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形煤礦,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聽了他姨父的話之後,張濤陷入沉思之中。
少春擅自脫離隊伍,提前往礦上跑。這事情早有人告訴張濤了。
少春在煤礦擔任一個小頭目,又一向與陳老黑交好。村裡知情人大多言之鑿鑿判斷,少春是去煤礦告密的。
後續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才到礦上,鳳形已早有準備。大門被礦木頂死,所有保安都整齊地站在門口守護。
如果沒有人提前告密,礦上會有這麼快的反應嗎?這不趕上軍事化單位的速度了嗎?
而告密者必是少春無疑。不過,當下也不是追究他責任的時候。
張濤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少春在不遠處站著,樣子有點鬼鬼祟祟。
他凝神一想,一個主意冒出腦海,決定借少春這個告密者,再在震懾陳老黑上面再添一把火。
他朝猴子招了招手,猴子立馬跑過來,俯身作聆聽教誨狀。
他在猴子耳邊竊竊私語幾句,猴子領命離開。
隨後,張濤大聲嚷嚷著,“這狗日的陳老黑,還磨磨蹭蹭不出來談判。看來是要逼老子出狠招了!”
“猴子,你們各自去忙。老子去打個電話,再調幾百人來整死這老黑!”
張濤罵罵咧咧地,往旁邊的辦公室走去。
他用眼睛的餘光發現,少春聽了他的話,神色糾結不安,似乎在考慮,是馬上去告密,還是繼續打聽訊息。
“猛子,我是濤哥,不要多問,陪我演場戲威脅一個人!”張濤撥通王猛的電話,壓低聲音說道。
後窗晃動一個腦袋,不用說,是少春躲在外面偷聽。
張濤有意大聲道,“猛子,我老家有人在煤礦誤事了。我現在正帶人在這裡要公道。你明天幫我落實兩件事。”
“你安排人協助高子,把舉報信送到每個單位,每個主要領導。送完再到大街上,見人就發,讓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其次是,你明天組織三百人過來幫忙。若是狗日的老闆,再不給個滿意的答覆,老子便把這個礦砸個稀巴爛!”
“好了!就這兩件事,你去做準備吧!”
說完,張濤自顧掛了電話,根本就不給一臉懵逼的王猛任何問話的機會。
不一會,猴子走了過來。
“濤哥,少春這狗東西,真跑陳老黑那告密去了!”他憤憤不平道。
“好啊!就是要他去告密。”張濤笑道。
“這狗東西,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一番!”猴子餘怒未消。
“行了,都是鄉裡鄉親,說這個狠話幹嘛呢?也許人家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張濤痛恨告密者,但他對下衝鄉親卻多了份理解與包容。
為了一口飯吃,鄉親們活得太不容易了。偶爾暴露下人性的醜陋,又算什麼大驚小怪的事呢?
少春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家裡三個孩子,妻子臥病在床,全靠他一個人賺錢養家。
這樣一個可憐的人,做點出格的事,忍心對人家窮追猛打嗎?
想到鄉親們困苦的處境,張濤不自覺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鳳形煤礦,好半天,陳老黑才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還未死心,又走進裡屋,撥通一個電話。
“喂!三哥,是我!”
“這麼晚你還打什麼電話呢?”三哥陸飛神色不悅問道。
他正在女人肚皮上做俯臥撐,能高興嗎?
“三哥,煤礦出了點事,我想……”
“什麼?”陸飛彈跳起來,緊張地追問道,“事情大嗎?”
“死了一個人,家屬帶幾百人,在這裡鬧事。”
“就這事啊!”陸飛馬上放下心來,長吁一口氣。
“那你打什麼電話,不會自己處理嗎?”
“裡面有一個人非常厲害,保安部幾十個人都上不了手。”
“似乎還很有背景,派出所朱青都給嚇跑了。”陳老黑解釋道。
“叫什麼名字呢?”陸飛皺著眉頭問道。
“張濤,芭蕉下衝人,今年才高三畢業。”
“這兩天,到處都在轟傳濤哥這個名號,是不是一個人呢?”陸飛追問道。
“對對!就是這個人!”
