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刀架在了你脖子上,你會不反抗嗎”
“他們要的是解散,而不是要你們自殺,我相信西菲尼有足夠的能力,來幫你們重歸正常人的生活,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被捨棄的,只不過是你們這麼認為的而已。”
“受益的永遠是上層,受害的永遠是我們,諾曼家欠”
“沒錯,是諾曼家欠你們的,可你們並沒有給他們一族還債的機會。你們只是逃避了,而不是面對了,是啊,西菲尼很糟很糟,窮人們吃不飽飯,還常有被餓死、凍死的,可只不過三年時間,就是你們離開的這三年時間,西菲尼已經慢慢的能夠養活自己國家的所有人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
“這也許就是你們眼中,骯髒、腐敗、無能的政府吧一個不斷的增加居民收入,一個不斷改善居民生活環境,一個不斷的改善著各種民生的政府,一個不斷的懲戒各種無能和腐敗官僚的政府。”
“這本就是他們該做的”
“是啊,這本就是他們該做的,但至少,我們應該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價,不是嗎”
“那過去死了的人這到底要怎麼算他們難道不是白死了嗎”
“夠了”
就算是脾氣很好的提恩,也有點無法忍受這個怪異思維的混蛋了。
他一直在說公正,公正的評價,西菲尼的發展有目共睹,為什麼還要用各種汙言穢語去侮辱難道他們眼睛瞎了嗎
沒有瞎,只不過他們不願意見到自己活得很好,他們會一直活在過去,一直否認過去的歷史,似乎這些本不該發生,可這就是發生了,這就是不可迴避的歷史。
想要否認所有屈辱的歷史想要否認所有發生在這塊土地上所有的不公敵視所有過去的歷史,試圖用各種方法去粉飾,去遠離
擁有這些想法的人,根本不配為人。因為過去生活在這些土地的,不是其他人的,而就是這群想要否定過往一切人形畜生的祖輩們。
提恩指著前面的樹根。
“成天唸叨著,過去死了多少人,過去多麼的黑暗,過去多麼的屈辱,過去多麼的愚蠢你是不是還要把前朝舊事翻出來侮辱下自己痛恨過去痛恨的祖輩厭惡過去的人呢厭惡你的父輩”
“”
“不要忘記了,這個國家,這個時代,是我們祖輩共同組建的,文化也好,歷史也好,傳統也好都傳承給了我們了也許他們是有做錯過、有無能過、有軟弱過,有被欺壓過,但他們也應該得到尊重因為他們沒有放棄,沒有後悔,他們選擇了艱難的活下去。”
“”
“一切都是有價值的,你怎麼知道你自己辱罵的歷史,構成那個歷史時代的人,沒有自己的祖輩呢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全部都是恥辱,是不該存在的我想可以用一個很簡單的邏輯來反駁你讓你存在這裡,用現在的眼光,去侮辱著過去的朝代歷史,這就是他們應該存在的理由,因為如果不存在,你也不會降生於世。不要忘記了,自己是本國人,而不是移民過來的殖民者和強盜”
“”
“放下仇恨和偏見,對也好,錯也好,這都是不可能迴避的現實,已經發生了,而且還是必須要承認和接納,沒有必要否認一切,因為,你就在這裡啊,他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中,是你選擇了,而不是他們選擇了。”
“”
“不要逃避責任,你怎麼帶他們離開的,那就應該怎麼帶他們回去,就像落葉終會變成養分,被樹根吸收一樣,他們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回不去了,已經回去不去了,我後悔可又有什麼用呢我們”
“回的去的,相信我,西菲尼的人,不不光是西菲尼,各國各地的人,都是一樣的,他們樂於也善於接納自己的同胞,即便你過去背叛了他們,可你依舊是西菲尼人,不會因為你離開過,而不接納你的。”
“那我所做的到底有什麼意義我是為了什麼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都是錯誤的嗎我們付出了那麼多我們”
中年人哭了起來,是啊,一切都是錯誤的。
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得到了錯誤的結果。
這也許就是之前提恩所提到的,一個錯誤的勝利方式,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勝利。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上這條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意識到這是錯誤的,這才是這個錯誤的勝利真正可怕的地方。
偏執於眼前所見到的,而忽視了未來所需要的,這絕對不是一個應該被提倡的存在,也不是一個可以被理解的存在。
可未來註定是越來越多的人只看到眼前的慘狀,而不是去思考慘狀背後的必然。
“我是真不想去管你們這些人,你們無論在哪裡都是罪人,但我想,你們還有贖罪的方式,不是向神禱告,而是向我們告訴我怪物的藏身之處。”
“已經晚了,已經晚了,出去吧,出去你就能看到一切,而我阻止不了他們,可是提恩我相信你能做到,幫我阻止他們,帶我們回去吧。”
真是一群麻煩的邪教徒。看著像人,卻又最不像人的傢伙,是最讓人討厭的存在。
眼前這個流民組織過去的教官又或者說隊長他似乎並沒有喪失神智,只不過顯然他現在並不是流民組織的實際控制人,所以接下去要面對的,才是真正麻煩的存在。
“我會的。”
收好了武器,整理好自己的防具和衣物,提恩掀開了屋頂的視窗。
天守閣頂
這個地方的視界,比想象中的要寬闊一點吧
此時提恩也注意到了天空中飄著的一個類似風箏的東西,從那玩意的構造上來看,多半是之前那個鴉人所在的地方。
從那麼高掉下來,倒也不怕把那玩具給摔壞雖說那玩意有翅膀,但那個構造的翅膀,絕對不可能承受太大的壓力想這些也沒用,人可不會飛。
移開視線,提恩沒有見到三層那個中年人所說的神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也沒什麼都沒有,除了風的流動比較奇怪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
