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自然之道（二十五）
“看情況嘍，”李奧說，“以後事情會很忙，誰有空誰來做，如果都有空，也可以相互驗證一下，打個賭什麼的……”李奧輕描淡寫。
“打賭就免了，”我看著斑比皺起眉頭就知道，劇情基本定下來了，說，“相互驗證倒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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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對斑比說：“如果做不到也沒事的！”
這話自然觸怒了斑比，她怒喝一聲：“誰說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救不活的植物！”
霸王龍飛回到我頭上，小聲說：“媽媽，她好厲害，但是，好像不太聰明……”
斑比說：“霸王龍，我能聽到你的悄悄話！”
“嘰！我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霸王龍說，“我就知道你會偷聽！”
“哼，你說的這麼大聲，誰聽不見？”斑比說。
“你要是專心復活樹枝就不會聽見了！”霸王龍說。
“誰說我不專心了？”斑比說。
“呵呵……”李奧笑了。
我輕撫著霸王龍的羽毛說：“別鬧了，霸王龍，你也沒有多聰明……”
“我比他聰明！”霸王龍說，“我就知道想救活樹枝應該把它插進地裡！”
“你再這麼多嘴我就不幫你們了！”斑比說，“你以為我不把它插進地裡是錯的嗎？我的能量比土地更厲害，能復活所有的植物！”
“是你說的要幫我們，現在你做不到又要不幫，你就是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霸王龍抓住機會反駁。
“你別說，還真的只有這種對話方式管用，”李奧說，“咱們出馬，怕是沒這個效果，這就叫物歸其類，一物降一物啊……”
我說：“意外之喜就是這個意思吧……其實你也看得出來，斑比在這裡太孤單了，雖然表面上她是木元素王者，周圍的生物，包括樹人長老者這樣的傳奇強者作為名義上的手下，還有一個不知道底細的霍爾，不過沒有離開這裡的自由，就像，就像你們華夏最後一個皇帝……”
“末代皇帝？”李奧說，“你別說，還真有點像，不過那家夥是被寵壞了，這小鹿沒那麼嚴重，最多心理發展有點偏向……你別說，我想起的是沃克拉夫特裡面的英雄小鹿，是個很不錯的奶媽，小鹿背後還有老鹿，可惜啊……”
“那按照劇情我們是不是還要給她做個心理輔導什麼的？”我說。
“你越來越喜歡參與劇情了，”李奧說，“以前的你可是只想早點離開的。”
我說：“看著她也挺可憐的，沒有幾個夥伴，只有一群聽話的手下。”
李奧說：“你別忘了，她是神明之子，也有一些傳承在血脈中的記憶，心理發育不至於一片荒蕪。”
“這點倒是漏考慮了，”我說，“不過，性格和心理這種遺傳，你的研究進展怎麼樣？”
“基本沒有，”李奧說，“這個研究最好的樣本是龍族，但是現在，我們連元素位面的副本還沒過完一遍呢，別急。”
“我都想加快一下進度了。”我看著越來越沒有把握卻死撐著的斑比。
“請把樹枝還給我，斑比閣下。”我做出失望的神色，“我要去……”
“再等等！”斑比自然是蠻不講理的拒絕了我，“我會復活它的！它還沒死！”
這或許就是小孩子的倔強，不過也還有另外一層儘管不承認自己是元素王者，不過，這種來自血脈記憶傳承的驕傲，也不允許她承認自己做不到。
說到底，李奧的計劃是利用她，其實也是投其所好，或者說正中下懷。
我正準備再刺激一下她，卻不想，她自己拿著枯樹枝跑向了核心地帶的深處。
跑了幾步，她又停下來對我說：“你們就在這裡等著！”
“等多久？”我問。
“太陽到正午之前！”斑比說。
“好！”我說，“我相信你……”
斑比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轉頭走了。
