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陷阱難不成是門鈴?
見到怪物一個人走過來的塔爾蘇斯直接對著怪物跪了下來。
“偉大的賢者,我是極北之地托勒密皇室,貝勒基尼四世的女兒,王位的第二繼承人、赫梯的守著者、黃金團的團長塔爾蘇斯·託羅斯,我再次拜見偉大的花之魔法使,極北之境森之賢者。”
“”
別說是提恩,就是這個三頭怪物也不習慣這麼一大串的稱呼。
再一次撓了撓頭的怪物,對著塔爾蘇斯做了請的手勢。
說到這個塔爾蘇斯,相比之前的那個少女,相貌上來說,要差不少?呃——怎麼說呢,眼前這個人是標標準準的女戰士形態,而之前那個少女,更像是普通貴族家的大姐。
人各有所好吧,說不定有些人就比較喜歡這種強勢一點的女性呢?何況這還是一個只推崇女王的國家,女性要不強勢一點,也不會讓她們成為王了,雖說必然是喜歡少女的人多一點,喜歡塔爾蘇斯這個型別的要少一點。
塔爾蘇斯得到邀請後並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等背後的侍從解開那個掉進陷阱的人,示意他們在門口等著之後,她一個人跟著怪物走了進去。
無論是之前那個蠻族勇士,還是現在的塔爾蘇斯一群人,他們都對這個三頭怪物沒有任何的畏懼。
說起來之前克蕾雅所講述的故事裡,也沒有人對三頭怪物產生什麼畏懼。
而且這個怪物,似乎非常受當地人的尊敬。
花之魔法使是不陌生啊,是之前在高塔裡面聽到的,殺死了龍的精靈王后墜入深淵的可憐人,至於後面說的極北之地的賢者,這個頭銜就有點奇妙了。
人類歷史上,能夠被稱為賢者的也就寥寥數人,而這個地方竟然把一個怪物成為了賢者?雖說這個怪物現在所在研究的東西,是有點跨越時代——可怎麼說呢,要接受這麼一個異類,至少提恩覺得自己做不到。
只不過四百年前的人看樣子是能接受,四百年後的人反而接受不了。
這也不知道是退步還是進步了。
莫名其妙感嘆了一句的提恩,跟著他們回到了木屋。
現在木屋內有三個人,塔爾蘇斯見到少女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你躲不了一世的,你早晚需要面對自己的責任。”
見面後,還沒坐下的塔爾蘇斯,已經開始斥責起了少女?
“你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軟弱會成為你的致命傷。”
“我不想傷害人,我也不想殺人,如果你們想要王位,我可以給你們——”
“你放棄不了,這是王族的宿命,即便你想放棄,你的父親克羅格也不會放棄的,現在他建立的克伯格已經遍布整個北境,而你是他最重要的道具。”
“所以我跑出來了,我跑到這裡,我不想成為人偶,更不想——”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的——你跑不掉的,你能想象,你落入克羅格手中之後,整個北境會變成什麼樣嗎?”
“”
少女沉默了。
塔爾蘇斯卻笑了。
“你從沒有想過,你只知道躲起來,也只會選擇逃避責任。時候開始,你就一直是這樣,不喜歡訓練,每天都抱著書東躲西藏,謙虛禮讓一個沒學會,嬌蠻任性到是學了個透徹,到頭來王家的傳統你一個沒繼承,反倒是憑著你的品位?和那什麼美貌、學識?在詩人和民眾中得到了一個薔薇公主的美稱。”
“未來主導這個世界的是知識,而不是戰爭。”
“所有的知識都是為了戰爭,如果不是為了戰爭,他們將毫無意義。”
“”
“”
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怎麼形容才好呢。
只能說,很不愉快的氣氛在蔓延。
好在另一邊的三頭怪物端出了一盆草莓,這才緩和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賢者大人,身為王室,我們不可能逃避自己的責任,不是嗎?”
