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蟲帝（九）
當初李奧跟我描述地球的時候，我也完全無法相信還有這麼一個世界，就算有金剛體符文和飛雲道長這個穿越之人的佐證，還是有所懷疑，直到遇上趙日天，後來再遇上苦湯大師，以及被惡魔吃掉的島國人“疾風半藏”，我算是相信了地球宇宙的存在，最後到易迪生，我已經深信不疑，或者說，從科學的角度，地球的存在已經可以證實。
而現在，想讓眼前的蟲帝相信主位面的事情，我可沒功夫帶著她去親眼看看。
“是的，”我說，“只聽我的講述，你無法理解，更無法相信，而現在，我帶你去我們的主位面看一看也不現實，哪怕是龍族，我們也不可能跑過去找他們證實這一切，實際上，很多龍族對曾經的失敗和逃亡耿耿於懷，都不願意正視這段歷史，更是不可能，但我還是願意嘗試向你證明。”
“證明？”蟲帝說，“你怎麼證明？”
“這個，就需要你配合了，”我笑了笑，“我需要透過一種類似幻境和夢境的方式……”
“幻境！呵呵，終於露出的你的陰謀！”蟲帝打斷我的話，像是戳破了我的計謀，“這才是你最想做的！你想透過環境來控制我，成為受你控制的傀儡！哼哼，幸虧你之前做的事情沒有讓我太過失望，否則我不會拆穿你，而是假裝答應，然後在幻境裡將你控制！”
我有點吃驚，不過也察覺到了她的警惕心和一絲善意。
她顯然誤會了我的詫異，更是得意：“不用再裝了，你的實力已經足夠出色，我已經很欣賞你了，別想用計謀戰勝我，不過，我可以考慮，把你留下來，作為我的助手，這樣的話，就算我真的離開這裡到了神界，也不用擔心我的子民們被龍族覆滅……”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理解我的意圖，甚至還想算計我……
“哈哈，效忠女帝，也不是不行，”李奧笑了，“不過，目前的局勢不允許啊……”
“我覺得不妥，”我說，“我願意幫助你，但如果我完全受控於你，對我，對你，對我們的主位面，都不是好事，因為你對整件事情的大局不夠瞭解，甚至，我相信你有躲避的傾向，這不利於我的計劃，而且，我可以保證，我真的不想控制你。”
“你的話，到底有多少能信？”蟲帝搖頭。
“是啊，換做是我，我也無法相信一個突然到訪的外人，”我說，“一般情況下，我遇到那些實力比我低的，會強行助他們，可遇到了你，我能做的只有用誠心來感動你……”
“這顯然不是個好主意。”蟲帝說。
“那我想……”我頓了一下，說，“試試用強制的方式。”
“強制？呵呵呵……”蟲帝冷笑，“你有這個實力不是早就用上了嗎？”
我跟李奧說：“可以了嗎？”
李奧說：“佈局完成！”
我淡淡一笑，說：“尊敬的蟲帝閣下，我知道你能夠很快的適應壞境，進化出對應的策略，可你似乎不知道，我也有類似的能力，只不過，我不擅長進化自身，我只擅長，學習新知識，研究新問題，找到新答案，發現新辦法，所以，現在，我已經找到了剋制你的辦法，就算傷害不了你，我也能……不讓你走上彎路！”
“是嗎？”蟲帝語氣似乎很輕鬆，但已經帶上了威脅的意味。
“呵呵，”我站起身來，說道，“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過一次了，你是第二個。”
“什麼？”蟲帝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隨即，她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發現了問題。
她被困住了。
不是身體被困住，而是她的意識，或者說靈魂，被困在以我為中心的範圍之內，而且，失去了跟這個位面所有蟲族的聯絡。
上一次這麼做的時候，被控制的是桑塔斯的第一賢者安傑利卡，但也可以說是我的“奪權之計”，幸好，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當時的安傑利卡不過是傳奇級別，其實就跟普通龍將差不多，而此刻眼前的蟲族女帝，可是能夠戰勝凌駕於龍將和龍王之上的龍帝，接近半神的強者！
實際上，我也沒法禁錮她體內的強大力量，只能用取巧的方式，藉助龍族的龍廟封印陣法。
說白了，主要還是李奧布的局。
在龍廟的時候他就在研究，不過還沒有完全吃透，到了雷系龍領地，被天才少女瑞哈娜擺了一道，才算是徹底研究透徹，現在正好，用在蟲帝身上。