她走開之後，霸王龍問我：“媽媽，那根樹枝能救回爸爸嗎？”
我說：“會有用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那我們接受了她的幫助，是不是要報答她？”霸王龍說，“可是，我不喜歡她，不想……”
“有恩就要報恩，有仇就要報仇，”我說，“這是說話算話，是誠信。”
“有你這麼教孩子的嘛？”李奧笑了，“這叫原則和底線！”
好久沒有說話的李嘉圖也說：“她太孤獨了，沒有夥伴，也沒有父母教育她。”
“那我們把她救出來吧！”霸王龍說，“這就算我們的報答！”
李嘉圖還是聽不懂霸王龍的話，我說：“為什麼把她救出來？她不是被囚禁的，是被她的父母保護起來的，我們把她帶出去，是和神作對，而且，外面也是有微笑的。”
李嘉圖說：“我真想早點學會德魯伊技能，這樣就能聽懂霸王龍說話了。”
我說：“你身上的的能量其實完全具備這個條件，重點是你的靈魂，要能感悟德魯伊修行之道，也就是自然之道。”
李嘉圖說：“可是，我到現在還是領悟不了。”
我說：“你現在是不是一直在抵禦外界的侵蝕，防止自己生鏽？”
“是的，”李嘉圖調整了一下身上的能量，說，“只要我稍微放鬆一下，我的身體就會生鏽。”
我說：“你反過來想一下，鏽蝕的過程，也就是金屬的氧化，對你來說是損壞，但對氧化物來說，這是自然規律，粒子的特性決定了它們容易丟掉或者得到電子，最終只能以化合物的方式結合在一起。”
“我知道，這是化學反應，”李嘉圖說，“可這和自然之道有什麼關係？”
“表面上，自然之道就是世界和宇宙執行的規律，”我說，“其實，只是生物的生存法則。”
李嘉圖有些愣神。
我說：“你看，水和氧氣不光會加快金屬生鏽，也是絕大部分生命必須的，你的身體被鏽蝕，就像開裂的石縫裡落進了種子，最終，種子有生長的本能，會將石縫撐開。”
“這就是生命的力量。”李嘉圖說。
“實際上，本質都是化學反應，畢竟生物最初都是複雜的有機高分子化合物，所以，你身上發生的鏽蝕，在我身上也發生著，那就是最基本的氧化和衰老，”我說，“而你的問題在於，你身上的金屬沒有新陳代謝，我的身體卻時時刻刻在進行新陳代謝，被氧化的部分隨時都在更新，這些原料，來自我攝入的食物，以及我吸收的元素能量，而你吸收的能量，只能被你的靈魂使用，不能被身體使用。”
“所以，我需要，掌握自己的金屬身體？”李嘉圖說。
“不，這太難了，我們今後會研究具有活性的身體，但這還很早，”我說，“你要明白的就是，生命的本質是化學反應，而生命的本能是生存，自然規律，服從於，或者從某種程度上說，就等於世界法則，但不同的是，自然規律更注重生命，而自然的平衡，就是所有生命的化學反應和生存本能共同表現出來的狀態。”
李嘉圖愣住了。
別說，我都有點蒙圈，因為這是李奧剛剛總結出來的。
之所以要我用嘴說出來，就是因為有人在聽。
“構成一切物質的粒子都在震動，我們能感覺到的就是溫度，那是因為我們的身體還太小，而大海，有無數的水分子，做為一個整體，它們受到引力的作用，最終演變成潮汐，一部分高高漲起，一部分落入低谷，但海洋不會因此分崩離析。”我說，“同樣的，每個生物的化學反應和生存本能，相互作用，無論還是捕食還是被捕食，都不會出現生命的大滅絕，而是有生有死，生機勃勃，表現在整個生態圈，就是整體上的平衡，就像我們的身體，每時每刻拋下那些無用的粒子，補充新的粒子，維持不變，這，就是自然之道！”
李嘉圖若有所思，眼睛裡的光芒都亮了起來。
“這樣的解說要是放在地球，會被笑死的！”李奧說，“不過，忽悠這些偷聽的傢伙也夠了……”
“霍爾也來了？”我問。
偷聽我們對話的，自然就是樹人長老以及斑比口中的“霍爾”，除了他們，木元素位面似乎沒有更強的人了。
“來了，”李奧說，“自以為藏得夠深呢……”
“是什麼屬性的？什麼形態？”我問。
“一匹馬，應該來自青青草原那邊，”李奧說，“去羊村的會後我就覺著那邊風元素素比較充裕，沒想到能孕育出這麼強大的魔獸來。”
“話說回來，我總感覺，這些話應該說給丹布羅，”我說，“說給這兩個強大的傢伙聽沒有多少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