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自強坐回到沙發上，旁邊地上還開了瓶啤酒。
“坐吧，今天來什麼事？甘虹怎麼自己沒過來？”
甘雨進屋打量了兩眼房子，餘歡水家的房子建築面積不到七十平，甘雨這幾年住慣了別墅，對這樣略顯逼仄的空間有些不太適應，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甘虹得帶孩子，委託我來跟你談談離婚財產分割的事。”
莊自強灌了一口酒，“行，那談談吧。”
甘雨有些不爽，從進門他就感覺自己的氣場被餘歡水給壓制住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餘歡水全程神態、動作放鬆，還坐在了沙發上，可他卻總感覺對方渾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甘雨想到身後站著的兩個彪形大漢，心中底氣十足，就餘歡水那個窩囊樣，裝腔作勢而已。
“離婚這事成定局了，甘虹已經下定決心，你也不用再去糾纏。”
莊自強撇撇嘴，這小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點？他巴不得趕緊送走甘虹這個瘟神。
甘雨接著道：“但離婚前的財產分割得好好協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協商的，你們家就這麼點東西，除了房子就是存款。
甘虹的意思呢，是房子歸她，存款歸你。你別覺得甘虹是佔你的便宜，她還得管餘晨，她們娘倆得有地方住。
房子房貸還有23年，在餘晨成年之前房貸還得你來還，等餘晨成年了，房貸就不用你管了，畢竟甘虹要養孩子，再還房貸的話，壓力太大了，她一個單親媽媽。”
說到這裡，甘雨停了下來，看向莊自強，目光似在徵詢他的意見。
莊自強問道：“我問一句，這撫養費怎麼算？”
“你每月給餘晨4000塊錢，你放心這錢肯定會花在餘晨身上，我們家什麼條件你也知道，不差你那仨瓜倆棗的。”
甘雨說起離婚的財產分割和孩子的撫養問題頭頭是道，連個磕巴都不打，肯定是在家裡都商量好了。
莊自強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這一家人是打算吃餘歡水吃到死啊，跟電視劇裡甘虹的表現如出一轍，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哦，對了。甘虹說你在外面還借了別人13萬，這錢要回來得分她一半。”
莊自強心頭冷笑。
“我算算哈，家裡存款都是在甘虹手裡握著呢，具體數字我也清楚，以甘虹花錢大手大腳的作風估計不會超過10萬塊錢。房子呢，給你們家……”
甘雨打斷道：“不是給我們家，是給甘虹和餘晨。”
“哦，給甘虹和餘晨，房子給他們倆。
我呢，每個月還得給甘虹4000塊錢撫養費，餘晨現在八歲，到他成年還有十年時間。每個月房貸3000、撫養費4000，就是七千，一年八萬四，十年八十四萬。
我媽留給我的十三萬，甘虹要分一半，也就是六萬五。
房子現在市價至少240萬以上，房貸現在還剩48萬左右，這就是大概190萬。
甘虹跟我離一次婚，淨賺280萬元。
而我，餘歡水，辛辛苦苦十年時間，除了甘虹手裡那不知數目的存款，剩下的什麼都得不到。
是這樣嗎？”
莊自強的眼神直視著甘雨，透著股攝人心魄的狠厲。
甘雨認識餘歡水超過十年時間，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這種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他心中惱怒，“餘歡水，你是吃錯藥了吧？跟我在這裝大尾巴狼呢？賬是這麼算的嗎？”
“哦？”莊自強並沒有因為甘雨的謾罵生氣，他嘴角帶笑，饒有興致的問道：“那這賬應該怎麼算呢？”
甘雨按下想讓人收拾他的心思，畢竟事情還有商定，他壓著怒氣道：“餘晨是你的兒子。房子也好、房貸也好、撫養費也好，都是為了餘晨。不管是甘虹還是我們甘家，絕對不會佔你一毛錢的便宜。”
莊自強點點頭，“你說的對。餘晨是我兒子，給他付出這些，我這個當父親的，義不容辭，這錢我應該掏。”
甘雨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爸說的沒錯，餘歡水這人腦子不好使，想要說服他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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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就我掏了，餘晨是我的兒子，我管他。”莊自強說的豪氣幹雲，然後他樂呵呵的說了一句：“就讓他跟著我，不麻煩甘虹和你們家人了。”
甘雨的表情僵在那裡，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從進門開始就給了餘歡水一種錯覺，那就是他甘雨是個好欺負的主兒。
“餘歡水，你他麼耍我呢，是吧？”
“這怎麼說的？我不也是為了甘虹和你們家考慮的嗎？甘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到時候少不了給你們添麻煩。”
甘雨大怒，“你他麼的還裝傻？”
莊自強不再逗這個蠢貨，冷笑著道：“快三百萬？我僱個保姆照顧餘晨才多少錢？你們甘家的人是不是腦子都被驢踢了？真當就你們聰明？”
甘雨終於明白，說了半天，餘歡水一直在戲耍自己。
他怒從心頭起，高聲叫罵道：“餘歡水，你他麼的活的不耐煩了，找死是不是？”
隨著他的一聲怒罵，跟在他身後的兩個打手也跟著擺開架勢威嚇莊自強。
莊自強啪的一聲敲碎手中的酒瓶，“動一下試試？”
“窩囊廢，拿個酒瓶子嚇唬誰呢？”甘雨罵了一句，轉頭對兩個打手說道：“去翻房產證。”
說完又對莊自強嘲諷道：“你是不是都當別人跟你一樣傻？真當我帶人來是為了揍你的？我都嫌髒了我的手。”
莊自強冷笑一聲，碎酒瓶抵住甘雨的脖頸。
“你他娘的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用得著攔他們嗎？”
“窩囊廢，有種你扎一下試試？拿個破酒瓶子你嚇唬……”
甘雨的話還沒說完，莊自強手往上抬了抬，他感覺臉頰一陣刺痛。
用手一抹，看到手上的東西，表情立刻變得驚恐萬分。
他哪裡能想到，在他心中就是個窩囊廢、慫包一樣的餘歡水，會是個說幹就幹的狠人？
一見到血，他登時驚慌失措。
莊自強仍在步步緊逼，目光陰冷，似乎不要他的命不肯罷手。
“血……血……，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甘雨三魂丟了七魄，腳步踉蹌的往後不斷推，直到摔倒在地，臉上充滿了恐懼和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