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武器這東西怎麼可能輕,塞莉拿不動也是意料之中,所提恩從一開始就沒放手,可即便如此,塞莉依舊拿不動。
星鋼劍和同樣尺寸的鋼劍相比,還是要輕一點的。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大姐啊,估摸著就是這短劍,她揮舞起來都非常困難。
“看起來差不多?”
“鋼鐵都是這顏色。”
“也是。”
“”
聽得出,塞莉對鋼材這塊瞭解的很少。
反正提恩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兩把劍對比能有什麼結果。
“這方面德維爾應該能懂,等她到了問問她吧,不管怎麼說也是鐵匠家的女兒。”
“也是,不過——也沒什麼不過了。”
奇怪的回應了提恩的塞莉,收回了短劍後,交給了克蕾雅。
這劍有可能是天價,塞莉卻沒有展露出任何貪慾。提恩是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塞莉只是喜歡花錢,而不是喜歡賺錢。
無關人品,塞莉並不是一個缺錢的主,她一輩子都不需要去賺錢,她自己都非常清楚,她能夠隨心所欲的過一輩子,這種情況下你還指望她用邪道賺錢?
握著短劍的克蕾雅並沒有收回盒子,而是看著手上得武器問了出來。
“大人,這把短劍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這把短劍,有可能非常非常的昂貴,我是希望這劍不是那個材料,不然我想這短劍對克蕾雅你來說,是個天大的麻煩事。”
“那大人,我應該怎麼處理這把武器?”
“怎麼處理嗎?等確認下來再說吧,如果真的非常昂貴,也不用害怕,你注意著把它收好就是了,反正我也沒幾個人能認識這東西。你看葉神父不也藏了幾十年嗎?他能做到的,克蕾雅你也肯定沒問題。”
“這——”
“我想等葉神父出來了,這會是個不錯的禮物,也不能說是禮物,這本來就是他的。”
“”
突然被告知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那當然會有奇怪的反應。
塞莉並沒有明說價格,其實她對星鋼這塊的瞭解,也都是聽德維爾說的,所以這方面的估價,還是要德維爾來。
至於德維爾什麼時候到,這就不知道了。
——
其實他們也沒等太久,就在他們整理好所有東西,克蕾雅正詢問塞莉,這把短劍要放哪裡比較好時,德維爾和庫洛維兩個都到了樓上。
“正好你也到了,德維爾你看下這把短劍。”
“好的,大姐。”
德維爾從克蕾雅那接過短劍。
她先是看了這劍的劍鞘以及劍柄。
“這是嵩山人的款式。”
確認了出產地點後的德維爾,拔出了短劍。手指拂過劍背,連續揮舞了幾下後,她迅速的收起了短劍,重新入鞘後,交還給了克蕾雅。
——
“材料是星鋼。”
——
不知道德維爾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但她這麼說,肯定是有把握的。
沒想到在一個破舊的修道院,能夠見到一把星鋼短劍。
“這算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可是德維爾,嵩山人世代都是鐵匠,不出嵩山。他們鑄造的武器為什麼會在這裡?”
“大姐,嵩山只不過是鐵匠,他們不是傭兵,武器出現在哪,他們還真不怎麼會管。星鋼數量稀少且珍貴,大部分星鋼武器都是定製的,出現在這地方,也屬於正常情況。”
“能夠弄到這麼大一塊星鋼,看來這葉神父不簡單。”
說到這裡的塞莉,就像想起了什麼,轉身問起了克蕾雅。
“克蕾雅,這個鎮子是不是有被什麼隕石——就是天上有沒有掉下過大的石塊?”
“天上掉下的石塊?好像聽這裡的街坊提到過,好像是三十年,還是二十年前,辛格鎮遭遇過這種情況,還損毀了好幾間房子的屋頂,但好在沒人傷亡。”
“這石頭後來被誰收走了?”
