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嗎？不尷尬是假的。
張小山心中鬱悶，這大壯也太不長臉了，自己再三的維護他，結果這傢伙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出，不過想想也就算了，人都是會變的嘛，大不了以後自己不和他打交道就是了。
想到此，張小山從懷中摸出小紙條，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小紙條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誰啊？”
“阿姨，我是張小山，我姑媽讓我過來相親，您看一下您什麼時候過來？”
“呦，小山啊，惠園飯店知道不？”
鎮子雖然不大，但是也有三個飯店，這惠園飯店是三家中最好的一個，不過張小山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小鎮上的飯店一頓飯頂天了吃也就幾百塊，就算自己不是真的奔著相親來的，只是走個過場也不能太寒酸了。
“阿姨，我知道的，那我去那兒等你們？”
“行，那你先去那兒喝杯水，菜先不要點啊，你不知道我們愛吃什麼？”
“哦，好的，我知道了。”
張小山還想說兩句客套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這讓張小山有些鬱悶。
惠園飯店是東來鎮最大的飯店，因為是鄉下，所以地皮便宜，規模還不小。
一樓擺放著十幾張桌子，而二樓則是五個包間，張小山既然是相親，自然不會選擇一樓，進了門要了二樓一個靠窗戶的包間，之所以選擇這個包間，自然是為了滿足直播間裡粉絲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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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無人機在窗戶外面飄著，張小山開始默默等待。
“娃……吃點兒啥？”
飯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既是廚子，也是服務員，除非紅白喜事才會僱人，此時老闆拿著一張選單進了包間。
“叔，我等人來了一起點菜，您等會兒行不？”
聽說還有人，老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等誰？”
這個問題就很不禮貌了，不過對方年紀比自己大的多，而且鄉下真要往上數起來，都能數出個一二三來，說不得就是什麼表叔表舅的，張小山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老實回答。
“我是來相親的，女孩叫啥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家長叫……叫張翠花。”
一聽張翠花，老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將選單收了起來。
“怪不得了。”
“叔，什麼怪不得了？”張小山好奇問。
老闆不回答張小山的話，反問道。
“你是誰家的娃？”
“我叫張小山，我爸媽早沒了，我爸叫張十月。”
“張家莊的張十月？出車禍沒的那個？”老闆問。
張小山點了點頭，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他也看的開了，不過提起來還是有些揪心。
看到張小山的表情有些落寞，老闆嘆了口氣，拉椅子坐在了張小山對面。
“說起來我和你爸以前還一起出去幹過活兒，十月哥人好啊，你這孩子看著也實誠，不過叔可得提醒你一句，這張翠花家的閨女可不是個當媳婦的材料啊。”
張小山一聽尷尬的笑了，一來這樣拆臺被人知道了不好，二來自己也沒真的打算相親不是？
可是老闆以為張小山不信，認真的說。
“孩子，你別覺得叔在嚼舌頭，你看……我是先問了你是誰，這才說這話的，要是別人我巴不得在我飯店裡多吃點兒東西呢，但是你不一樣啊，十月哥當初對我不錯，我不能看著你挨人的宰啊，你是不知道，你來之前張翠花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讓我準備點兒好菜。”
“你也知道，咱這都是小地方，要做好菜就得提前去菜店買，這不……我剛打算出去買點排骨什麼的，你就來了嗎？如果你晚來一會兒我就出去了，這張翠花也不是第一次藉著她丫頭混吃混喝了，按理說也算我這兒的熟客，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十月哥的孩子，我會不做這個買賣？他們娘倆一頓飯少說也能吃個五六百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老闆這麼一說，張小山明白眼前這位老闆，以前怕是真的和自己父親關係不錯，不然哪有往外推生意的道理？
“叔，我知道了，不過我既然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走，那樣會被人看不起的。”
老闆瞪張小山一眼。
“你這孩子和十月哥一樣好面子，面子能當飯吃？再說了他們這是明擺著要宰你，你何必呢？”
“就是一頓飯沒事兒的，您該怎麼準備還怎麼準備，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看到張小山油鹽不進，老闆假裝生氣的站了起來。
“你呀你，太年輕了，算了該說的也說了，你想吃點兒啥？我去給你準備，不能總趁著他們娘倆的意吧？”
張小山還真的不知道吃什麼，還是讓老闆按照張翠花的交代置辦就行了。
等老闆離開，張小山去看手機，果然直播間裡已經開始討論了。
“喲，主播看螢幕了。”
“主播，你還真是缺心眼啊，人家都告訴你了，你那相親物件是要宰你，你還不走？”
“就是，這也算是飯托兒吧？你可不能慣著啊。”
“主播，我要是你，直接扭頭就走，吃飯？讓他們自己花錢吧。”
張小山對著無人機的方向笑了笑。
“好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要是走了，到時候恐怕會被姑媽罵死的，而且你們不知道，在鄉下人言可畏啊，如果我要是跑了，恐怕不出三天我就徹底出名了。”
張小山說的沒錯，到時候自己混個小氣摳門的名聲，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姑媽那麼要面子，肯定會被人嘲笑的。
“主播，人來了，一對母女，肯定是你的相親物件。”
忽然有人留言，其他人也紛紛切換螢幕。
張小山的無人機是分屏投影，360無死角，直播的螢幕最多可以分成六個，四個方向一個方向一個，還有一個廣角投屏相當於無人機的俯視角度，還有一個自然就是張小山的近景拍攝了。
平時大家都習慣看無人機的廣角或者是張小山的近景，當然也不乏有電腦的，直接六個畫面平鋪開看，而此時能夠發現遠處靠近的母女的，恐怕就是這一類粉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