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莉說完後才意識到貝多芬聽不見,於是選擇對著貝多芬猛點頭。
另外的兩個魔法使,自然也是跟著點了頭。
——
下了樓,算是小心翼翼的走在街道上。
貝多芬選擇的道路並不是直路,而是一條充滿了分岔路的街道。可眾人並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做出選擇,一直都是貝多芬在指引眾人的前路。
即便有人主動承擔起了指路的責任,可每走一步,恐懼都會增加一分,至少提恩都是很小心的邁出每一步,正常人應該都是這樣,面對未知的恐懼,緩慢的邁出每一步,這才是最正常的行為方式。
只是瑪奧和莉亞兩人真的太過悠閒了,他們甚至還有閒心進行記錄。
他們的悠閒也算帶來了意外的好處,那就是他們前進的速度,被拉快了很多,正常按照他們謹慎前行的速度,就算是這不到八百米的速度,最起碼也要走十分鐘,可有瑪奧和莉亞兩個人在前面,這路程被縮短到了五分鐘,沒什麼危險,那自然是走的越快越好。
讓人意外的是,他們只走了五分鐘,卻已經來到了城鎮的邊緣處,而這地方,有一間明顯異常於其他建築的屋子。
首先是那如同如玉一般的顏色,其次就是四四方方的外形,就像是一個箱子。
有門是有門,可這麼門和之前提恩所見到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有一個透明的類似玻璃一樣的螢幕,按照塞莉的說法這玩意是液晶屏。
“應該不可能是用電,這地方雖然有電線杆,但電線沒有連通這建築的,暗線的可能性基本也不存在,那這樣的話,他們的能源應該就是流動元素了,瑪奧你怎麼看?”
“意見和大小姐一樣的,而且我想這應該就是我們要到的終點了,這明顯異常的屋子構架,是經過元素改造構建而成的,還有一點,也許大小姐沒有注意到,這個屋子是被拼接進這個世界的。”
“拼接進來的?那可讓我感興趣裡面到底是什麼了,瑪奧快想辦法開啟這扇門。”
提恩並沒有說話,如果說這屋子是和魔法有關的,那他是可以輕易解開這門上所有一切的,只是目前沒這個必要,除非說真的沒辦法開啟,估計塞莉才會讓他出手。
相比瑪奧和莉亞兩人開始計算,塞莉並沒有多大興趣去盯著他們,而是身邊的貝多芬做了個往旁邊走的手勢。
於此同時,也問提恩要了紙筆。
——
貝多芬,你怎麼知道往這邊走的。
——
聞言的的貝多芬,拍了一下路邊的樹木,隨後才拿起筆,回應了塞莉。
——
聲音指引我來這個地方。
聲音?什麼聲音?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覺就應該來這裡。
我希望那扇門裡不是關了什麼被封印的怪物,真要這樣,頭疼的可就是我們了。
——
寫完這句話的塞莉,看了眼提恩。
“你有聽到聲音嗎?”
“我要是聽到,早就說了,而且一個聾子說他聽到了,塞莉你這也信?恐怕這個貝多芬也是中了什麼暗示吧?多半還是和弗萊明以及瑪奧有關的,問他們才比較靠譜吧?”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你這個人,可真是冷漠,你最好還是學著相信一下別人的話,人是群居動物,孤僻太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有機會的話。”
提恩可沒打算在這方面浪費口舌,看得出塞莉和提恩雖然性格類似,頭腦也都很好,但這兩人的生活方式以及價值觀是完全不同的。
塞莉和提恩,雖然都成長於非常孤僻的環境,可這兩人所做出的選擇,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更願意接近其他人,而另一個則完全不把其他人當人看。
無權評價他人的生活習慣,以及對待他人的方式,只要他們自己開心就好,畢竟塞莉的情況和提恩基本一樣,都屬於沒有爹媽的環境,而沒有爹媽,那麼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也算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也不是說有爹媽一定會比他們兩個好,你看另一邊的貝多芬就知道,他可絕對不是好的那類人。
提恩是看著貝多芬,接過塞莉還回來的紙筆後,也寫了一段話。
——
貝多芬你會彈奏聖樂嗎?
