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兒,素問。”
李月濃在妙心堂的後門外,出藥匣空間之中放出了兩麻袋的甘草。
聽見了她的呼喊聲,興兒和素問從後門裡走了出來。
二人瞧見了李月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來了這麼多的藥材,都不禁錯愕地盯著她。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藥材搬進去。”
他們不再耽擱,費力地將兩麻袋的甘草搬進入了妙心堂之中。
李月濃累得夠嗆,在後院倒了一碗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還不等她歇息片刻,前院就傳來了雙喜的呼喊聲,“李姑娘,我們回來了。”
李月濃來到了妙心堂門口,瞧著雙喜和三寶從馬車上卸下了不少的甘草,寧遠書撩開了馬車車簾,“你瞧瞧這些可還夠用?”
“夠了。”李月濃掂量了一下,足有二十斤的甘草。
她吩咐興兒拿進了妙心堂,抬手用衣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
寧遠書瞧她累的模樣很是心疼,自個兒卻又幫不上忙。
他心中鬱悶,卻又說不出口,只恨自己的身子如此的羸弱,“若還需要我幫什麼忙,你可以隨時差遣人來寧家找我。”
“好。”李月濃點頭微笑,“我先謝謝你了。”
寧遠書對她笑了笑,“和我還客氣什麼。”
“你快快回去吧,切記要讓府上下人多多用燒刀子燻烤院子,一旦發現有人感染了時疫,就送到我這裡來。”
李月濃再次叮囑了一遍,然後,她拍了拍寧遠書的馬車,“行了,快回去吧。”
寧遠書看著李月濃,一直馬車駛出了妙心堂所在的街道,這才轉過了頭,放下了車簾。
一個晌午的時間,李月濃就接診了二十多個感染時疫的病患。
妙心堂本就不大,病榻上,地上到處都是病患,李月濃一直忙活到了黃昏時分,這才得以喘上一口氣。
她累的全身無力,癱軟在內院的椅子上。
小素問也累得不行,走起路來雙腳無力。
興兒得了空,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就地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扭頭瞧見了秦掌櫃人,他眼淚都要流了下來,“掌櫃的,我要餓死了,咱們鋪子裡可還有什麼吃食嗎?”
秦掌櫃有點為難地搖了搖頭,“已經沒有什麼吃的了。”
李月濃拿了二兩銀子給了興兒,“你去梨柳樓買點吃的回來,也幫襯著這些病患們熬點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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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瞧瞧我這雙腿直哆嗦,別說是去梨柳樓了,怕是連咱們這妙心堂我都走不出去了。”
李月濃看了他一眼,的確如此,興兒的雙腿止不住地一個勁兒打顫。
“師父,還是我去吧。”
素問站了起來,從李月濃的手裡接過了銀子。
他剛走出了妙心堂,就見到三寶拎著食盒走了過來。
“小素問,你師父呢?”
素問轉頭看了一眼,“師父在後院歇息。”
三寶將食盒遞給了素問,“我家公子想著你們應該忙得顧不上吃東西,便讓我在梨柳拿了些吃食給你們送過來。”
素問笑著接過了食盒,“多謝三寶哥。”
三寶道:“快回去吃吧,別讓你師父餓著了,不然的話,我家公子該心疼了。”
他的話聽在了素問的耳中,不禁讓他紅了小臉。
他見三寶離開,這才轉身回了妙心堂。
得了吃食,眾人也顧不上其他,坐在一塊吃了起來。
李月濃瞧時間不早了,便尋思著早些回蓮花村,她叮囑了素問和興兒,要仔細照看每一個感染時疫的病患,還要切記仔細別讓自己感染。
她又去鎮上的酒坊,購置了兩壇燒刀子送到了妙心堂,這才離開。
李家沒有了多少糧食,李月濃必須要去糧鋪子裡買些回去。
鎮上可要比村子裡好上不少,精米白麵供應不缺,李月濃買了五升白米,十斤白麵,這才利用空間的傳送功能回到了蓮花村。
此時的蓮花村,籠罩在一片哀傷雲之中。
因是莊稼都被毀了,村裡人家沒了吃食,村民們也紛紛扛起了鋤頭上了山,或是打獵,或是挖些野菜,總不至於讓家人們餓肚子。
李月濃一直沒回來,李老太餓得不行,這才肯去灶房裡做晚上飯。
可當李老太掀開了米缸的時候,卻瞧見裡面只有白米一捧,別說煮飯了,這點白米就算是煮粥,也不夠一家人吃的。
“這個死丫頭,跑出了一大天,還不知道回來。”
李老太啐了一口塗抹,罵罵咧咧地數落著李月濃的不是。
她淘洗了白米,倒進了鐵鍋之中,又加上了不少的水,砸吧砸吧嘴,“這點玩意,誰能吃得飽呀!”
正當她說著,李月濃推開了院門。
灶房裡的李老太聽見了院子裡的動靜,趕忙走了出來。
她瞧見了李月濃的手上捧著米袋和面袋,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趕忙迎了過去,“哎呦!我還得是我家三丫頭有本事。”
李老太從李月濃的手上接過了精米和白麵,“有了這些,咱家也夠吃上一段時間了。”
李月濃擱下了米麵,打算回屋裡歇息一會。
她剛剛躺下,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她累得緊了,沒一會兒的工夫,便進入了夢鄉之中。
李月巧自打臉上生了紅疙瘩,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幾乎都不會踏出西屋的房門。
她剛剛聽見了李老太的聲音,臉上帶著面紗,從西屋裡走了出來,她站在李月濃的窗戶根底下,看著睡得香甜的李月濃,眸色變得沉了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月濃的原本蠟黃的皮膚逐漸變得白皙了起來,她頎長的睫毛,挺翹的鼻樑,不染自朱的唇瓣,模樣出落的越發漂亮。
而李月巧……
她用力的攥緊了拳頭,郎中說,她的臉這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就算是將來好了,也會落下大大小小的疤痕,此時看著李月濃那張漂亮的臉蛋,她心下越是恨,為什麼李月濃變得越來越漂亮,而她將來卻要頂著一臉的疤痕生活。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若是李月濃的臉也毀了……
李月巧看了一眼牆根擱置的鐮刀,她用力地眯了眯眼,緩緩地把手伸向了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