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九章：驚變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太陰石掛墜和空間道具。
接著，我又感覺手腕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摸了摸。
然後，我就感覺到了異樣……
我感應到了須彌手鐲！
自從到了標準紀元三千年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感應到空間道具裡的情況，這一刻，我卻再一次感應到了！
熟悉的“重疊視野”——須彌手鐲空間裡琳琅滿目的東西，盡收眼底！
同時，周圍的熱鬧情形，也根本不影響我觀察那些久違的“收藏品”。
我能，感應到空間道具了！
我像是觸電一般，摸向了脖子上的空間道具。
裡面，一且都在！
包括，泰雅的肉身！
空間感應，恢復了！
我心裡一驚，腳步都慢了半拍，差點被後邊的蟻族機器人護衛撞到……
看樣子，救回泰雅的希望，就在世界樹之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就要爆發出來！
接著，我還來不及喜悅，更加怪異的的事情發生了——
我感覺到，手腕一陣不受控制的抖動！
我趕緊鬆開脖子上的空間道具，摸向手腕。
接著，我看到，須彌手鐲之中，有個東西，自己動了起來。
它完全不收我控制地抖動著，似乎要破開空間！
我剛剛看清楚，這是一把簡陋到了極點的，石斧！
關於這把石斧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那是在我和李奧剛到桑塔斯外城，逛市場的時候“淘寶貝”遇到的東西。
一柄打磨得極其粗糙的石斧，配上可能一撅就斷的朽木柄，用乾枯的細藤捆在一起的，破石斧。
賣石斧的攤子，是一個有著微弱的魔族血統的半魔人，而石斧，是他的兒子多羅在偷看兩個魔法師戰鬥時撿到的，據說是魔法師開啟的傳送通道裡掉出來的。
半魔人後來去了我們做幕後老闆的“異世界美食之家”餐館的雜工，而他的兒子多羅，成了狼人女武僧吉莉安的學生……
這些資訊飛快浮現，我想起李奧當初執意要買石斧的理由：“就是直覺，這玩意兒以後用得著。”
念頭在腦海裡飛快閃過，我下意識的動了“拿出來”的念頭，石斧就從須彌手鐲的空間，來到了外界。
然而，不等我順手“接住”，石斧居然，以一個極其驚人的速度，沖天飛起！
就像火炮打出去的炮彈，直射天際！
所有人都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東西嚇了一跳——他們甚至都沒看這是什麼。
眨眼之間，石斧已經飛上了幾十公裡的高空，再過幾秒，就能達到世界樹的“大氣層”。
“什麼！”有人驚呼。
接著，幾個同伴都看著我。
我也愣愣地看著飛上天的石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是改變一切的轉折點——
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石斧越飛越高，我依然還能看清楚它的模樣。
倒不是我的視力變強了，畢竟已經是幾十公裡之外的事物，僅憑肉眼，根本看不清，除非，在我的時代，開啟鷹眼術這樣的技能。
所以，事實就是，石斧在飛速上升，同時，也在不斷變大。
“那是什麼？”蟲帝最先反應過來，問我。
“空間道具……”我只來得及解釋這麼半句。
她似懂非懂，我們幾個同伴已經意識到了些什麼。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是什麼？”蟻族蟻后問了這麼一句周圍的蟻族機器護衛們，也都緊張起來。
“我不確定……”我看著天空中越飛越高卻也變得更大的石斧，說了一句，“嗯，大概是，某種命運的降臨。”
說話之間，石斧已經飛到了大氣層之上，而且，變得更大了，粗略估計，起碼有幾十公裡的長度，而且，還在不斷變大……
石斧變大的速度，甚至超過了飛行上升的速度，簡直就跟吹了氣似的……或者，吹氣都不足以形容，那種膨脹的速度，就像是爆炸一般……也不對，一般爆炸形成的焰火，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擴散的速度也沒有這麼快。
十幾秒之後，石斧已經成了天空之上的一片“陰雲”。
放到地面上，應該比一座城市都大了無數倍，堪比一片卡爾姆多大草原了……
就在我們都發著呆的時候，蟲帝忽然說了一句：“似乎，有危險……”
我心裡一動，沒來得及回回應她，就看見石斧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住了斧柄，高高揚起。
下一刻，巨斧，朝著地面，狠狠噼下！
這時候的石斧，已經佔據了大半個天空，斧刃最鋒利的部分，跟大氣劇烈摩擦，燃起桔紅色的火焰，岩石質地的斧刃也飛快地變得通紅。