跟著,老黑又把他所瞭解的,有關張濤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哇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陸飛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見陸飛半天沒作什麼指示,陳老黑遲疑道,“要不,我把那幫人調過來用一用?”
“你真是個豬腦子,那幫人現在能動嗎?”陸飛勃然大怒道。
“那…那…”陳老黑支吾道。
“談判!賠錢!”陸飛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估計這小子就闖禍不怕大的主,現在不要去惹他。以後收拾他的機會多的是。”
他鄭重其事地告誡道,“你把事情儘快處理好,絕不能鬧出大動靜,影響那邊的安全!”
接著,他又心平氣和地問:“那邊進展還順利嗎?”
“放心!一切順利!再過幾天就可以全部轉移了!”
“那就好!最近風聲比較緊,老大託老二替來幾次話了,要我們千萬小心!”
“這裡搞得好好的,偏偏又要轉什麼移,多麻煩啊!”陳老黑嘟囔道。
“你懂個屁!一定按老大的指示辦!”
頓了頓,陸飛又吩咐道,“煤礦上的事,你也早點籌劃下,隔一段時間交給劉香算了。”
“這煤礦的利潤也不薄啊!”陳老黑不情願地說道。
“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為什麼要這樣輕易地交出去呢?”
“你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以為劉香那女人簡單嗎?”
陸飛警告道,“我告訴你,她的背景,連老大也惹不起,知道嗎?”
“是嗎?那她老公……”
“行了!”陸飛馬上打斷他的話。
“別說那麼多了,趕緊去把事情處理好。”他再次強調道。
“那個小子暫時別惹他,摸清底細再說。”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陳老黑在裡屋打電話時,少春就進來了。
在光頭的催促下,少春一五一十把他偷聽的情況講了出來。
滿屋的人,頓時陷入了極度恐慌與震驚之中。
在七嘴八舌的爭吵後,他們也漸漸形成了統一的意見。
談判,宜早不宜遲!
而且條件嘛,可以適當放寬,不能按老黃歷,得特事特辦。
陳老黑一出來,光頭就咋咋呼呼地,把少春說的複述了一遍。
陳老黑心裡又被震懾了一把。這小子果真是太恐怖了!
他再調人來,無非是製造緊張氣氛。動手打人和砸礦的事,估計他們不會做。這對他們也沒任何好處。
投訴的事就有點麻煩了。不!是大麻煩!
這些年,煤礦可犯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下衝知情的人也必不在少數。
若他們把這些內幕都翻出來投訴,嚷得滿城風雨,那會造成多大負面影響啊!
搞得不好,這煤礦就會被封停,甚至是自己這個管理者都可能受牽連。
於是,陳老黑不再猶豫,開口問道,“你們誰出面去談判呢?”
所有人都避開陳老黑的眼光,沒有誰答話。有的埋下頭,有的故作深沉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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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這種談判,那可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啊!
死者家屬,希望價格越高越好,老闆又巴不得越低越好。
無論談判結果如何,這兩方面的意見都難得滿足。
家屬的埋怨、咒罵少不了;老闆的批評、責怪也逃不脫。
這完全是,牛皮蒙鼓兩面遭打。這渾水誰願意趟呢?
看到自己的親信,一個個都是這個慫恿,陳老黑心底裡,再次感到了深深的失望與悲哀。
看來,以後該挖掘人才,培養新人了。否則,再遇到什麼大事、難事,能幫得上手的人都沒有。
這時,他突然又想到張濤這小子,要是能夠把這小子放到礦上來,那可太好了。
張濤有勇有謀,一個頂十個,給他發再高的工資都值得。
聽說,他落榜了,家境也不怎樣。
如果自己願意邀請的話,也許他會接受的。
處理完這事以後,自己就往張濤家走一趟。
誰會去談判,談判結果是什麼?敬請關注下文!
釋出於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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