“別害怕，”我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我說過的，不會傷害你，我是來幫助你的。”
蟲帝臉上的驚愕漸漸被變成驚恐，就像一個受到欺凌的弱女子。
“哦，我見猶憐……”李奧嘆惋，“就算是殺伐狠辣的蟲族女帝，心底也藏著一個膽怯弱小的小女孩……”
“所以你就是欺負小女孩的罪魁禍首嗎？”我說。
“你這叫含血噴人！”李奧急了，“演你的好戲！”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精靈族的尖鼻子沒有我的牛鼻子透氣，又清了清嗓子：“首先，我跟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知道，生物是由肉身和靈魂組成的，而靈魂呢，是操縱魔法的關鍵，但其實，這只是靈魂的功能之一，靈魂的本質，我稱之為念動力，無論是操縱魔力，還是操作別的東西……”
說著，我從湖中撈起一團清澈的水球，裡面還有小小魚不安地游來游去。
“嘩啦！”
水球跌回水面，我接著說：“當然，靈魂也可以製造幻境，迷惑別的生物的身體感官乃至靈魂感知，更深一步，還能影響，強迫別人的靈魂……還有一個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功能，就是發出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可以稱之為信念，或者執念，理念，不管叫什麼，總之，是代表了生物的一種情緒，所以，我在主位面的時候，只聽說過有智慧的生物信奉神明，那些沒有智慧的生物，只會服從本能，敬畏強者，而我一直所說的主位面生物，主要就是信奉神明的主要種族，除此之外，主位面的魔獸，蛇鳥魚蟲之類的生物，是沒有信仰之力的，包括龍界位面，被龍族選中的龍信徒雖然不都是智慧種族，也包括很多半智慧種族，我們稱之為亞人種，但他們好歹能奉獻出信仰之力，而那些魔獸，就算再強大，哪怕能和巨龍比肩，能夠產生信仰之力，也不可能成為信徒，因為他們族群中智慧夠高的太少，而信仰之力這東西很奇怪的就是，無論信徒的實力強弱，靈魂能否操控魔力，能夠貢獻的信仰之力確實相差不大的，甚至於，有些普通的信徒特別堅信，特別虔誠，會被神明親自選中……這些，都是我之前知道的情形，而你和你的子民，你們蟲族，卻改變了我的認知。”
蟲帝不說話，看著我。
我繼續解釋：“我發現，在這個位面，所有的蟲族，哪怕是最弱小的蟲子，都能夠你貢獻信仰之力，雖然這樣的信仰之力小到差點無法察覺，但它們確實存在，所以，我暫且稱之為蟲群意志，或者說，蟲群之心，如果你想換個名稱也無妨……”
蟲帝還是不說話，不過，臉上的驚慌還沒散去。
“蟲群意志和信仰之力有著相似之處，也有著不少區別，我暫時還不太清楚，目前我只能推測，你作為蟲族的祖母，理論上，所有蟲子都是你的血脈，所以，可以理解為，除了信仰上的聯絡，你們之間還有血緣聯絡，”我稍稍加快解釋的速度，“這種聯絡，像一張無形之網，而且能跨越空間，同時，你們之間共享的不僅僅是信仰之力，還同時共享了肉體力量、精神力量，甚至是——進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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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帝眼神有些變化，更加不安，彷彿是被我看穿了。
我接著說：“在格鬥的時候，你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為你知道我的技巧再強也沒有你的力量強大，更因為你可以藉助所有蟲族的力量，我卻單純地以為這只是你自己的力量，而在我測試綠龍吐息的時候，你的蟲甲和本體都承受不了這種毒素，你卻能溝通其他蟲子，等他們用最快的速讀進化出對這些毒素的抗性之後，直接作用在你身上，於是，你就免疫我的毒系吐息了，看上去是你適應了毒素，其實，只整個蟲群的集體進化。”
蟲帝看著我，眼中的不安和戒備原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