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章：在行動（十五）
熊人和駱駝人來了之後，不知道該做什麼，不過看他們身強力壯的，便被秩序者安排去做些幫工的活，包括打掃巡邏派發補助物資，順帶被秩序者安排照顧女鄰居，一來二去，兩個熊人就這麼，在異地他鄉喜結連理...
總的來說，熊人和駱駝人的工作並不穩定，但收入穩定，只可惜沒有覺醒的天賦，沒膽量出去冒險。
我不想喝太多酒，悄悄替換了一些果汁，他們兩個卻是越喝越起勁，熊**子也上桌吃了點。
就這麼的，我們四個身處異地他鄉的獸人，就像是淪落天涯的旅人一般，感慨命運，懷念家鄉。
只是他們不知道，我這個比他們早來一些的人，已經成了這座城市的幕後掌權者，是他們只能高高仰望的魔法師們的實際統領者...
而這個統領者，並不覺得家鄉有多遙遠，甚至還想著榮歸故里，並不像他們一樣想要平平安安度過一生，因為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家，是遲早的事。
當然，還有一個回不去家鄉的可憐人，唯一的老鄉也沒法跟他推心置腹，只能發發牢騷...
我們出來的時候就是臨近傍晚，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
外面有路燈，倒也不黑。
兩個男人都差不多醉了，我帶著絲絲酒氣，很清醒。
幫著熊**子把兩人抬到床上，我便告辭了。
沿著街道，漫步城中，抬頭看看，天上星辰似乎都少了許多。
在地球上，也有這樣的現象，被稱作光汙染。
明亮的路燈照亮了黑夜，卻遮蔽了群星。
當然，地球上看不見群星的原因不止是光汙染，還有發展工業造成的大氣汙染，而我們這裡，汙染都留在了半位面，而且，汙染物也得到了有效處理。
所以，星空被遮蔽得不是很嚴重，只要願意，還是能大致看清滿天星辰，尤其是那些代表著某位現存神明的星光...
差不多處理完龍族，我就該順著劇情，和那裡的神明對陣了。
對現在我的來說，龍族，已經不算對手了，我要做的僅僅是保護更多人免遭戰亂。
而對上神明，僅僅是更為艱難的戰役。
不過，我知道結局，也就夠了...
難得空閒，我心裡想著未來那些有的沒的，慢慢踱步，不知不覺就到了武技學校之外。
這裡本來有好幾家教授武技的學校，其實就是幾稍大一點的院子，而今，吉莉安的武技學校隱隱成了其中最顯眼的，門口也相當開闊。
都這個時候了，大門還沒關，門口沾著一個身形矯健的豹人男孩。
見我靠近，豹人男孩先是一陣打量，隨即臉色恭敬："尊敬的魔法師大人..."
我穿的是賽因斯學派的白大褂，他們至少稍微注意報紙廣播什麼的，應該都認識，就算不看報不聽廣播，秩序者應該也提醒過的。
"大膽，連本大爺都不認識，瞎了你的狗眼..."李奧忽然說，"你就這麼說！"
"明明是豹眼..."我嘀咕了一聲，隨即笑著問："都這麼晚了你們還沒有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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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人男孩說："武技修行是不分晝夜的，我們現在全天都開門！"
"不錯，勤奮努力才能成功，至少，成功只會親青睞有準備的人。"我點點頭。
"您有什麼事嗎？"豹人問。
"嗯，我找你們的吉莉安老師。"我說。
豹人遲疑了一下，隨即說："抱歉，校長她已經休息了，您可以明天再來。"
"嘿嘿，還擺譜起來了。"李奧笑了。
"你告訴她比洪·血錘來了就行。"我說。
"比洪..."豹人瞪大眼睛。
顯然，我的名字在城裡也該有這樣的待遇了...
