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這是什麼意思？”沈謙不悅的蹙眉：“您是想讓阿劼納她為妾？讓她進門和喬清平起平坐？不說阿茹那邊會有什麼反應，便是喬家就會不滿。”
沈老太爺沉著臉，沒說話，看向了葉無憂。
無憂心中嘆了口氣，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沈謙是怎麼坐到尚書的位子。
就這樣子不分輕重的性子，按理早就該被人從那位子上擼下來了。
“沈尚書，您可能還不知道，如今喬家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喬夫人自是不能再成為喬家主母了的。而此時，不瞞你們說，本來算計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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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便是沈老太爺眸色中都帶上了凝重：“無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院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劼目光閃爍，儘可能避開葉無憂的眼神。
“當日，我受邀去喬家別院參加賞花宴，與此同時我發現煙雨樓的蘇畫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當喬夫人說蘇畫姑娘找我的時候，我便去找了她求證此事。”
葉無憂的視線再次落在沈劼的身上，沈劼本能的感覺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聽得她說道：“這蘇畫姑娘，還真是跟我相識。算起來，她曾是我的表姐，是鄉下祖母孃家的人。此人年長我幾歲，名為於梨花。”
沈老太爺恍然大悟：“原來是她？那她怎麼進了煙雨樓？”
“當年，她見到了沈鈺，想盡辦法接近沈鈺，想要藉此嫁給他。但誰料沈鈺根本看不上她，並且徹底的無視了她。後來她就成了鎮子上酒樓老闆楊銘的外室。”
此話對於沈劼而言，猶如晴天霹靂：“你，你說什麼？她曾經是，是別人的外室？”
“是，此事傳的沸沸揚揚，二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派人去查探。”葉無憂唇角含笑。
沈劼卻覺得那絲絲的笑意是在嘲諷他：“你怎麼肯定，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二公子可以不信。但這個時候，還是先請二公子說一說當日的事兒吧。當日別院參加賞花宴的都是女子，二公子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還有，你當時和喬夫人一起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當時可是說了話的，那些話，還需要我在大家面前複述一遍嗎？你們利用蘇畫將我引到房間，最終自食惡果。當然——”
無憂的話語頓了頓，瞥了眼想反駁的小柳氏：“我從不否認，最後是我反算計了你們，是我給你們喂了藥，將你們關在了一個房間裡！自作孽不可活，此事，我承認，但與我無關。”
“葉無憂，你好狠的心啊。你以後是要嫁給沈鈺的，阿劼便是你的小叔子，你就算是要反算計，為何要算計阿劼？”
聞言，無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對著小柳氏道：“請問夫人，你是腦子不好麼？”
“你！”小柳氏面色青白交加。
“別人要算計我，我為何不能算計別人。你與其在這裡怪我，倒不如去怪那個將沈劼算計進去的人。”
沈老太爺神色凝重，但沈謙卻知道他聽了這種事，越安靜，便是心中的怒氣越大。
“混賬，混賬東西！跪下！”
沈劼雙腿一軟，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老太爺撐著桌子站起來：“說！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要算計無憂！”
沈劼哪裡敢說啊。
不管怎麼說，他都跑不掉。
倒不如不說。
沈劼的沉默，徹底激怒了老太爺。
老太爺拿起一邊的柺杖，狠狠地抽打在沈劼的背上。
小柳氏尖叫，撲上去護住沈劼。
老太爺怒到了極點，壓根不管，柺杖繼續抽打著沈劼。
小柳氏也被打了好幾下。
沈劼被打的撲倒在地。
另外一邊院子裡，柳茹正哄著孩子，丫鬟急急忙忙的進去道：“二少夫人，您去救救二公子吧，若是再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沈劼被打了？”柳茹扯了扯唇角，淡淡的道：“為何會被打？老太爺打他定然有不得不打的原因。”
丫鬟一時語塞，避開這個問題，繼續求柳茹：“您帶著小公子去一趟吧，老太爺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也不會打的太狠了。”
“我為什麼要去討人嫌？沈劼是活該。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為了當日喬家別院的事情，他活該啊，打死了更好。就算是打不死，那最好也弄個半身不遂出來。”
柳茹起身，緩緩地走到那丫鬟的跟前，輕挑起那丫鬟的下巴，“姿色不錯。你放心，沈劼被送回來之後，我會送你過去伺候他的。都要多幾個妾室了，再多幾個也無妨。”
丫鬟面色微白：“二少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母親讓你來找我的？”
丫鬟點了點頭。
柳茹唇角的諷刺愈發強烈：“她如今倒是想到我了。想著讓沈劼休了我，求娶其他人的，也不知道是誰。”
丫鬟一時之間沒了話。
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柳茹撣了撣衣袖上的糕點碎屑：“走吧。”
丫鬟喜極而泣，等看到柳茹打算一個人去，遲疑道：“二少夫人，您就打算一個人去嗎？小公子，不帶著去嗎？”
“你是二少夫人還是我是？我帶不帶孩子去，還需要你來說？還有，我不是去救沈劼的，我是去添油加醋的，順帶看看沈劼死了沒。”
丫鬟臉色難看無比，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等她反應過來，柳茹已經出了院子。
柳茹到的時候，老太爺已經停了手。
但看沈劼嘴角流著血絲的樣子，便知曉這一次老太爺下手有多狠。
沈謙終於站不住，勸道：“爹，要不先算了吧？阿劼剛剛被您打了那麼多下，他要是跪在院子裡一天一夜，怕是會出人命的。”
“他算計無憂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種下場？就是你和小柳氏平日裡過於溺愛他，才養成了這麼個蠢貨。”
小柳氏猛烈的咳嗽，背部疼的臉色扭曲。
“爹，您太過於偏心，阿劼是您的親孫子。他也是受了別人的矇騙，他哪裡來的膽子會......”
“受誰的矇騙，你的嗎？”
老太爺短短的一句話，成功的阻了小柳氏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