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報?這是我的職責,至於倫敦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夠改變的,是大家都認同了,才會變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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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伯特秘書長,你辛辛苦苦完成了那麼多工作,你期望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呢?你可曾期望過,現在的生活和倫敦的現狀?你能接受現在的一切嗎?”
“你問我?生活沒這麼好改變,你不來的話,現狀一定更好,只要往好的地方去,我就沒有什麼不接受的。”
“艾琳娜總隊長,你所期待的正義,你所信任的公正,真的存在這個國家嗎?真的存在這個城鎮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嗎?”
“我期待正義,卻不決定正義,我信任公正,卻不由我主導公正,你如果問我是否存在,那我的答案一定是,存在的。我如果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那我就不回從事這份職業的,我並不是沒有選擇。”
“見證到了這種暴亂,你們都應該知道,你們的努力沒有回報,你們的期望沒有實現,你們的付出,沒有任何價值。你們更應該明白,即便時代在你們的努力下變好,可愚蠢和無知的人只會成倍的增加,倫敦的暴亂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都明白這一點,所以我想問問你們,你還願意相信他們下去嗎?”
現場的一片沉默,沒有人能夠反駁威廉所說的一切。
沒有人能夠說現在倫敦的暴亂是少數人導致的,所有的倫敦居民,都要為這次暴亂付出代價,因為自己的愚蠢和無知,混亂的國度裡,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包括老人和孩子,包括沒有參與的受害者,沒有人可以推脫的了這份責任。
只是威廉並不在意這一點,他根本不會在意有多少受害者,否則也不會策劃如此巨大的暴動了,他在乎的只有自己追求的景色,他所追求的世界。
他指向了另一邊被治安官控制起來的平民。
“人總能活下的,依靠著所謂的你們所相信的,比如說說什麼正義?命運?愛情?還有希望?終有一天你們也會和他們一樣忘記這些,大家都會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為此你們能夠容忍和一切,放棄一切,即便那是自己的本心,因為活下去的理由太多了,也太廉價了,而死的代價太大,也太難承受了。”
“——”
“可你們現在還沒有放棄,而我們往往將你們還沒有放棄的本性稱呼為——理想,這份廉價的理想,讓無數可悲的靈魂前仆後繼的墮落,要說我,墮落的反而是最愉悅的,因為可以放棄思考,只要跟著大家一起笑,就能感到愉悅!他們有錯嗎?沒有!沒有人能決定一個人的活法!”
“——”
“你們不會認同他們的,也許你們還認為抱有理想、幻想的活著,會比那些自甘墮落者眼中的世界要更充實、更美好。錯了!你們才是最慘的,就是你們這種還在苟延殘喘的最為痛苦,你們保持著自己的本心活著,認為能夠改變一切,可這個世界,這個國家,這個地區,這個城鎮,甚至你安眠的床,都已經腐爛生蛆。”
“——”
“你們不願與之為伍,那就只能承受痛苦,我能看到你們在痛徹心扉後,緊盯著自己被玷汙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握向了未被玷汙的心,當現實和理想衝突,你們自己絕望的時候,你們——應該說是人,人總需要一點樂趣,而我的樂趣,就是看著你們慢慢的墮落,我的樂趣就是看著你們被自己的理想所摧毀。”
威廉緊握著的拳頭鬆開了,他指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過是一張皮包著的爛肉,大家都骯髒到了骨子裡,你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是一樣的,所有的正義,所有的高潔,所謂的真相,都只不過是墮落之前,短暫停留的一絲曙光而已,人終究會步入黑暗,也終究會選擇墮落,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
威廉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為了摧毀所有人的信念,而導演了這麼一出。
可是人的意志沒有這麼好擊潰,人的信念,也沒有這麼好摧毀。
愛德華換上了治安官送來的乾淨衣服,他對威廉的憤怒已經散去,重新冷靜下來的他,看著夜幕笑了起來。
“威廉,你肯定不知道當理想和現實產生衝突的時候,人會面臨的選擇是什麼,理想和現實不會融合,無數人的理想會被現實摧毀,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接納現實,可總有那麼一部分人,他們接納不了現實,你說他們會怎麼樣呢?”
“人一定會接納現實,否則他們就不存在我們人世了。”
“會死,接納不了現實的唯一結果就是死亡,不是有的人都會墮入黑暗而死,我也許就是一個吧,我是會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獻出一切的人。”
愛德華長嘆了一口氣,拾起了地上代表了蘇格蘭的藍白旗。
——
“華萊士是蘇格蘭英雄的姓氏,他並不屬於你,也不適合你,威廉。”
——
漂亮的花園,卻沒有任何一束花。
低矮的灌木叢,在夜幕之中,也算的上漂亮。
星辰依舊在閃耀著,那是美的如同童話故事中的景色。
從冰冷的大理石椅子上醒來的拉格納,對眼前出現的人,沒有任何的意外。
他終究還是笑了出來,因為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從開始到結束,他全部都猜到了。
“果然是你啊,西爾萬。”
“你果然不會忘記我。”
那個被其他人稱呼劍魚的男性,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而他的身份,則是皇家學院的繪畫老師西爾萬。
拉格納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住,拍了拍因為被審訊而感覺勞累的肩膀後,他主動靠近了西爾萬,然後抱住了他。
“我可愛的學生,這麼多年了,你總算肯見我了。”
“想見你的,不是我。”
劍魚推開了拉格納,此時庭院的門開啟了。
只是見到朱爾的拉格納,並沒有見到西爾萬那麼開心,不滿的他冷哼了一聲之後,坐回了冰冷的大理石椅子。
“澤倫家的大小姐想要見我?我是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想你會知道的。”
朱爾朝著拉格納丟出了手上的文書,那是帶有魔法印記的特殊契約。
拉格納看了一眼後,念了出來。
“替身契約嗎?有意思,只要用了這個契約,我就能創造一個自己的分身?大小姐,這東西可不是現在這個時代能用的。”
“連到F22都能夠啟用的情況下,替身契約想要實現,是輕而易舉的,你該不會沒看到F22啟用的樣子吧?那已經達到了神明的領域了,替身契約消耗的流動元素,總比讓神明降世,來的少吧?”
