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成為耶夢加得（十一）
我抬抬頭看看天。
樹椏之間露出露出淡藍的天空，似乎沒有主位面和龍界那麼湛藍透亮，反而多了一股子淺淺的白色就像是被一層薄薄的雲層遮擋一般。
太陽也挺正常，沒有多少區別，但還是那句話——沒有足夠的資料證明這是不是同一顆恆星，當然，現在我們也沒有證明的必要。
風聲依舊，但已經擋不住嘈亂的廝殺獵食之聲。
耶夢加得帶來了一場死亡盛宴，生活在這裡的生物可算是遭受了滅頂之災。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嗯……這裡的日夜並不明顯，我睡著的時間裡，似乎也明顯的日落，搞不好就是一個漫長的極晝……在這個溫暖怡人的極晝裡，死亡降臨了。
我飛上樹林之巔，看著耶夢加得不斷追逐那些實力看上去還不錯的中級魔獸，順手也把有能量反應的低階魔獸也吃掉，有些小小的疑惑。
“真要讓她一直吃下去嗎？”我問李奧。
“再看看。”李奧似乎也不確定，“我感覺，龍族飛艇也是差不多的動力原理，如果能研究透，搞不好我們也可以整一個，集合空間壓縮和低效核聚變的純生物以太發動機……”
“這個可是個大工程。”我想了一下，“不過，這裡的生態平衡，估計就要完蛋了。”
“環保精神用不著放在這邊。”李奧說，“我估計這邊影響不到主位面，雖然說整個宇宙基本遵循能量守恆，但那是大範圍的規律，局部地區，你還真管不了，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培養的文明，就算有，也會被龍族毀掉，那就是龍族的事情了，我們保護他們也好，毀滅他們也好，差不到哪裡去，扶植萊卡恩族也是一樣的，結果不會太好也不會太壞。”
“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道德感，”我說，“總感覺我是侵略者。”
“婦人之仁，優柔寡斷……”李奧沒有嘲笑的意思，“你還是得花點時間改一改，我總覺得吧，你在鐵壁堡壘大殺特殺的時候，更像一個主角。”
“主角的定義不用太狹窄，”我說，“我明白。”
“有那麼一段時間，三觀不正的主角會更受歡迎，但後來，這種文風又被限制，開始推行三觀端正，充滿正能量的聖母主角，這都是矯枉過正，”李奧說，“就像歷史人物，沒有一個絕對正面和負面的，真是的歷史環境就這麼復雜多變，純善純惡都是虛誕的。”
“好，又是一番大道理，看來你已經對裂縫有了研究。”我說。
“還沒有，放鬆一下，”李奧說，“大不了，回去之後再熬一鍋。”
“那我也該進化成龍將了。”我說。
“你要把這個角色扮演到底嗎？”李奧說。
“什麼意思？”我愣了一下。
“劇本是你設計的，還真把自己當主角了？”李奧語帶笑意，“難不成你演不了配角？”
“你的意思是，我該領盒飯了？”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是現在，而是在必要的時候，”李奧說，“領盒飯你都清楚，至少應該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之後，但是，不需要太沉迷於現在的角色，不然下一個角色不好發揮。”
“好吧，我該改一改劇本了。”我說，“不過，現在這個角色而還沒完全發揮，不是嗎？起碼也得到龍將甚至龍王級別，帥到驚動長老院……”
“噗哈！”李奧忍不住笑了，“你還知道帥？”
“還行，”我說，“好像是你的大學室友說的，帥到驚動華夏國權力核心，挺好笑的，不過也應景，不是嗎？”
“你怎麼不說帥到驚動龍帝？帥到驚動歐比斯深淵？”李奧說。
“我現在只是木系龍族的一個小角色，還不到那個時候。”我說。
“好吧，帥到驚動長老院……”李奧咂摸一遍，說，“這樣也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幫小白蛇分擔火力。”
看著吃得正歡的耶夢加得，我已經開始預測她的下一步發展了。