巨斧落下的方向，就在世界樹文明首都大平原的側邊。
我們，就看著斧刃如同末日毀滅的巨大流星一般，砸落下來！
也不是沒有反應的時間，只是，這麼巨大的物體，就算所有飛船的炮火一起發射，也沒有意義……
實際上，世界樹文明的預警機制已經運作其起來，首都和遠方看不見的城市、軍事基地都發出了遠端武器，試圖攔截。
可惜，面對這麼一柄比首都平原還大的巨斧，這些炮火，基本沒有“攔截”的意義。
斧刃狠狠地噼進地面，就像一柄普通的斧頭，噼進一顆平平無奇的樹木。
我們看見的，是一面高達上千公裡的“石牆”，或者說“懸崖”陡然從天而降，插入幾百公裡之外的地面，遮蔽了那邊的天空。
但是，這麼巨大的物理碰撞，並沒有引起天翻地覆的震盪。
一切，都是違反物理法則的。
石斧噼入地面，就像是噼入水面，輕鬆無比。
這樣形容也不對，畢竟斧頭噼水，好歹會掀起浪花，而面前的大地，根本沒有一點波動。
就像，這柄是石斧，根本就不存在，僅僅是一個巨大的虛影，沒有跟地面發生一丁點的物理碰撞……
不過，石質斧刃上那些被燒紅的部分，已經形成了如同岩漿一般的熔岩細流，如同蛛網一般，爬滿了整個斧刃面。
緊跟著，巨斧，就沿著這些蛛網形的熔岩細流的紋理，裂開了！
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噼入大地的巨大石斧，就像它的形象那樣——破舊，糟朽，一碰就碎！
巨大的斧刃，崩散出數不清的碎石塊。
每一個石塊，都是長達幾十公裡，比我們的主艦還大的熔岩隕石！
看到這一幕，才有人驚呼起來。
“天哪！”
“神啊！”
“神樹啊！”
“末日，末日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先失去了理智，慘叫起來。
到還有些冷靜的，直接跑過去，護住他們的領袖。
也只有我們這幾個訪問使者，沒人關心。
我們的飛行器就在不遠處，跑過去應該能躲避這些巨大的隕石碎塊。
可惜，我們跑不了。
“攔住他們！”臨危之際，真理族的中年鼠人指著我們高喊！
“你們到底帶來了什麼？”羊人首腦這時候也憤怒的指著我們，厲聲質問。
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我們也不知道。”龍神嚴肅地說，“不過我們現在應該避開……”
正說著，卻只見，那些崩碎之後漫天亂飛的石塊，居然，開始消失……
像是，烈火中的冰塊，或者，是燒成灰盡的炭塊，隨風飄散，只留下漫天的塵沙。
我們已經，看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爾法無限說了一句。
他像是在問我。
我卻無暇回答他。
因為，我關注到的不是崩碎的石斧化成飛灰，而是地面之上的“刀痕”。
那是一道，無比深邃的深淵峽谷。
世界樹文明首都平原的邊緣，有一道天然的谷痕，而石斧噼開的，是一道相隔幾百公裡的平行裂痕。
現在，這道裂痕之中，正散發出無比強烈的金光。
就像是噼開了一個燈罩，或者說，戴森球……裡面的強光，有如烈日，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們都下意識地蒙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更加令我震驚的氣息。
來自裂縫的強光之中的氣息，是濃密到了極點的，有如水流一般的，以太！
石斧噼開的，不是木質的世界樹，而是，四維空間？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這麼大的巨斧噼中樹幹表面，沒有帶起一絲震動。
而且，世界樹文明的真理族和蟻族也說過，他們探索過地下，穿過岩層，就是木質，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發光的東西，更沒有以太，也即是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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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到了極點的以太，讓我的身體發自本能地開始吸收。
久違了上千年的以太，終於迴歸了身體！
我稍稍睜開眼睛，就看見，蟲帝、耶夢加得、龍神、阿爾法無限，都開始吸收這些不要錢一般噴湧出來的以太！
同時，裂縫之中的光芒變得暗澹了許多。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在看著我。
蟲帝拉住我的手，問了一句：“以太，復甦了？”
我點點頭，說道：“這就是，命運安排好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