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又見遺蹟（下）
鼴鼠人的開掘是漫無目的的，從我挖出來的十米洞穴往其他方向延展，而我則直接選擇了之前那片沒查探清楚的區域挖了下去。
我很快就挖出了一個足以藏身的洞穴，鼴鼠人們自然不敢跑來摻和，我放心地開啟遁術，回到之前的位置。
“有結果了嗎？”我問李奧。
“有了，更叫人鬱悶。”李奧興致不是很高。
我潛入那片區域，進入了基本保持著立方體形狀的建築之中。
這裡，是一個密封的空間，一片漆黑，也沒有以太粒子，我直接現出身形，空間顯得有些逼仄。
空氣裡都是塵土和淡淡的腐朽氣息，我拿出魔力光珠，就看到了牆壁上熟悉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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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米溫神殿？”我不禁一怔。
“哪兒都有它……”李奧說，“看樣子，這位上古舊神不簡單啊！”
也就是說這些位面曾有過創世神朱米溫的信徒，在這裡建立了祭祀用的神殿，這個山谷，可能就是宗教核心，那麼，山谷之外說不定也有居民的居住點，不過，如今這個位面幾乎沒有社會性的智慧生物，只有大批的魔獸和少量的亞人，那些朱米溫信徒也都死絕了……
“這麼說來，這裡可能有一千年甚至兩千年以上的歷史。”我說。
“所有設施都已經朽爛，顯然不可能只有幾百年，說不定龍族到龍界之前就已經滅絕了，”李奧說，“可惜，沒有別的證據。”
“山谷裡沒有，我們去外面看看。”我說。
“看看也好，”李奧說，“上古舊神和新神之間的矛盾本來就不清不楚的，米諾陶斯的話也不那麼可信，畢竟他自己也只是聽說……”
我在山谷周圍五十公裡內來回巡視了好久，就像之前在米諾陶斯寶藏周圍搜尋一般仔細尋找，卻連形似建築的東西都沒發現，倒是發現了一個微型小礦藏，也就一噸左右的鐵礦和兩百斤的銅。
我直接把礦石帶到藏身洞穴，直接端出來拿到山谷中，把走廊附近堆起來的沙土砌成一個簡陋的窯爐，開始鍊鐵。
當然，普通人鍊鐵要有足夠的燃料，達到足夠的高溫，我只需要用火屬性以太就輕鬆燒到了熔點。
鼴鼠人老幼婦孺都好奇地看著，又不敢靠近。
半天功夫，我就給他們打造了一批鐵鎬鐵鍬鐵鏟鋼釺之類的工具，還有幾個適合挖土的爪套，讓那些正在挖掘的青壯年鼴鼠人前來領取。
這樣一來，之前兩個頭領的鎬頭反而看上去就沒什麼特別的優勢了，於是，我乾脆給那兩柄鎬頭附加了永久的堅硬效果，李奧提議說：“就跟遊戲附魔一樣，來個光影效果！”
我欣然同意，給兩柄鎬頭加上了很微弱的發光術，同時附加一個效能極低的聚能法陣，能夠主動吸收空氣中的以太，為發光效果蓄能，就像是地球上的太陽能檯燈，只要保管得當，用個幾十年上百年不成問題。
兩個首領如獲至寶，捧著鎬頭對著我又跪又拜，其他鼴鼠人看著這兩柄在黑暗中會幽幽發光的鎬頭，更是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火熱光芒，當然，這兩個領頭能在族中獲得如此低位，不會把其他人的覬覦放在心上，不過也保不準他們年老體衰，新一代首領在爭奪中會發生什麼，那，就不是我關心的了……
至少現在，鼴鼠人們有了工具，幹起活來更賣力了，走廊附近又堆起了很多泥土。
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老幼婦孺們做了一套廚具——足夠全部人吃飽飯的大銅鍋、銅勺、菜刀、柴刀，還有一個簡易的爐子。
不過我沒有給他們做戰鬥用的武器和防具，畢竟這不是我想要的實驗物件。
鼴鼠人們對我已經是感恩戴德，我又教那些小孩子把挖出來的泥土澆上水，捏成餐具，直接放進窯爐裡煅燒。
耶夢加得回來了一趟，帶回來一頭河馬，見到我在傳授鼴鼠人們廚藝，也沒說什麼，只是又抓了一頭野牛，於是，這個稀裡糊塗被迫搬來山谷的亞人部落吃了美味大餐。
迷魂蝶妖希拉倒是挺好奇我做的這些東西，不過她看來不是很瞭解我的意圖，尤其是熱氣駭人的窯爐，她根本不敢靠近。
第二天窯爐熄火，燒製的陶瓷餐具碎了一半，剩下的都是質量尚可的陶器，鼴鼠人都獲得了自己的專屬餐具，更是感恩戴德。
