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爪哇軍隊的支援,秦淮志還是帶領了海軍將暹羅港口攻克,如今已經打下了暹羅一半的國土。
“文郎同南掌那裡秦大人已經安排人前去阻攔,暹羅這一戰,咱們贏定了。”
陳霄笑道:“是啊,有梁州支援,暹羅咱們勢在必得。”
小國之中,當屬暹羅的實力最為強壯,如今暹羅危在旦夕,文郎同南掌也只能乖乖的俯首稱臣。
梁州,秦先收到龍輝的訊息後,頗為高興。
“大人,此事可是大功一件啊!”宋懷之笑道。
秦先點頭,頗為滿足,辛虧當初自己聽了宋懷之的話,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榮耀。
藉著定州的風,他的權勢也越發的大,甚至,如今文郎同南掌兩個小國的事情於他而言,也是大功一件,雖然是撿著定州的漏,但是功勞總是不會小的。
“在梁州做了那麼多年的知州,得虧了陳大人這才做上了知府。”秦先感慨著。
宋懷之笑道:“陳大人的確是個妙人啊!”
當年同科進士當中,數陳霄的官做的最大,若是暹羅平定下來,後面陳霄的身份怕是又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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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城的局勢越發的緊張了。”秦先繼續道,若是以前他有著如此的功勞定是滿懷欣喜升遷回京城的,只是如今朝中兩個皇子鬥法,實在不是好時機。
宋懷之乃是鎮國公府一脈,所知的渠道訊息自然不會少,秦先如今未站隊,但是在別人眼中,他與宋懷之的關係越發和諧,越讓人猜測他是太子的人。
“太子殿下乃是中宮嫡子,身份尊貴,為人賢良,前些日子,聽說蕭世子也接手了京郊大營指揮使的位置。”
聽到此話,秦先的眸子一亮,京郊大營可是好地方,古往今來,逼宮最容易用到的地方。
“你說的對,殿下是中宮嫡子。”他滿眼笑意的看著宋懷之。
看來鎮國公府是鐵了心的要跟著太子了。
想到前些日子忽然上門的人,秦先心中又有了一番計較。
如今外放官員中,當屬他和陳霄的位置最高,手中兵將又是最多。
齊王的人上門拉攏,自己這裡又有宋懷之,著實讓他苦惱的很。
奪嫡之事,一旦選錯,將是步步錯,故此,還得再三小心琢磨。
“大人,此次若是文郎兩國拿下,大人的政績上又要添上一筆了。”宋懷之意味深長道。
秦先點頭,不過他暫時可沒打算回京城,只是就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允許了。
海域附近,兩個知府,皆是手握重兵。
秦先道:“文郎兩國之事,咱們不過是借了定州的風,此次送往京城的摺子中,本官還是想同之前一樣。”
不攬功,全部都是定州的功勞,他們只是撿漏而已。
這個訊息瞬間透露出來,宋懷之對秦先倒是更加讚賞了。
“大人英明!”
“前些日子,叔祖父的信中還同下官說大人是正直英明之人。”
提到鎮國公,秦先笑道:“本官哪裡當的起國公爺的誇讚。”
“聽說,國公爺的身體不似從前了。”
宋懷之面色瞬間低沉下來,宋家的定海神針終是到了年紀,他緩緩道:“叔祖父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受了不少傷,這幾年,身子是越發的不行了。”
秦先道:“鎮國公,靖國公,二位國公爺對大周的功績之大,我等皆是有目共睹。”
“如今二位國公的身子不好,我等也是痛心疾首啊!”
