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六突然冒出一句:“我終於知道陳堂主的武功為何如此高強了?”
陳玉好奇:“為何?”
完全是憑智商換的。
不過這話雲六隻敢腹誹,並不敢真的拿出來說。
“肯定是練功十分投入吧。”
陳玉絲毫沒察覺出不對勁,反而還十分認真的說:“習武不是小事,自然要苦心鑽研,切記不能三心二意,不然學什麼都學不成。”
葉清音想了一下說:“好在我們已經基本確定了位置,等把所有的村民都轉移走之後,立刻派人去聯絡李泰,讓他派兵過來,我們仔細排查,肯定會有所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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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這是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了。
就在眾人做好決定明日一出島便派人去聯絡李泰時,夜裡突然開始下起了雨。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竟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島上水位上漲,伴隨著電閃雷鳴和狂風,海浪捲起十幾米高,狠狠拍向岸邊的礁石。
如此惡劣的天氣,肯定是沒辦法出海的。
而且因為雨勢過大,葉清音他們也根本沒辦法去島上進行探查。
葉清音坐在窗邊,看著遠處的雨幕,心情變得十分沉重。
京都,朝堂。
“陛下今日身體不適,若有急事,可呈上奏本,無事便退朝吧。”
蕭雲燁身邊的總管太監過來宣讀旨意。
聽見他的話,底下一眾官員瞬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都已經連著第三天了,陛下的身體不會是出什麼狀況了吧?”
“不能吧,陛下如此年輕,還不到二十歲。”
“我聽說……”
就這樣,早朝在一眾官員的猜忌中退了朝。
“老太傅大人。”
御史中丞郭大人匆忙追上前,叫住了皺太傅。
“可有什麼事情?”
郭大人將一份呈報遞過來:“您先看看這個。”
鄒太傅將其接在手裡,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先是一驚,隨後說道:“會不會是弄錯了,據我所知李將軍似乎並不是這樣的為人。”
“您對他的瞭解又有多少?李老將軍就是因為抗擊倭寇犧牲的,若他有過激行為,也不是不可能。”
郭大人看著他:“現在皇上信眾您老,讓您和右丞協理朝政,事態緊急,可千萬不能讓他再釀成大禍了。”
“他畢竟是東州水軍統帥,茲事體大,絕非我二人便能做主的。”
郭大人為官一向清廉且剛正不阿,他便耐心解釋了幾句。
郭大人方正的臉上眉頭緊皺。
似是下定什麼決心,嘆了口氣說:“台州太守姜大人的摺子您也看見了吧?三天了,一直沒有動靜,我聽說皇后娘娘同鎮北侯梁大人,還有這位李大人都私交甚好,依照皇上對皇后的在意程度,我實在擔憂會步姓金那女人的後塵,若是真到了那時候,哪怕血灑金鑾殿,也要讓陛下看清現實。”
他態度決絕,沒有人會懷疑他忠君愛國的心。
鄒太傅聽見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最終雖然沒說什麼,但郭大人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話對他已經有所觸動。
從宮裡出來,他讓馬車悄悄繞了兩圈,然後在一處宅院後門停下。
“有什麼事情不能走正門,非要從我這後院進來?”
一位白麵美須髯的中年男子坐在湖邊,不時朝著湖水裡灑一些魚食,頓時引來很多錦鯉爭相搶食。
郭大人聽出他語氣裡的不高興,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把同鄒太傅的話同他說了一遍。
“看情況他應該有所觸動。”
男人點點頭。
將手中的魚食全部撒出去,然後拍拍手站起身:“不巧,今日約了別人去寺裡聽大師說法,改日你來我請你品茶。”
郭大人喏喏應下。
心知今日是他魯莽,也不多留,轉身離開。
……
淅淅瀝瀝的雨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停。
金色的曦光絲絲縷縷從天際的雲層灑下,一道七色的彩虹出現在天邊。
看著終於放晴的天,小連心情舒暢:“雨終於停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清晰的彩虹呢,好像一架彩虹橋。”
彩虹橋?