“”
怪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從盆子拿了一個草莓,擺在了桌子的中央。
拍了拍手,綠色的光芒溢了出去。之後就是肉眼可見的成長,從草莓果實,到整株草莓植物,只不過花了兩秒而已。
而形成這株植物後,怪物摘下了新誕生的果實,擺在了塔爾蘇斯的面前。
——
“什麼因結什麼果,一切都是註定的。”
——
塔爾蘇斯看著身前的草莓,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只會生老鼠。
同樣一切有因,才有果。
塔爾蘇斯是這個麼想的,可另一邊的少女卻完全不這麼想。
“我想他想表達的意思是,這兩個草莓是同一個嗎?”
“肯定不是。”
“那為什麼你認為他們的命運是相同的呢?”
“難道有什麼不同嗎?能有什麼不同。”
塔爾蘇斯的話還沒說完,她面前的草莓已經成了果醬,紅色汁水濺了她一臉。
她面前的草莓,被一個盆子給砸爛了,而做出這個舉動的,自然也只能是少女。
少女慢慢的移開盤子,她指著已經變成碎渣的草莓。
“他們的命運是一樣的嗎?”
“我感覺我和你無法正常交流——”
塔爾蘇斯放棄了爭辯,這本就不是她的強項。
搖著頭的她,吃起了怪物端過來的草莓。
“克羅格已經開始有動作了,我們距離爆發戰爭不遠了,而我們註定不能爆發戰爭,我們是神聖帝國的後院,我們亂了他們肯定會管,一管,我們就永遠沒有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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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只要他們沒有了起義的名號,一切都會解決。”
“所以怎麼樣?你想要我死?”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是克羅格唯一起義的理由,你是王族,這就是你的命運。”
“那你會去死嗎?”
“會,如果需要我這麼做的話,我肯定會,我們的部族永遠都是犧牲少部分人,才能保護大部分人,現在浩劫剛剛過去,我不能就這麼自相殘殺,為此我們需要犧牲。”
“”
看得出這個塔爾蘇斯的思想覺悟非常的高,可不是人人都這樣。
至少塞莉絕對不會選擇這麼做,用自己的命去換取和平?這份和平能持續多久呢?
這是沒有意義的,除非你能夠掌控,這和平的命運,只有你把所謂和平與戰爭控制權控制在了手中,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可顯然少女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並不想反駁塔爾蘇斯的話,她選擇了最蠢的轉移話題。
“所以你覺得你們招攬了花冠勇者還不夠?一定要我死才夠嗎?”
“花冠勇者根本不是人,你不要指望他會幫我們,他現在控制了半個神聖帝國,如果能夠一舉控制整個北境,他就成為了神聖帝國的實際控制人,而那個時候,我們北境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他們是奴隸制國家,我們全部都會淪為奴隸。”
“你知道他在圖謀整個北境,那你還要和他訂下婚約?”
