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也陪陳東考察了整整兩天，不管是商場，還是菜市場的攤販，又或者是超市，養殖場，他們對於活雞為什麼突然抬高價格，都三緘其口。
到了這個時候，臥龍是真的沒有耐心了。
“老闆，我懷疑是養雞場囤積居奇。”臥龍坐在副駕駛上展開了思維，猜測道：“他們一定是跟商販連起手來，想要抬高雞肉價格，所以才給我們購買活雞設定了這麼多的障礙。”
陳東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並不是養雞場主動找茬，而是他們確實拿不出這麼多的雞。”
“拿不出來，怎麼可能？”臥龍指著養雞場高高的圍欄，接著說道：“我們剛才轉了半圈，就花了一個小時。”
“這個養雞場的規模在香江絕對不算小了，連兩百只雞都拿不出來？”
臥龍繼續分析道：“市面上隨便一家賣活禽的店，一天少說得賣幾十上百隻雞。”
他們家的固定客戶按十個來算，一天至少要提供500只活禽。
看到臥龍竟然還認真算了養雞場的客戶和銷量，陳東有些好笑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這個養雞場規模雖然很大，但是他的經營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現在拿不出來活雞。”
臥龍一聽，下意識說了一句，“那香江還有其他的養雞場，難道他們也拿不出來？難道他們也是經營上出了問題？”
“如果是禽流感呢？”陳東提示他，“如果是禽流感，不單單只有這一家養雞場，其他的養殖場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麼菜市場上活雞那麼少，而超市的冷凍雞肉也是進口的雞肉居多。
臥龍轉過頭看著坐在後座上，微微緊閉雙目的陳東，“如果是禽流感的話，那香江事兒就大了。”
“你今天晚上潛進養雞場，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陳東吩咐道。
“明白。”
很快到了晚上，臥龍穿著一身黑衣，沿著白天進來的路，從高牆上直接翻進養雞場。
從大院子通往雞舍，中間隔著一道鐵柵欄。
臥龍摸索著，從身上找到了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便把鐵柵欄上的大鎖給拆了。
臥龍鑽進雞舍，拿出隨身的手電筒照了照，這才發現雞舍裡的雞，已經倒下了一大半。
一般來說雞睡覺的時候是站著睡的，有的警惕性較低的雞會採用半蹲的姿勢。
可是臥龍看到的卻是耷拉著腦袋，用半邊翅膀死死撐著的雞。
“還真是雞瘟。”臥龍感嘆了一句。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這鎖怎麼開著？我走的時候忘記關了嗎？”
臥龍趕緊順著雞籠子，爬到了房梁上。
緊接著他看到兩個男人走進了雞舍，他們開啟燈將雞舍裡一個個半死不活的雞拿出來。
“切！都死僵了。”
其中一個男人一邊搬著死雞一邊說：“這禽流感什麼時候能過去啊？我看我們這養雞場的雞都快死絕了。”
另一個男人沉默著，大概十來分鐘之後，他們搬了滿滿一車的死雞。
他們要把這些死掉的雞，送到哪裡去？
臥龍悄悄從房梁上下來，跟在這兩個人的後面。
他們離開了雞舍，來到養雞場一處荒蕪的角落，在那裡有一個早已挖好的深坑。
“埋的速度趕不上死的速度。”男人一邊剷土，一邊抱怨。
他們將滿滿一車的雞全都倒下去，隨後兩個人哼哧哼哧地操弄鏟子，將土填到坑裡，一車的雞就這樣埋掉了。
“原來他們是這樣處理雞瘟的。”
臥龍悄悄躲到另一個角落，從牆頭翻出去。
回到公司以後，臥龍如實向陳東說了，他在養雞場看到的一切。
“還真如我所料。”陳東激動得聲音顫抖，“席捲全球的大規模禽流感，即將要暴發了。”
按照後世的線索，香江六福山，三個養雞場將近5000只雞，突然死亡，由此揭開了香江禽流感的序幕。
禽流感將在香江暴發，隨後蔓延到東南亞等地，這一次的禽流感病毒將順著世界貿易的流向席捲全球。
不僅僅是食物中毒那麼簡單，流感病毒具有極高致病性，病毒迅速變種，經由人類傳播，感染了很多人，造成至少6人死亡。
H5N1，陳東至今記得這個病毒名稱。
陳東咬了咬嘴唇，很快做了決定。
“馬上通知林志遠，在香江找出一塊適合做養殖場的地皮來。”
“是。”雖然不知道老闆想要做什麼，不過按照臥龍以往的經驗，老闆出現這種反應，一般就是公司要有大行動了。
禽流感馬上就要爆發了，香江各地方的養殖場都相繼出現了病雞死雞的現象，醫院裡陸陸續續有病人因食物中毒住院，只不過黑心商人為了躲過市場監管，同時不影響店內產品的銷路，所以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要知道，一旦禽流感爆發的訊息傳到市場監管局裡去，無數的養殖場將會面臨極度嚴苛的檢疫和稽查。
現在他們還可以用一些粗淺的手段，躲過常規的檢查，用病雞冒充健康的雞出售，可是一旦這件事被告發到監管局那裡去，那他們養殖場裡的所有的雞就會面臨強制處理的局面。
一連幾天，陳東都早出晚歸，公司裡的行動他也並沒有告訴周惠敏。
好不容易等到有天晚上，他回到了隱龍居，周惠敏拿了一個水果盤過去，笑嘻嘻地問：“龍騰廣場裡面新開了一個遊戲廳，我們要不要出去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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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疲憊地睜開眼睛，掙扎著說：“你跟你的姐妹們出去逛吧，最近公司裡事情太多，太忙了。”
“可是我......”
周惠敏還想跟他說什麼，再一看陳東，發現他已經呼呼地睡著了。
周惠敏嘆了口氣，給陳東蓋好了被子。
連著好幾天陳東對她的態度都這樣敷衍，周惠敏想，也不想再睡了，索性走到他身邊，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狀況，她患得患失地想，陳東跟阿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惠敏看著手裡已經買好的電影票，冷冷地笑了一聲，失魂落魄地走到了一樓。
到了一樓，她才看見安妮剛從外面進來。
周惠敏終於忍不住，向安妮訴苦。
安妮聽了之後也不禁悲從中來，“老闆，他已經好幾天不在公司待著了，他總是說忙，可是他身邊的旺財和馬國良卻很清閒。”
“龍騰剛剛在韓元市場上賺了上百億美元，現在所有的投資部門都在想辦法消化這筆大單，把錢用到更有價值的投資市場上去。”
周惠敏抓住重點問道：“所以說，你們也不知道陳東到底在忙什麼？”
安妮搖頭，“以往不管什麼行動，他都會帶著我，可是現在我實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兩個女人互相訴苦，說著說著竟然都流下了眼淚。
隨後不知道誰開始提議，“要不我們去喝酒吧？”
“一醉解千愁。”另一個開始附和。
在安妮和周惠敏苦惱的時候，陳南卻是喜氣洋洋地，向陳學林和肖心怡報了喜。
“爸媽！陳東跟我說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肖心怡激動得差點要跳起來，“這是真的嗎？”
“哎呀，陳南！你可是給我們家立了大功了。”陳學林玩笑著說。
“要不是你去催婚，成東到現在都沒動靜。”
得到爸媽的誇獎，陳南得意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