“不知道,當時並不是約瑟夫領主在管理城鎮,當時的貴族沒有理會這個事情,外加上也沒有出現特別大的損傷,這事情也就沒了後續。”
“花的再多,也不如老天送來的多,恐怕葉神父的家族,也沒有能想到他們手上有這麼貴重的武器,克蕾雅這短劍你好好保管。”
“但是大人,我們是神職人員,不能佩戴武器。”
“做人要知道變通,這可不是武器,這只不過是個裝飾品。你先帶著,等到了暫居的地方,你把它藏櫃子裡也好,掛起來當裝飾也好,沒人會在意的。我們也不會說出去,我過兩天大概就會離開這鎮子,所以克蕾雅你就放心吧。”
“我倒不是擔心大人,只不過這短劍要是——”
“別想什麼了,弄丟了你就買一把短劍給葉神父,反正他也不知道價值。說起來德維爾這短劍大概值多少?”
“大概在一千到兩千之間。”
德維爾顯然是順從了塞莉的意思,虛報了價格,但即便虛報了價格,這一兩千金幣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鉅款了。
好在不用擔心克蕾雅會把它賣了,這短劍不管怎麼說也是葉神父留下的,克蕾雅肯定不會去賣掉,而葉神父十年內是見不到了。十年後葉神父也未必會相信這短劍值這麼多錢,恐怕之後這把短劍,多半也就只是當個裝飾品擺著。
就算相信了,葉神父恐怕也不會賣掉這把短劍——提恩想到這,拍了下頭,想這麼遠的事情做什麼,現在還是好好安慰下克蕾雅,讓她不要害怕,安穩的藏好這柄短劍吧。
“克蕾雅修女,不用太過擔心,七神會雖然禁止配到兵器,但這就和塞莉說的一樣,只不過是裝飾品。葉神父也肯定是這麼想的,才會把它裝飾在房間裡,而且我想這短劍不會丟,我想除了德維爾,也沒幾個人能認識這武器的材料。”
提恩也算是說了幾句,沒辦法啊,要說這裡人的關係,其實算是他和克蕾雅走的最近,他不開口說兩句,也實在說不過去。
“雖說鎮子上比較安全,但這也只是相對人而言,昨天的情況克蕾雅修女你也見到了,要是在碰上那種事情,多件防身的兵器,也能讓自己安心不少,不是嗎?”
“”
昨天遇到的事,恐怕在克蕾雅修女的認知中,是被惡魔襲擊了。這肯定能讓她堅定對主的信仰?如果昨天那幾個人沒有襲擊她,並且她沒有在塞莉的保護下安然無恙的話,她的信仰會越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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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發覺祈禱無用時,惡魔繼續逼近你卻無力抵抗時,信仰的變化無需言述。
提恩刻意提及這件事也是避免克蕾雅繼續找理由不帶武器。
如果說星鋼劍擁有破壞神代產物的特殊作用,克蕾雅的這把短劍,至少能讓她有一點點的自保能力,一點點,但這比起無力反抗,已經好不少了。
不管對手多強,只要給機會,那還是有反抗,以及反制的可能性的。
——
第五日,伐洛街修道院,下午四時。
正廳
晚餐——這哪裡是晚餐?這絕對算是宴會了!連侍從都準備好了,這不是宴會?是晚餐?反正提恩不信。
一個在平民區舉辦的貴族宴會?不過考慮之前塞莉說了她也會在這裡吃晚餐,也難怪約瑟夫大費周章的準備了這麼個華麗的晚宴。
不管怎麼說,宴會的準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人到齊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不過——塞莉似乎沒有打算等人的樣子。
“各位,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開始吧,別幹等著了,晚到的人,就讓他們晚點吃!我們開始吧!”