不會,我根本沒聽過什麼聖樂,威尼斯沒有宗教活動。
那如果讓你彈奏聖樂的話,你會演奏什麼樂器?
致愛麗絲。
——
致愛麗絲這曲子,提恩只是聽過名字,但即便只聽名字,也知道這曲子絕對不是能夠拿來當聖樂的吧?
對音樂完全不懂的提恩,只能把視線轉向了塞莉,這個也許會懂一點的上位貴族身上。
“致愛麗絲也算是新手必彈的曲目了,聽說本來是貝多芬——”
話沒說完,塞莉就拿走了提恩手上的紙筆。
——
致愛麗絲,我聽說你貝多芬你給一個叫特蕾莎的女性寫的,真的假的的?
是真的。
嗯——這曲子挺好聽的,挺好聽的。
——
塞莉大概也不知道怎麼繼續談下去了,直接就把筆丟了提恩。
這位爺,突如其來問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問完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直接走人?不愧是大爺,就是有大爺的風範。
提恩也只能這麼想想,跟著她往回走了。
也不知道是時間選的好,還是瑪奧這兩人早就算完了,反正回來之後,瑪奧就告訴了塞莉開門的密碼。
xxxx
四位數的密碼出現在了液晶屏上。
短暫的亮光閃過後,這扇封閉的大門,慢慢的把自己藏起來的東西,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張簡單的桌子,靠著牆壁的大量書架,以及滿地寫滿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紙張。
與其說這是一個實驗室,還不如說是一個記錄室,類似於之前弗萊明的家族記錄室。
提恩走進去後,隨手撿起了地上的紙。
語言是通用語,而這紙張的抬頭,寫的是非常明確的——實驗報告。
“有意思,你們都收集一下,然後自己看看吧,有什麼發現的就說,沒什麼發現的,那也就這樣吧。”
塞莉是肯定懶得彎腰撿地上的實驗報告的,她從書架上取下了厚厚一疊報告書後,就選擇坐在了唯一一張椅子上,翻閱了起來。
提恩也就懶得再關注塞莉了,他是一邊整理著實驗報告,一邊快速的閱讀上面所寫的所謂的實驗。
看了幾張這所謂的實驗報告,提恩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不適,主要是這類似於日記一般的報告書,實在過於異常了。
——
死亡迴圈
——
沒錯這就是一段死亡迴圈。
月13日開始,到童年的日,一共十天,而這個日記本上的名為露的女孩,一定會死,而且死法千奇百怪。
有被朋友穿刺致死,有被家人用椅子砸開腦袋的,還有被同學從樓上推下去等等。
提恩蒐集了不過三十張紙,死法卻見到了超過七種。
看來這名字叫露的女孩,就是這個實驗真正的主人公了,不然受害者也不會一直是她。可沒找到有關實驗目的的報告,至少提恩周圍沒有,他花了十分鐘整理和閱讀了所有的實驗報告,隨後朝著塞莉的方向走了過去。
現在的塞莉是皺著眉頭,不斷的翻閱著超厚的報告書。
見到來人是提恩後,又低下了頭繼續翻閱,問還是問了的。
“你是發覺什麼不對的了嗎?”
“我可沒興趣一直看別的人死法,塞莉你那有什麼發現嗎?”
“這事情比想象的要複雜,而且這牽扯到的東西,已經不像是魔法了,更像是科學和魔法的結合產物,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瑪奧能懂點吧?”
