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花香內心並不覺得有多難,也有可能是急中生智吧,當時看著李玄策命懸一線,她不得不快速作出判斷。
天可憐見,她賭對了。
“這個?只有三個人知道?那三個?”花香覺得若是直接說自己靠著經驗來判斷,在雲中子面前難免有些託大。
雲中子似是想起了陳年往事,臉上出現感慨之色。
不過稍縱即逝,花香並未捕捉到。
頓了一會兒,雲中子又自言自語道:“也罷,毒解了就行,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早已作古的人了,還管它做什麼。”
花香聽得雲山霧罩的,不過前輩的事情她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後,雲中子屏氣凝神,李玄策周身被一道真氣包圍,隨著雲中子的動作,他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要給策兒運功療傷,你來護法!”雲中子吩咐完後,便跳到床上,並起雙指,指向李玄策的額間,一股真氣緩緩輸入李玄策體內。
花香前世在校時,看過無數的武俠小說,這些小說中,必不可少的情節就是高手可以用內功替傷者療傷。
有生以來,第一次現場觀摩,也算是小小地圓了一下花香當年的武俠夢。
見兩人已經進入狀態,她就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對師徒。
同時心裡默默祈禱李玄策在雲中子的幫助下能平安醒過來。
誰知剛一出房門,立刻被三個丫鬟圍住,七嘴八舌地問道:“娘娘,那個可惡的老頭是誰啊?”
“墨兒姐姐說,他還虐待小殿下!”
“壞老頭,我們把他趕出府去吧!”
花香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太子殿下的師傅,你們要是有這個膽子就儘管去吧!”
三個丫鬟頓時啞火,不敢再敢多說一個字。
“墨兒將琰兒交給春花秋月,你跟我去廚房幫忙!”
春花秋月頓時不幹了,“我們也想出廚房?”
花香一人賞了一記暴慄,“說得好像帶孩子能累著你們似的,廚房環境就這麼好了?”
秋月心直口快,“春花姐姐想跟著娘娘學做菜,她說以後嫁了人可以自己攢錢開飯館!”
春花的秘密猝不及防地被攤開來,不滿地喝道:“秋月,誰讓你多嘴!”
花香抱著手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個好主意!”
春花眼裡冒著星星,“這麼說娘娘您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只要你肯學,以後有時間我慢慢教你!”
幸福來得太突然,春花一時竟有些蒙圈。
墨兒笑著提醒道:“還不快謝謝娘娘!”
花香拍了拍春花的肩膀,春花在自己困難的時候幫過自己,雖然她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
在其他人眼裡,她們是冰冷的工具人,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情緒,只要能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就是個好丫鬟。
但花香不這麼想,能遇到個死心塌地忠心待人的丫鬟,也得看緣分。
既然她跟春花有這個緣分,那就是善緣,況且教人做菜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舉手之勞,能幫一把的她都會幫一把。
看著花香遠走的背影,春花忽然模糊了視線,感激之情在心中翻湧不滅。
花香一路上都在想,該弄些什麼菜譜招待雲中子好。
但凡這種世外高人,一般都是喝酒的吧,例如武俠小說中的老頑童,例如酒劍仙,所以,雲中子應該也喝。
不管他喝不喝,無酒不成席,這酒都要有。
想到此,花香拐彎去了桃花樹下,挖出了用第一茬花釀的桃花釀。
抱著沾滿春泥的酒,又領著墨兒去了廚房,“你去找徐管事讓他弄一些酒罈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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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撓撓腦袋,“娘娘咱們不是做菜嗎,怎麼還要泥巴?”
花香勾唇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酒罈泥可不是普通的泥巴,本宮要用這寶貝做一道硬菜!快去吧!”
花香做的菜與眾不同,墨兒早就知道,聽她這麼就出去辦事了。
方廚子一見花香踏進廚房,立刻笑臉迎上,“娘娘,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今天廚房都有些什麼食材!”
方廚子如數家珍,“廚房今早買的新鮮鮭魚、螃蟹、新鮮的蘆筍……”
不等方廚子報完菜名,花香心裡就有了主意。
要說府上的人辦事效率就是快,沒一會兒的工夫,墨兒便提著一籃子酒罈泥回來了。
方廚子一聽說太子妃要用雞,立刻擼起袖子三下五除二殺了一隻雞。
花香在雞的肚子裡塞了香蔥和生薑用於去腥味,而後加了一些新鮮的香菇。
廚房內圍滿了圍觀群眾,廚子、摘菜的婆子等,花香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細節,都被這些眼睛捕捉著。
花香見怪不怪,她為人隨和,在府裡也是出了名的。
下人們都為碰到這樣的主子感到幸運,不似別的府裡冷冰冰的絲毫沒有溫度。
大家也願意跟她說話親近,花香挽起袖子,把已經處理好的雞嚴嚴實實地用黃泥一層層包裹起來。
而後放進柴火堆裡去燒。
起鍋燒油,將鮭魚切上花刀裹上粉,處理好後,鍋裡的油溫正好適中。
將魚丟進油鍋,鍋中立刻翻騰起油浪,伴隨著滋滋聲,松鼠鮭魚便好了。
將魚炸的金黃色魚在盤中擺成一個松鼠形狀,然後淋上料汁,一道松鼠桂魚便成型了。
方廚子看著又驚奇又心酸,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搶了自己飯碗的會是高高在上被殿下寵上天的太子妃。
其他人的表情則是敬佩和眼饞,自制力不好的不僅眼饞還嘴饞。
花香見這幅情景,只得命令墨兒清場。
廚房忙了半個時辰,所有的菜都準備好了,雲中子還沒出來。
花香將做好的菜放進籠屜裡保溫。
又等半個時辰,花香和常楓都有些坐不住,不約而同地來到房門外候著。
這個時候,空氣越是凝結,越是顯得緊張,所以花香便找同樣一臉緊張的常楓聊天,“小江呢?藥可吃了?”
常楓道:“吃了藥,只是虛弱的厲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他面上沒有表現的特別緊張,但是來回走動步伐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忽然,“吱呀”一聲,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著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