葉清音倏得站起身,快速去到外面,看著天上的彩虹陷入沉思。
或許之前是她想錯了,彩虹橋並不是真正的橋,而是一道‘彩虹橋’!
如此推斷的話,那麼朝陽峰也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哪個峰,而是太陽東昇後第一個照到的山峰!
“夫人您要去哪兒?”小連見她一下子朝院門口跑去,趕緊追出去,邊跑邊說:“才下過雨,路上溼滑,您當心腳下。”
葉清音根本沒聽,她只一門心思往山上跑。
可她沒有輕功,加上又是上坡路,沒跑多久速度就降了下來。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抓住。
陳玉一把將她提起來,腳尖輕點,身形如風,幾個呼吸便躥出去幾丈遠。
當她被陳玉帶到山頂,後,開始迫不及待的四處檢視起來。
因為此處是整個島上的至高點,所以島上的全貌盡收眼底。
只見彩虹一端連著海面,另一端竟落在了對面瀑布下面的那個湖水裡。
心裡記住了位置之後,葉清音又讓陳玉趕緊帶她下山:“我要去對面的湖那裡。”
陳玉見她面容嚴肅,猜測她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麼。
因此二話不說帶著人朝山下走去。
隨後趕過來的小連和雲六也忙跟上前去。
等到幾人來到湖邊時,原本清晰的彩虹,只在湖面留下了淺淺的倒影。
朝陽峰上出朝陽,彩虹橋下現彩虹。
如果不是小連無意間的一句話,她真的不會把這句話同天邊的彩虹聯絡起來,也更不會找到這個湖邊。
“你們誰水性好,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雲六站出來:“我下去吧。”
脫掉外衣,雲六下水沒多久,很快又上來,抬手用力抹了下臉上的水:“這湖下面光線暗的很,我根本沒辦法堅持太久。”
“去叫石巖和船老大他們。”
葉清音他們這頭的事情很快也引起了徐守一和其它村民的注意。
紛紛圍過來詢問情況。
“我可能發現了能幫助你們出去的秘密。”
畢竟島上傳說能破解那兩句話的意思,被困的村民就能出去。
所以,葉清音便把自己的發現大致說了一遍。
沒過多久,石巖和另外一名水手從水裡露頭。
“在底下發現了一個石門,不過我們倆嘗試半天,都沒開啟。”
“什麼?水底下真的有門?”島上的村民聽說之後瞬間炸鍋了。
他們在島上生活了幾十年,不光是他們,他們的祖輩甚至都不知道湖裡的秘密。
石巖:“現在怎麼辦?要不再下來幾個人,看看一起用力能不能開啟。”
“我或許知道開啟石門的鑰匙。”就在更多的人準備下去的時候,徐守一突然開口。
阿花問:“守一哥,你咋可能會有鑰匙?你都不知道湖裡有門。”
徐守一沒答,而是轉身撒腿就朝村裡的方向跑去。
過了很久,他又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手裡攤著一把手掌大小的石頭雕刻的鑰匙:“家裡一直掛在簷下的,我以為是辟邪用的,就一直沒動,你們拿去試試。”
石巖接過鑰匙,身形如同一尾大魚,轉頭再次潛入水中。
沒過多久他又出來,高興的同葉清音的方向彙報:“夫人,鑰匙可以插進去。”
葉清音將外面的披風脫掉:“我同你一起下去。”
雲六:“夫人,太危險了,要不還是我去吧。”
葉清音態度堅決道:“不管多危險,我都得去。”
“小連也去。”小連說著也要下水,卻被葉清音阻止。
“為保安全,岸上必須要留人,你和陳玉都水性不好,就不要勉強了,我和雲六還有石巖下去。”
小連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我也下去。”徐守一說著人已經跳進湖裡。
葉清音沾到水之後才知道水裡有多冰。
不過好在湖水並不算太深。
隨著石門被開啟,湖水瞬間灌入門內。
巨大的水壓推動幾人順利進入石門。
在湖水觸碰到石門後面一處警戒線時,石門立馬又自動關上。
雲六拔開身上用油紙包裹的火摺子,黑暗的洞穴裡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