以她現在的升級速度，達到龍將級別應該不難，就是不知道進化之後會有多少不可預知的變化，以及，今後是否需要吞噬更多的魔獸才能進化，如果像地球的遊戲設計那樣，越到後面越需要海量的經驗，那麼，她的崛起，將會是龍族的災難，當然，龍帝們絕對不會允許，所以，她需要在升級之後積蓄力量，懂得低調。
所以，我得教她怎麼收斂……
就這麼的，耶夢加得一口氣又吃了三十多公裡長、十公里寬的森林區域中的魔獸。
我的目標是遠處的山脈，當然，之前看到過的小湖也值得一探。
至於回到龍界？這事，不用太急……
別說我了，就連耶夢加得都不急——她是決定到了龍將再回去的，正甩開了腮幫子撩開後槽牙吃得痛快……
這話是相聲裡的華夏地方語言，要是跟李奧說，他會樂得不行，不過我沒讓他聽見。
森林裡的魔獸奇奇怪怪，就像李奧很早以前說的，似乎是小說作者或者影視劇道具組胡編亂造出來的，但實際上，保不準就是上古諸神做的生化實驗拼湊出來的。
畢竟，連龍族都能造出娜迦這樣的種族，更何況是強大的舊神們，到處造，到處扔。
這些魔獸之中，四個角的牛，四個角的羊，六個蹄子的鹿，根本不叫新鮮，一隻腳跳躍的袋鼠和四個眼睛的螃蟹也就一般般，兩個腦袋的蟒蛇最慘，被耶夢加得直接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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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實體半是靈體的白兔，身手堪比獵豹的敏捷型樹人稍稍新奇一點，不過也被耶夢加得無所不包的肚子消化了——她也不挑食。
當然，這對位面生態平衡造成的影響，我們也暫且不考慮了。
就這麼一路吃著，我們向前挺近，一直到了山脈之下。
山脈確實不高，最高峰不到三百米。
爬上山頭，放眼望去，卻也不能看清這個位面的大致面貌，只見無盡的莽林，兩條水量充足的河流，還有零星分佈的湖泊，遠方，我們來時的山坡以及後面的丘陵，似乎也沒有盡頭。
“去哪裡？”耶夢加得問。
“如果想找到更多的魔獸，應該順著河流，”我說，“畢竟生物都需要足夠的水，水是生命之源。”
當然那後半截我沒說——普通生物確實需要水，但掌握了以太的生物沒那麼大的需求，至於元素生物和純能量的靈體則完全不需要——那樣說就有點李奧的風格了，我要扮演智慧之龍，而不是書櫥之龍。
“好像很有道理。”耶夢加得點頭。
“而且，水流的盡頭，或許就是大海……”我說。
“大海，什麼意思？”耶夢加得又問。
“大海是陸地的盡頭，順著海岸線走，也能發現更多生物。”我半真半假地說。
耶夢加得半信半疑，但還是說：“我們先去那邊看看，再順著河往下走。”
她說的是出空間裂縫所在山坡的另一側，也就是丘陵地帶。
“好吧，”我說，“但願那邊會有驚喜。”
就這麼的，我們又開始往回趕。
會去的路自然是順風順水順暢無比，畢竟，有點實力的魔獸都被耶夢加得吃光了。
當然，附近的魔獸見到這一帶突然變得“空曠”，就算察覺有些危險，但還是本著撈便宜或者佔地盤的心態過來查探，然後，就被折返的我們碰上……
這些倒黴蛋算是給耶夢加得送了餐後點心，雖然不管飽，但也令她心情更加不錯。
偶爾的，她的目光甚至會掠過我……
“據說有些寵物，比蟒蛇，巨型蜥蜴之類的，有時候會把身子抻直了躺在主人身邊，這不是示好，而是在用自己的身體測量，能不能把主人吞下去……”李奧陰惻惻地笑著說。
“地球人還真愛養這些奇怪的寵物，貓貓狗狗不好麼？養個豬養個老鼠也好，非得養那個，”我說，“至於耶夢加得，嗯，她在剋制自己的本能渴望。”
“哈哈，你直說不就好了？”李奧說。
“讓她自己體會，不然回到龍界也會被這種本能害死。”我說，“大不了關鍵時刻教訓她一下。”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沒有那些送上門的“點心”我懷疑耶夢加得真有點忍不住，在她的食譜裡面添上一個我……
覺醒生物的進化和普通生物的演化進化是兩回事，最大區別就是時間尺度，生物進化，是成千上萬年的基因變異積累起來的，而魔獸進化，就像是跨越萬年時間，直接完成改變，這已經涉及到以太和念動力對時間維度的影響，不是我們能預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