“這也許就是命運,我沒得選。”
“不——你可以選的,你可以拒絕,你只是不想拒絕,都是為了利益。我能懂的,勇者的存在,就算你們沒辦法把他當成戰力,可那又怎麼樣?勇者給你們帶來的好處——肯定給你們帶來了很多好處。”
“所以說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要自己懂得判斷和理解。是,我承認勇者給我們的派系增加了非常多的支援,可你沒有看到勇者背後的黑色,他們是犧牲了無數人才登上了這個位置,為此他們不會在介意犧牲更多的人。我們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道具,而我們沒有辦法拒絕成為道具,因為我們沒有力量反抗”
“”
“你肯定認為我們是巴結勇者的一方,可你錯了,我們想拒絕,卻沒有辦法拒絕,而勇者最初的目標是你。”
“”
“勇者是災厄的化身,我們北境各個部族本來的矛盾就已經不和調和了,現在勇者的出現徹底的破壞了部族之間的平衡。是啊,現在他們會臣服於我們,可只要等勇者離開,他們就會團結的絞殺我們,我想你絕對不會想到這些的。”
“”
“你不能和你母親一樣做一個傀儡,你要獨立自主的思考,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
其實根據之前少女的思維模式,以及之前少女說的話和表現出來的興趣,提恩也發現了,這個少女和塞莉的差別巨大,尤其是在頭腦上。
簡單的來說,就是腦子並沒有那麼好用,不過她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打算遠離權力的泥潭,可身份又不能讓她遠離。
如果要是塞莉在這個少女的位子上,多半不會這麼處理這個問題,至少塞莉不會逃,更不會躲,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這個能力去處理這些問題,不然還是和這少女一樣,躲起來才能讓自己活的更久。
之後兩人,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可以說塔爾蘇斯是完全看在怪物的面子上,才沒有進一步的訓斥。
怎麼說呢,這兩人的關係,並沒有想的那麼冷漠,提恩是感覺這個塔爾蘇斯是沒有真的打算讓少女去死,不然也不會說那麼多廢話了。
也許塔爾蘇斯的母親和她本人,並不是那麼在乎權力和地位?他們也許只是想要把少女培養成一個合格,並且獨立的王位繼承人?
可——並不是人人都能夠成為合格的繼承人,就是提恩也完全不認同這少女在統治方面有一絲一毫的天賦又或者資質。
等到塔爾蘇斯走後,滿臉不開心的少女抱住了三頭怪物。
“我真不想回去。”
“”
怪物什麼也沒說,只是撫摸了下少女的頭。
安慰嗎?這應該算是怪物知道的安慰的方式了。
而森林外的五百人的黃金團,只駐紮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就離開了。
可就在塔爾蘇斯離開之後,怪物卻一個人在森林外豎起了墓碑。
墓碑上銘刻了兩個人的名字。
——
瑟曦·託羅斯
塔爾蘇斯·託羅斯
——
大概過了一週。
提恩聽到了森林外整齊的吶喊聲。
這自然也驚動了森林內的少女,而另一邊三頭怪物,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跟隨著他們走出了森林,這一次可沒人被吊著了。
至少之前那個被吊著的蠻族勇士,滿臉笑容的站在主君的身邊。
少女見到了帶隊的人後,竟然後退了兩步,撞上怪物後,才勉強的穩住了腳步。
“父親大人。”
“”
這個被少女喊做父親的,自然也就只可能是克羅格國王了。
這個克羅格是標標準準的國王裝扮,黃金的頭飾,深藍的披風,華麗的服飾,以及高傲的態度和目空一切的神色。
他抬起了手,身後四五百人的齊聲吶喊立刻停了下來。
“從今天起,你就是克利奧帕特拉十世。”
“可是父親大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必擔心了,為父已經為你掃清了一切障礙。”
克羅格揮了揮手,之前的蠻族勇士解開了隨身帶著的灰色布袋。
從布袋中滾落而出的是兩個人頭。
提恩認出了其中一個是之前到訪的塔爾蘇斯,而另一個人頭——自然也只有可能是她的母親瑟曦了。
她們已經死了嗎?少女顯然有些難以接受,她看著兩個人頭竟然哭了起來。那可是之前勸她自殺的人啊。
“別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到加冕式結束,我會給你介紹你的婚約者,神聖帝國的花冠勇者,他現在還不方便在北境出現。”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哦——維爾特,你是不是和她說了花冠勇者的事?”
維爾特這個名字,是蠻族勇士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名字。
被問到的蠻族勇士點了點頭。
意識到什麼的克羅格,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原來是這樣,花冠勇者那不需要擔心,他本來就是我們的人,塔爾蘇斯我沒殺她,是花冠勇者把她的頭送過來的,所以放心好了,不用擔心花冠勇者的報復。”
“——”
沒有理會倒地哭泣著的少女,克羅格轉向了另一邊的三頭怪物。
即便是國王,克羅格依舊對著怪物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