塞莉舉起杯子象徵了宴會的開始,而站在外圍的維希並沒有進一步的走進來。
此時的宴會雖然開始了,但人員基本都是平民,除了修道院的孩子們外,還有大量周圍的住民。
這對他們而言,估計是一輩子都難以品嚐到的美味食物?這種情況也倒不至於吧,辛格鎮整體經濟非常好,居民也都算富裕。可這種情況下童工問題都這麼嚴重,要是窮一點的地方,這個問題嚴重的程度,真的難以想象。
想這些也沒用,至少提恩不覺的自己能夠推動這個問題解決,也不指望這些平民能夠自己發覺這個問題有多嚴重。
唯一能夠指望的,只有塞莉,以及約瑟夫他們這些政府的人員,也只有期望他們,能夠做出正確,並且合理的引導。
“克蕾雅,喝兩杯嗎?”
塞莉是一如既往的端起了酒瓶。
其實之前提恩他們就發現了,他們的這位大姐,只要能喝酒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喝水。不說和那些酒鬼一樣嗜酒如命吧,但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你可要知道她才十六歲,這個年紀能一天到晚抱著酒瓶,過個十年二十年,天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可別誤會,這個年紀能夠抱著酒瓶到處走的,也只有她一個。
“不了——我不怎麼能喝酒,我喝點果汁就行了。”
克蕾雅非常有禮貌的拒絕了塞莉的提議。
他們這個年紀能夠像塞莉這麼喝的,真的非常非常少,就是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庫洛維和德維爾,她們也基本都是滴酒不沾的。
“你們一個個都喝果汁,這就讓我有點不好辦了。”
就在塞莉思考著找誰灌酒的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在了他們周圍。
一回生二回熟,這位也算是眾人的熟人了。
“塞莉大姐!”
“安傑?”
“我聽說這地方在舉辦宴會,我不請自來,應該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吧?”
“不會!來安傑,喝一杯?”
塞莉雖然不喜歡安傑,但周圍的人可不是這樣。安傑現在平民中的英雄,不說大人,就是周圍的孩子們看到安傑後,都圍了上去。
為此,即便塞莉不喜歡這個人,也不能在普通人面前表現出來。
塞莉是舉著酒杯,等了好一會,安傑安撫好了周圍的孩子後,才慢慢的走了過來。
“抱歉大姐,讓你久等了。”
“沒事,你可是保護平民的英雄,現在鎮子上這麼亂,你可要心了。”
“大姐如果說的是那個變態殺人狂的話,請大姐放心,我一定會抓捕他,我也一定會保護大家的。”
“(歡呼聲)”
“(歡呼聲)”
社會處於混亂中,人處於恐懼中,那自然所有人都盲目的。
盲目到分讓人分不清誰該信,誰有不該信。
塞莉示意身邊的侍從給安傑倒酒。
“安傑你年齡好像才十七歲吧?這個年紀喝酒沒問題嗎?”
“大姐應該比我更吧?”
“也是,來來,喝一杯。”
塞莉靠著桌子喝了一口,隨即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我想這種情況,也是你們想看到的吧?”
“現在的情況,也許只有一種人想看到,至少我不想看到,對我來說,還是能夠到處旅行最舒服。”
“你那叫流竄作案,不叫旅行。”
“哈哈哈——大姐的用詞可真有意思,那大姐的情況?”
“我只不過流放而已,問題,你看我過的你舒服多了,不是嗎?”
“我也只是問題。塞莉大姐,你知道嗎,我其實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只不過我想的比別人多一點,對這個世界,對這個社會的理解,也比別人更通透一點。”
安傑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也絕對不是一個蠢貨。
鬼需要的幫手,不是傀儡,而是能夠幫他做到某些事情的人,為此,一個聰明的頭腦,是非常重要的。
現在安傑和那變態殺人狂的關係,還沒發確定,如果說變態殺人狂是他屬下,那麼他和這個殺人狂,必然屬於同一類人。
要是他就是那個變態殺人狂,那麼,那是最糟糕的情況,因為只有天知道,他這個年紀到底經歷什麼。
塞莉顯然沒有顧忌這一點。
“單純嗎?如果你是被某個東西影響到了的話,我想你不是單純,你需要把單字去掉,變成蠢。而且說到對這個世界,對這個社會的理解,也許你只是看過了,而不是看懂了。一個字的差別,足以讓一個自認天才的蠢貨,被這個世界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