人們也到了,看著士兵在點人,狗蛋幾乎要急哭了,朝著為首的大林叔搖了搖頭。
大家見狀也開始著急起來。
眼看時間來不及了,大林叔一咬牙,直接朝著一旁的篝火架子跑過去,然後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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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動作,裡面的木炭四散開去,火星四射。
另外幾個村民見狀紛紛效仿,很快礦洞周圍的火架子全都打翻在地。
負責看守的士兵氣的不行,抬起鞭子對著幾人就抽了過去。
誰知道原本順從的村民這次卻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著四處逃竄。
礦場的混亂也驚動了鍛造場這頭,葉清音拿出火摺子,剛要點燃引線,忽然看見遠處幾個士兵過來,忙又將火摺子收了起來。
“礦場那頭什麼情況?”
“那幫賤民,估計是臨時通知過來幹活有意見了,正在鬧事呢。”
“依照我看就是打的輕了,狠狠抽他個十幾二十鞭,保證立馬老實。”
聽見幾個士兵的話,葉清音眉頭微動,忙朝著遠處少年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大林叔和幾個村民被狠狠抽打了一頓,然後士兵開始重新點名。
就在這時,林程扶著老楊叔過來。
“年紀大了,路上摔了一跤。”
士兵沒怎麼理會,不耐煩的讓他們趕緊去幹活。
眾人見兩人回來,齊齊松了一口氣。
“誰能想到他們今天晚上又叫大家來幹活,真是晦氣。”
“幸好大林叔反應快,不過也被他們狠狠抽了一頓。”
“只要大家都沒事就成,一頓鞭子我還挺得住。”
“……”
葉清音和少年回到村裡之後,跟大家說了情況,眾人又紛紛收好手中的行李。
第二日,隨著一批武器運出去,山上的士兵交了差,對村民盯的終於沒那麼緊了。
正當眾人放鬆警惕的時候,當天夜裡,鍛造場附近突然響起兩聲震天響的轟隆聲。
巨大的威力讓他們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的鍛造爐頃刻間付之一炬,兵器房也被炸成了一片廢墟。
士兵們被火藥爆炸瞬間發出的驚人威力震懾,半天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有人襲擊軍營,快,加強戒備,另外派兩隊人在附近進行嚴密搜查,一個蒼蠅都別放過。再派人去山下通知那幫賤民來滅火清理現場。”
一名校尉氣急敗壞的大吼。
原本還沒頭蒼蠅似的眾人立即行動起來。
沒過多久,突然一名士兵慌張來報:“報,山下的村子空了!”
校尉一驚:“空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一事?”
“我們過去的時候,整個村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想到剛剛的爆炸,那名校尉氣的不輕,一把抽出腰間佩刀:
“南面的隘口被封,他們肯定朝著東西兩座山的方向跑了。傳我令,一隊去東面的山坡,另一隊隨我去西山,一旦發現那幫賤民的蹤影,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
村民們一路跑到半山腰,和等在那裡的父母妻兒匯合。
“相公!”王元娘在看到林程他們過來的時候,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男人們紛紛尋到家人身邊,大家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葉清音不忘提醒:“現在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大家趕緊離開這裡,士兵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咱們離開,肯定會派兵來追。”
老楊叔點頭:“大家趕緊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
他話音剛落,山腳下突然亮起無數火光,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追過來了,大家快走!”
不敢再耽擱,眾人紛紛拿上包袱和揹筐,開始朝著山上跑去。
可村民們拖家帶口,根本走不快。
眼看火光距離眾人越來越近,葉清音同眾人商量:“再這樣下去大家遲早會被追上,分出一隊人護送女人、孩子和老人先走,剩下的人兵分兩路去引開追兵。”
她的提議很快得到大家的認可。
老楊叔:“翻過這座山,往前走二十多裡有個梁縣,到時候我們在那兒匯合。”
事情決定之後,由老楊叔帶著五個年輕後生互送大家離開。
剩下的人葉清音和林程帶一隊,大林叔帶一隊人,分別朝不同的兩個方向引開追兵,等逃出之後,和大家去梁縣匯合。
“快,發現了他們的蹤影,快追!”有士兵發現幾個村民的身影,立馬舉著火把朝著對方逃跑的方向追過去。
另一處,校尉也發現了葉清音他們的蹤影,立馬帶人追了過去。
心中記恨他們壞了礦山,誓要將人抓回去扒皮抽筋,所以一直緊緊咬在後面。
直到天亮,葉清音他們翻過山頂,對方依舊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這幫人怎麼跟瘋狗似的,難道不是意思意思就完事兒了嗎?”
葉清音扶著一顆大樹,嘴裡不停的喘著粗氣。
跑了一晚上,此刻整個人累的幾乎要虛脫了。
如果不是顧忌著身後的追兵,她真能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