"愣著幹什麼？"李奧說，"太不機靈了！"
話音未落，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你繼續值班，我來接待客人。"
"老師！"豹人急忙對著門裡的人行禮。
那人走出來，正是狼人阿爾卡特。
看樣子，他已經成了這裡的老師，而吉莉安則當了校長，估計是不輕易露面的。
"怎麼這個時候來？"阿爾卡特嘴上客氣，臉色依舊是淡漠的，倒是有些吉莉安"看破紅塵"的氣質。
"剛好有空，跟著幾個進去參觀法師塔的人一起出來，"我說，"對了，不打擾吧？"
"就算打擾了又能怎麼樣？"阿爾卡特說，"你是有這個權力的。"
"都是老朋友，這麼生疏的嗎？"我笑了。
"這是老朋友的權力。"阿爾卡特把門開啟，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一起走了進去，留下豹人男孩繼續看門。
裡面的佈局已經完全變了，穿過一道曲折迴廊，就是一個院子，牆上點著燈，十幾個不同種族的年輕人正在練習。
這其中以獸人為主，班甚至包括幾個健碩的女性，有幾個人類男性，還有一個精靈男性。
院子擴大了許多，而且旁邊的院子也有人，不過都是實力更強的，顯然是高階的學員。
學員們見到我和阿爾卡特，也沒急著過來行禮，都是各顧各練著。
到了第三個院子，只有三四個人在練習，其中就有當初吉莉安收下的第一個弟子，混血魔人多羅。
他們甚至都沒有點燈，在暗處訓練。
見到我們，他們也停了下來。
"您來啦！"多羅很是興奮。
至於其他幾個，比如貓人傑克和他的兩個兄弟，都沒說話，一副如臨大敵又想示好的表情。
"你們繼續，"我點點頭，"我先去看看你們的老師，再跟你們聊。"
穿過著三個院子，才到了內院。
說是內院，也是學員們飲食起居的地方。
"你住這裡嗎？"我問阿爾拉特。
他頓了一下，說："我住外面。"
"嘿嘿嘿！"李奧笑了。
我沒接著說，四下看了看，腳下沒停。
"有時候會在這裡守夜。"他又補充了一句。
"早說嘛！"李奧笑得更大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沒問接下來的話："瓦爾基洛夫也在嗎？"
"也在外面。"阿爾卡特神色不變。
到了第五進院子，終於碰上了準備休息的吉莉安。
所謂的準備休息，不是"洗洗睡了"那種準備，畢竟，現在的吉莉安，雖然離著傳奇還很遠，但那種境界已經和魔法師不沾塵埃的狀態差不多了，用地球上的話來說，已經是個武功達到返璞歸真境界，下一步就能修仙的狀態...
或者說，她有點像那種真的修心到清心寡慾，下一步就能太上忘情的境地了。
不過，她還沒踏出那一步，因為這是我們的世界，和地球不同。
見到我和阿爾卡特，她也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淡淡地說："來了？"
我也沒接話，直接在客廳桌前坐下，衝她一伸手，示意她也坐過來。
她倒是沒推辭，坐了下來。
"沒想到啊，我居然在母狼臉上看到了高僧大德的慈悲枯寂..."李奧嘆氣，"這個發展方向不對啊..."
"不對還能糾正回來，"我說，"再說了，也不一定不對。"
"你還要想好了才說嗎？"吉莉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理活動。
我驚訝於她的感知如此細膩，倒也沒有慌張。
"你越來越...嗯，我都擔心你會放下這裡的一切，跑出去尋找內心真正的寧靜，"我說，"那種寧靜，其實應該是死寂，但不是生命的死寂，而是靈魂的死寂，不死不活...彷彿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吉莉安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
"你在用自己的方式感悟苦湯大師的修行方式。"我揭穿了她的意圖，"你一直帶著他的舍利子，大概已經叢中領悟了什麼。"
"你拿著他留下的祭祀咒文，應該學的比我更多。"她沒有否認，卻要反將我一軍。
"對！但不完全對，"我並不否認，"我參考了一部分他的修行方式乃至信仰背後的哲學思想，不過，我同時也蒐集了很多修行方式，並且從中感悟世界的真相，而你如果只是感悟了他的一部分理念，這是很危險的，你看你現在，對於外界的慾念越來越少了，身體和靈魂都在慢慢走向虛無的寂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完整的修行方法是什麼？"她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一絲夾雜著好奇和渴望。
"你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我嚴肅的說，"幸虧我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我會像賢者那樣死去嗎？"她說。
"不，你還沒到那一步，但你會變成一個沒有任何生命情感，冷酷淡漠的人，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甲兵。"我說。
"我覺得這樣很不錯..."她說。
"很不妙..."我說，"算了，我們之間就不用廢話了，你想學，我教你！"
"你不是說這樣很危險嗎？"她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