“那塞莉你繼續看看吧,我去找找有沒有藏起來的地方。”
“嗯——我繼續看會,你多注意,這地方也不怎麼安全的。”
“瞭解。”
提恩這麼回應了一句後,開始搜尋起了這間房子。
這房子也就一層,但是有兩塊區域,也不知道是構造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被一扇門分成了兩片區域。
只不過這邊相比另一邊,也只是多出了一塊黑板,以及黑板上掛著的地圖。
——
沼澤計劃實驗區
——
姑且地圖的名字還是能看懂的,而此時這一側房間內,還有另一個人再做著記錄。就是那個之前基本沒怎麼說過話的女性魔法使莉亞。
提恩是指了指地圖,也算是主動詢問了下莉亞。
“莉亞魔法使,這個地圖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
這個叫莉亞的人,抬頭看了一下說話的提恩,之後丟給了提恩一本實驗記錄。
也就在提恩翻起記錄的同時,莉亞用記錄的本子拍了拍地圖。
“地圖的含義我不知道,但我找到了這個。這本是研究末期的記錄,有記載一些研究人員的看法——這個叫露的小女孩才14歲,經歷了那麼多次死亡,卻沒有一次的死法是同樣的,即便有類似的死法,但每一次都會有特殊的差別。她少說死了有幾萬次了,即便是巧合,也該有重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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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重複的死亡?幾萬次當中沒有一次?”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幾萬個莉亞到底是哪裡來的?我們可沒有看到屍山血海,更沒有看到無數的骨頭。”
“”
“目前的資訊太過瑣碎了,我是根本沒有辦法理解這地方發生了什麼,但我想之前教堂發現的那本記錄到2009的繪本,應該和這裡,也就是1998年的世界,有一定的必然關係,可這到底會是什麼關係呢?”
“——”
“這實驗是非常殘酷的,我想即便是我們,也不會重複的殺死,不,這是重複的看一個人死上幾萬次,這不是人做出來的事。”
“”
沒想到這個魔法使竟然還保留了一小部分的人性?雖說光看這份報告,就足以讓人產生不適了,他們雖然是魔法使,也還沒到能夠抹去感情的年齡嗎?
也就在此時,抱著另一本厚實記錄的瑪奧也走了過來。
他自然是聽到了之前莉亞所說的,此時也算是告訴了提恩,他的部分推論。
“提恩大人,莉亞,如果說星之民能夠控制時間,那麼他們還真的不需要去處理屍體和收拾殘局,恐怕對他們而言,無非就是不斷的穿梭到1998年4月的這個時間點,然後割裂這片區域,讓其成為時間斷層,實驗失敗了就拋棄這個斷層,前往下一個斷層,也就這樣不斷的循環往復。”
“——”
“提恩大人肯定在想不可能,但莉亞剛才也說了,死了數萬次,沒有一次是相同的,這難道不就是解釋了每一個露,都存在與不同的時間線嗎?正是因為時間線的不同,所以她迎來的結局和死法,都是完全不同的。”
“聽起來是這樣沒有錯。”
瑪奧的思考方向是完全往魔法手段上面走了,可之前塞莉可是專門和提恩說過,這個所謂的研究,很有可能是科學和魔法的結合。
不知道塞莉是怎麼推測出來的,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瑪奧的推測必然是完全的錯誤。相比瑪奧,提恩還是更願意相信塞莉一點,她才是真正的天才,而瑪奧不是。
明白這一點的提恩,也就乾脆的選擇放棄這方面的思考了。
“那麼瑪奧,你手上拿著的那本實驗記錄,應該不同於其他的吧?”
“當然,只不過我關注的點,多半和你們不一樣。你們著重的肯定是露這個14歲的小女孩,而我更注重的,則是這個研究者,我翻閱了不少書籍了,所有實驗記錄的筆跡,都是一個人寫的,沒有第二個人的筆跡。”
“瑪奧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實驗,只有一個人在操控嗎?”
“沒錯,其實人多了反而不是好事,這份研究看起來也是非常危險的,雖說我不明白這個研究者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麼,這些實驗記錄可完全沒有提到成果,我感覺自己更像是在看一個變態偷窺狂的獵奇日記。”
“這也許就是星之民的特殊癖好?”
“我不這麼覺得,提恩大人,你應該也發現了,有關對露的描述,是徹徹底底的,人的形態,露是人,而不是星之民,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個1998年到底是什麼年代,但肯定是我們人年代和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