到這裡，我也不打算再過多干涉，只是慢悠悠地挖掘，直到挖出那間地下房間。
耶夢加得又吃了不少土系魔獸，依然沒能掌握土系能量，這讓她有些沮喪。
兩天後，我讓鼴鼠人轉來我新開的洞穴繼續挖掘，自己乾脆也跟著四處尋找。
說是尋找，其實就是李奧先掃描哪邊有空間裂縫，然後把耶夢加得引到另一邊去……
於是呢，耶夢加得就碰不到隨機出現的裂縫，我們也就能多待一段時間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鼴鼠人把地下的部分都挖了出來，我和耶夢加得下去，看到了地下房間牆上的符號。
“這是什麼？”耶夢加得問。
“不知道，反正不是龍族文字，”我說，“也不可能是那些龍信徒的文字，萊卡恩和阿德伍德有自己的文字，都不是這樣，而且，他們也不會建造這樣的建築。”
“那，又是什麼呢？”耶夢加得詢問似的看著我，“我是說，你猜應該是什麼？”
“我的智慧還不夠……”我搖頭。
“是不是擁有龍王的記憶就能回答這個問題？”她說，“你不是非要弄明白嗎？等我們到了龍王的級別都可以了！”
“這可說不準，”我說，“不過，就算是龍王的記憶，也有可能是某個龍王的記憶，別的龍王不知道，那樣的話，除非吸收每一個龍王的血液……那也太難了，比單純晉級為龍王難太多了。”
“我想聽聽你的打算。”耶夢加得說。
“把這些東西記下來，”我說，“回去之後，再慢慢找到線索，就這樣……”
“你好像，也沒有辦法。”耶夢加得算是看破了我的窘境。
“當然，我不是萬能的，畢竟龍王和龍帝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何況是我？”我理所當然地甩脫話題。
“龍帝也做不到……”耶夢加得似乎收到了一些啟發，“或許，這些居住痕跡，跟龍帝有關呢？”
我故作恍然：“對了！這裡，可能就是那些把龍族趕走的舊世界人留下的！”
“你是說，這裡就是那個世界？”耶夢加得有些信了。
“還是不知道！”我搖頭，“入侵的魔獸來自不同的位面，這裡知識其中一個，而且，這裡有舊世界人留下的痕跡，雖然消失了很久，但說不定在別的位面，他們還在繁衍生息，龍族想要反攻那個世界，誰能保證那個世界的人不想過來殺光龍族？”
“這一套一套的，別把小白蛇整蒙了……”李奧笑著說。
“不過是事實而已。”我說。
耶夢加得的臉色凝重起來。
“以前你可能不相信，不過，成為龍將之後，你該知道了更多關於那個世界的知識吧？”我趁熱打鐵，“龍族確實強大，但依然被那個世界的生物趕走了，而這裡，有著那個世界的痕跡，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他們都已經消失了這麼久，有什麼可擔心的？”耶夢加得有些不以為然。
“你應該記得，龍族來到這裡，是封鎖了舊世界的人來到這裡的通道，可是現在，這個遺蹟表明，舊世界的人有可能從裂縫中來到我們的世界！”我故作嚴肅。
這回，耶夢加得也終於重視起來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她下意識地問我。
“這只是可能，所以，不用太著急，但又不能鬆懈，”我說，“該讓聖殿的長老們知道，並做好防範，當然，龍族是要反攻舊世界的，應該有對付舊世界的方法，只是我們還沒能接觸到更多的計劃內容。”
耶夢加得思索了一下，說：“舊世界的生物，似乎，都很弱小，是憑藉著巨大的數量才能殺掉一頭龍，不過，他們還有神明的保護，龍族無法破壞他們的城市……”
“我們的記憶來自某一頭巨龍，所以，這些記憶有時候也會一出現一些偏差，”我說，“不是說這些記憶是錯的，只是，站在他的角度，有些細節可能是他自己的猜測，這也是需要其他巨龍的記憶來驗證的，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對的，舊世界的人這麼弱小，那麼，龍族早就把他們都驅趕到城市裡躲著不敢出來了，怎麼可能把龍族趕出那個世界？那不是顯得龍族更加不堪？所以，這份記憶明顯帶有巨龍的主觀情緒，他的心情可以理解，對舊世界生物的蔑視也是正常的，可如果按照他的記憶去防範，肯定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