宋懷之點了點頭,面色傷感。
“前些日子,蕭世子承襲了世子之位,怕是老國公他快要...”他的話未說完,秦先抬手止住道:“本官也明白。”
靖國公的年紀也不小了,從去年就鮮少上朝了,皇后的母家,不知多少人盯著,如今蕭承澤被急匆匆得到召回,可想而知,這位國公爺怕是不行了。
“靖國公的身體不好,叔祖父也是傷心的很。”宋懷之感慨著。
秦先嘆了口氣,頗為痛心。
京城,靖國公府。
本是春意盎然的好時節,整個靖國公府卻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底下的下人們做起事情來也是格外的仔細,若是仔細觀察,鮮少能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笑容。
國公爺已經臥床兩日了,宮裡的太醫來了幾個,皆是面色暗沉的離開。
房間裡,蕭承澤一身常服,跪在塌前,手中端著藥,此時正一勺一勺的往靖國公的嘴裡送。
“祖父,喝了藥,身子便會好了。”蕭承澤呢喃著。
靖國公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滿臉慈愛的看著蕭承澤。
“承澤,祖父的身體自己知道,你不必哄我。”
蕭承澤抿著唇,眼圈紅紅的。
“男子漢,有淚不輕彈。”靖國公用力道。
蕭承澤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藥碗。
“你父親怎樣了?”靖國公問。
蕭承澤道:“父親昨夜守了一夜,我見他臉色不好,便讓他回去休息了。”
靖國公點點頭,“你父親身子不好,你要多照顧他。”
滿門忠烈,如今就落得這一個孩子,自己的兒子如今更是重病纏身,怕是沒幾年了。
靖國公想到此,艱難的抬起自己的手,蕭承澤見狀,趕忙幫他。
大手撫摸著蕭承澤的臉龐,常年握著兵器的手甚是粗糙,蕭承澤卻是心中酸澀。
“祖父的手還同當年一般。”
靖國公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道:“承澤,日後國公府就交給你了。”
“蕭氏一族,幾千生靈,你日後的擔子不輕啊!”
蕭承澤紅著眼睛道:“祖父放心,承澤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靖國公欣慰一笑,隨後又道:“辰兒雖然是你的表弟,又是太子,但是如今形勢不同,切記,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當屬保住家族要緊。”
聽到此話,蕭承澤一愣。
“孩子啊,你還小,奪嫡之路的兇險你不知道,如今的陛下當初是經歷了什麼才踏上了皇位。”
“辰兒這孩子,如今長大了,心思也重了。”
“我知道你一心支援他,但是切記,以家族為重。”
蕭承澤道:“祖父,太子是我的親表弟,皇后娘娘是我的親姑母。”
靖國公苦澀一笑道:“若是辰兒真的當上了皇帝,咱們蕭家的榮耀自是無人能比,但是皇位只有一個,如今皇上行事越發的猜不透了,齊王的權勢也越來越不小了。”
“你要保全太子的心,祖父明白,祖父亦是支援的,但是切記,若有一日,時機不對,當先保住蕭氏一族為重。”
蕭承澤點頭,“祖父放心,孫兒承澤謹記。”
靖國公笑了笑,慈愛的看著他,“祖父累了,想再睡一會,你先下去吧!”
蕭承澤紅著眼眶點頭,緩緩退下。
兩個時辰後,靖國公府掛起了白綢。
皇宮,宮女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長門宮。
“娘娘,娘娘!”宮女焦急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一旁的嬤嬤想要出去斥責,但是還未出去,宮女已經跑了進來。
皇后這些日子越發的食不下咽,太子的局勢越發的緊張,父親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想到此,便是心中悲痛。
宮女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
見她這般樣子,身旁的嬤嬤好似忽然猜到了幾分。
“娘娘,國公爺,國公爺薨了。”
皇后聞言,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宮女低下頭,哭泣了起來。
皇后瞬間身子了下來,往一旁倒去。
一旁的嬤嬤見皇后這般樣子,趕忙扶著她。
“娘娘,節哀啊!”
皇后站直了身子顫顫巍巍的走了兩步,“父親他,父親他...”她話沒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明明前幾日還好好地,怎麼就,怎麼就...”皇后自言自語的,頓時淚流滿面。
皇上一進長門宮便看到此等場景,大步上前擁住了皇后。
皇后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懷裡痛聲大哭了起來。
一旁的嬤嬤看著也是悲痛萬分,皇后入宮多年,規矩禮儀毫無差錯,一個堪稱典範的國母,只有今日全然失了以往的禮儀。
她從未見過皇后這般哭泣。
“嗚嗚...”
皇上啞聲道:“朕已經讓太子去國公府了,靖國公的後事朕一定會辦的風風光光的。”
“朕知道你傷心。”皇上輕輕的拍著皇后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