至於風的流動哪裡奇怪,其實就是風比較大不對,這是在持續的增大。
這多半是和魔法有關的東西,還是下去問問塞莉吧。
反正她們已經在樓下了。
等提恩到樓下時,強風已經吹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眾人不得不暫時進入天守閣一層避風。
也在此時,提恩和塞莉說一下剛才發生的一切。
聽完後的塞莉指了下提恩的衣服。
“我就聽到很響的一聲,還有亂七八糟的響聲,沒想到這裡就是流民組織的大本營。”
“三層的那個人,需要帶下來問問嗎”
“不必了,那個人知道的也有限,沒什麼必要問。只不過外面那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我們要考慮下怎麼往前走。”
“大小姐,這風是有什麼其他的寓意嗎”
“多半只是白馬騎士為了給自己恢復的時間,故意弄出來的玩意。只不過就目前而言,雖說已經開始詭異的湧出流動元素了,但周圍的流動元素量依舊不多,我是完全想不明白這群人到底是用的什麼手段。”
“”
“霍格學士,丘吉爾會長,我雖然很想說你們兩位可以留在天守閣,但我想留在這也未必安全。按照之前提恩描述的那個怪物,那玩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應對的,雖說前路危險,但兩位最好還是跟著我們一點。”
“當然沒問題,不管怎麼說,我們學會也是有武器對付這個怪物的,而且我也想親眼見一下這個怪物到底什麼樣子。”
“我雖然不想見,但現在這情況,最安全的應該就是你們周圍了,我自然也沒意見。”
這兩人又能什麼意見呢作為普通人而言,他們表現的已經足夠好了,現在的異景如果是一般人見到,估計早就嚇得不敢出門了。
至於提恩之前也見到了各種詭異的情況,卻沒有任何心態上的變化他只是認為自己的接受能力比較強而已,年輕人就好在這裡。
得到了兩人回覆的塞莉,點了下頭,對著德維爾伸出了手。
“德維爾,聖城地圖。”
“”
迅速的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後,交給了塞莉。
之後麼,塞莉也不知道往隨身的水瓶裡新增了什麼,反正就是本來透明的水,倒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紫色了。
這個顏色很像之前安東尼用來檢測魔法波動的東西,而且使用方式什麼的,基本就是那東西吧只不過塞莉能夠憑空做出這玩意
塞莉就這麼倒在了地圖上,紫色一瞬間蔓延了整張地圖,而下一秒,顏色全部消失了。
不對,應該說除了一大一小兩個點之外,全消失了。
“那個報警系統,果然沒有生效嗎城內的元素都亂成這樣了,能生效也是見鬼了。”
“大小姐,這是”
“就是這裡,我們的目的地。霍格學士,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塞莉指向的地方,霍格學士下一秒就說出了地點。
“普里皮亞季的切爾諾貝利試驗區。”
“有意思有意思至極。”
塞莉聽到這個名字後,竟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她輕輕的點了三下這個地點,隨後就直接把地圖丟給了德維爾。
“我們走吧,要是晚一點,這大概就演變成影響數萬年,間接影響幾千萬人的大規模災害了。當然我們誰都別想活下去,就算僥倖逃掉了,但是相信我,我們沒人能活過五年。”
“”
“”
不知道為什麼,塞莉突然斷定了這個事件的結果,明明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只不過提恩肯定是不會問的,沒這個必要,而且相比後果和災難,他更在意的顯然是如何應對這個強風,外面的瓶瓶罐罐都已經被颳得到處跑了,繼續這麼增大下去,早晚會把人都刮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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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莉不是會魔法嗎她是不是能用魔法
“我可沒辦法應對著強風,魔法可不是這麼便利的東西,而且魔法我也只是會一點,所以我想到的辦法是我們快一點跑過去。”
“耶”
“”
“”
這突然說胡話是什麼鬼
跑過去這能夠跑動的只有德維爾和提恩兩個人,剩下的人跑過去這地方距離切爾諾貝利至少有二十分鍾的路程,就是讓這群人跑個十分鐘,估計都困難。
就在提恩困惑塞莉這個詭異的想法,卻又不得不往前走的時候,塞莉突然用力的把他拽向了後方。
“提恩你看到切爾諾貝利前面的一個小點了吧這個地方叫倫琴,這就是這個強風的固有魔法所在地,你先走,想辦法破壞掉,之後不要進去,就在門口等我們,明白嗎”
“果然是要去做嗎只不過破壞這個固有魔法,不會讓流動元素爆發嗎”
“不會,因為這個地方的流動元素正在倍增,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達到常規地脈的程度,所以放心好了,只不過你要儘快。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吹上天了。”
“瞭解”
“那麼,拜託了”
塞莉拍了下提恩的後背。
聽聲音是用了蠻大的力氣,只不過提恩身上的防具是皮質加上鎖子甲的,這麼用力的拍一下,疼的也只是她自己。
“啊痛痛痛啊”
聽著背後傳來的哀嚎,提恩是一步都沒有停的衝了出去。
這風多半是和流動元素倍增一樣又或者這就是普通人感知流動元素的一種具象化
最初的十分鐘還好,雖說風大,但還沒有影響到繼續往前走,可現在,提恩已經開始感受到巨大風浪帶來的阻力了。
逆風前進,雖然問題還不大,可要是這時候,被之前那幾個鴉人襲擊,那就有點有點糟糕了。
可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要讓凡人稱心如意的話,他們是不是也就不配為神了何況這還是想要殺死他們的普通凡人。
再一次聽到了在屋頂之上的哨聲,而且是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