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愣了愣，想了一下，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道這個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每個人的道也就不一樣。
蘇陽見柳依依不語，心裡稍稍有些失望，他突然好想念陸玲瓏，那個女人學識淵博，她應該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回頭我幫你問問其他前輩吧，咱們這兒有這麼多高手，總有知道答案的。”柳依依說道。
“嗯。”蘇陽點頭。
第二天，柳依依帶來了訊息。
她詢問了許多聖人境界的前輩，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什麼是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蘇陽。
“道就是一個人的行事風格、行為準則，天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所以天下人的道都不同，有人好殺，便以殺證道，有人心地善良，便以行善事證道。”
柳依依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每個人的道都是獨一無二的，沒辦法與其他人相提並論，我也只能儘可能幫你解釋什麼是道，希望對你稍有幫助。”
稍作沉吟，繼續道：“道也分為很多種，因人而異，因事而異，因物而異，皇道，俠道，儒道，兵道，法道，又有劍道，刀道，槍道……大道有三千，三千皆為道。”
蘇陽聽到這裡，微微凝目，似有所感：“大道三千，三千皆道？”
柳依依點頭，說道：“就如今我們聯盟之中，除卻玄宗老師祖之外，只有劍聖李沐白前輩和劍神徐千秋前輩二人的修為最高，他們皆是超越了一般聖人的境界，他們跟我說的，大道有三千，三千大道取其一，融會貫通，精益求精，便可證其道。”
“他們所求便是劍道？”蘇陽道。
柳依依點頭：“應該是吧，且按照他們的說法，劍道隸屬於武道的一種，天下武道分支無數，有擅拳腳者，有擅兵器者，有擅術法者，功法有多少，武道分支便有多少，像我，則應該是醫道一類。”
蘇陽皺起了眉頭，說了這麼多，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他現在能多少明白什麼是道，但是他不知道他要求的是哪一種道。
《般若天經》只是一部功法，一部源自魔族的功法，沒有人知道它的開創者是誰，也不知道它是在什麼情況下被創造出來的。
這樣一來，就不知道它所蘊含的究竟是什麼道了。
皇道？不是。
俠道？也不是。
劍道？更不是。
毫無疑問它應該是武道一類，但它是武道哪一類？這才是蘇陽需要搞明白的事情。
沉思了良久，蘇陽決定好好修煉一下《般若天經》，也許在修煉途中，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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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坐營帳閉目沉思，轉眼三日已過。
蘇陽已經不下百次修煉《般若天經》，只不過每次修煉到另外一半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血頓時逆轉，讓他很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階梯，卻在修煉另一半功法時，又不得不轉身走回來一樣。
前功盡棄。
亦或是，原地踏步。
蘇陽頭疼。
他真恨不得罵娘。
但事態緊急，他又不得不繼續嘗試，不然下次魔族進攻，他將無能為力。
……
魔族營地。
或許這裡不應該叫做營地。
這裡只是一處在大山中間開闢出來的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面昏暗黢黑，便在牆壁上插滿了火把，以此照明。
山洞內，無數的魔兵枕戈待旦，眼眶中的火焰幽森恐怖，令人膽寒。
魔兵的目光匯聚，落到了最前方的一人身上，那是他們的皇。
黯天盤坐在地上，周身黑氣縈繞，他的身體表現浮現著一道道金紋，這是之前被《般若天經》造成的傷勢。
蘇陽那一劍刺穿了他的心口，到現在還未癒合。
按照黯天的能力，要癒合這點傷口，輕而易舉。
只不過現在不能癒合，他必須以此傷口為宣洩口，將體內的金芒全部逼出來。
黑氣是他力量的顯化，這些黑氣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一點一點把金芒從他的五臟六腑逼向心口。
這個過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般若天經》對他的傷害實在太大，雖然蘇陽只是一個弱小的武者，但是在《般若天經》的加持下，他那時的戰鬥力已經不容小覷。
更何況還有楚仙兒在一旁伺機而動，激發了《般若天經》的真實力量。
黯天此一戰吃了大虧。
那一劍，梵音如雷貫耳，金芒無孔不入，黯天稍微大意了一點點，便被重創至此。
他心裡很恨。
當然他也明白，對方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至少楚仙兒重傷。
最為關鍵的是，她沒了太荒古鏡。
幽璇看著手中古樸的石鏡，心中情緒變化萬千。
多少年了，這聖物終究又回到了他們太荒族的手中。
只是這鏡中竟然還烙印著楚凡的神念，讓他們無法完全駕馭這個聖物。
不過也沒有什麼，太荒古鏡終歸是太荒族的東西，沒有誰能比他們更明白這件東西該如何使用。
太荒古鏡，凝聚著太荒界最後的力量，要激發這種力量，則必須由太荒界的功法催動，以此來攝取其中的力量，對敵人造成傷害。
三萬年前，楚凡誤打誤撞，得到了《不死不滅神功》的殘篇，激發了太荒古鏡的力量，從而得到了《般若天經》的殘卷。
然後以此為基礎，步步提升，最終成為了他們的心腹大敵。
楚凡一生的成就皆源自於太荒古鏡，若無太荒古鏡，他恐怕都死了不止上萬次了。
而如今太荒古鏡迴歸，玄明界人那邊也只有一個稍微有點威脅的楚仙兒，還被重傷，這樣一來，還有誰能阻擋太荒族大軍毀滅世界？
幽璇目光看著黯天，心道現在只等兄長傷勢恢復，便可再次出征，一舉滅了對方。
在萬眾期待中，黯天體內的金芒被一點一點逼到心口，在黑氣的衝擊下，化作一點一點金色的液體落下。
金芒之中蘊含的力量，夾雜著微弱的梵音，在黑氣的衝擊中，化為灰燼。
當最後一點金芒被逼出體內，黯天驟然睜開了雙眼，眼中泛著森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