“我們的世界可沒有神明,你我都清楚。只是這份替身契約,的確是很有用的東西,我可以讓替身去蹲大牢了,只是我想朱爾你應該沒這麼好心送給我吧?”
“當然,所以你必須要告訴我,七年前的真相,為什麼克羅蒂會失蹤。”
“瑟莉已經死了的現在,克羅蒂對你們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即便你們知道了真相,也是沒有意義的,不如我們聊點有意義的,威廉那個蠢貨認為虐囚門是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可實際上,第一起虐囚事件是發生在388年,唯獨這個我可是記得非常清楚的。”
拉格納靠上庭院的護欄,他抬起頭,回憶起了過去的一切。
——
388年,北愛爾蘭的叛亂規模越來越大,接任了第五集團軍的拉格納,卻不得不處理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他的部下衝進了北愛爾蘭人家裡,殺死了當地的幾個農民。
正常情況下,殺人者償命,可偏偏殺人的是布什家主的小兒子,一個被慣壞了的貴族小鬼,平等?公正?那是對平民而言的。
上議院大貴族家家主的兒子,該有的特權,還是要有的,為此,現在的拉格納雖然有些無奈,卻也只能問起了原由。
“尼爾森,當時發生了什麼,是農民打算襲擊你們,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約翰遜叔叔告訴過我,我們要的是北愛爾蘭的土地,而不是人,為此我們只要出兵佔領北愛爾蘭,殺死所有的愛爾蘭人就可以了。”
“這就是你帶著這兩人,闖進農民家裡殺死他們的理由?”
“沒錯,因為我們的國家不需要他們,所以他們必須要死,也該死。”
“...”
現在這些小孩子的教育問題,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小孩有這想法,拉格納倒也能理解,可這個尼爾森·布什,他們是上位貴族的家系出生,他這個家族都能夠培養出如此扭曲的思想。
看來卡西尼亞還真的是糟透了,可即便糟透了,在尼爾森自尋死路之前,拉格納可不敢殺他,可是也不能放著這個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麼問題的小鬼到處跑了。
“尼爾森,你這麼做是不對的,好好的反思下吧。”
搖了搖頭的拉格納示意士兵把尼爾森帶下去。
等到尼爾森另開,拉格納轉向了和尼爾森同謀殺害農民的兩個同夥。
“你們兩個和尼爾森是一個想法嗎?”
“我家的人都死在了北愛爾蘭人手上!”
“我也是,我的家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是被仇恨遮蔽了雙眼,可你說外面鬧那麼大,你們要是不用腦袋去平這民憤,我們可就難在這地方駐紮了。”
拉格納無視了兩個求饒的小鬼,輕輕的揮了下手,身後士兵手中的利刃,就已經抹過了兩個小鬼的脖子。
倒地掙扎?拉格納是只看到試圖捂住傷口,卻沒有辦法阻止鮮血從傷口湧出的小鬼,徒勞了一小會後,就變成了屍體。
“什麼都不懂,卻什麼都敢做,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拉格納為這兩個小鬼短暫的人生不值,愚蠢和無知充斥了他們的人生,仇恨和血腥,遍佈了他們的道路。
只是他們活的雖然沒有價值,但死的還算是有點用處。
“把他們的腦袋掛在旗杆上示眾,並且給我傳令下去,如有再犯者,如此二人。”
一切都在拉格納的預料之中,隨著外面憤怒民眾的聲音漸漸消失,他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見到來人的他,自然是起身相迎。
“克爾瑞·諾東將軍,沒想到你會親自來這裡。”
“拉格納將軍,我剛進營地的時候,可是被嚇到了,怎麼門口還掛著兩個頭顱?”
“只不過是處決了兩個殺害平民的惡賊而已,克爾瑞將軍坐。”
“殺得好!換我也殺了他們,現在戰況這麼惡劣,即便有再大的仇恨,我們也必須要以安撫和善待為主,再亂下去,北愛爾蘭就沒有平定的一天了。”
“我也是這想法,現在外面的民眾看到兇手被繩之以法後,也就冷靜了下來。只是不知道克爾瑞閣下來第五集團軍,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嗎?”
“我從第九集團軍來,專程替家父送一份信件給拉格納將軍。”
“信件?老將軍看來是有什麼計劃,快拿來我看看。”
本以為是好事的拉格納,看著信件上的內容,卻又有些頭疼了。
信件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愛丁堡上層決定換帥了,接任的是巴頓家家主小喬治·巴頓,上議院是打算讓巴頓家的家主親自率領北方集團軍,進行平叛的軍事行動了,他們第五第九兩個集團軍,要為權力交接做些準備。
這個準備可絕對不輕鬆,按照這信件上的內容來看,這換帥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換了個將軍繼續打,而是從上到下,整個北方集團軍主要的構成,都會被替換,這是從上到下的大換血。而這交接的過程中,軍隊的指揮和作戰,一定會出現巨大的問題。
交戰之中弄這麼一出,真是把北愛爾蘭的那群叛軍當成無能的廢物了?明白這一點,拉格納卻沒有辦法反駁,這可是命令書,他們軍人對上級的命令,只能選擇無條件的服從,即便他知道這個決定會帶來非常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