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人魚戰爭（十五）
馬德路丁第一個衝進去，出手就是一個冰錐，將海妖釘死，海德力將軍也剛好受了不致死的重傷。
馬德路丁又是一記無比及時的治愈術，將海德力將軍救了回來。
危機解除，人魚順利會師，更多支援正在趕來，加上海妖主帥和高階軍官損失慘重，後援斷絕，海妖的偷襲以失敗告終。
戰局穩定下來，似乎，兩邊都沒佔什麼大的便宜，不過，馬德路丁更加意氣風發——他已經成了南部戰線的二把手，海德力將軍依然是一把手，不過，很多事情還是會考慮他的意見。
波娜祭司一直陪在馬德路丁身邊處理各種事務，整個人卻還是有些魂不守舍。
馬德路丁卻更加不在意了。
海妖那邊，似乎很快就組織起了新的指揮架構，但也沒有新的動作，兩邊，再度進入了持續數千年的僵持。
按理說，像這次一樣的行動，但凡那一邊獲勝了，都會極大地影響格局，連陷阱屏障都有再度移動的可能，可偏偏，因為一些意外而打成平手。
就算沒有我的干涉，似乎也是大差不離的結果。
就像是，有人在背後安排。
當然，這人，可能在雙方神殿裡供職，但最終，還是那兩個被陸地神系忽略的神明……
這麼一想，我的佈局，或許也該擴大一點。
反正，在黑暗精靈那裡，我也算是勉強領略過神明的遠端操作手段了，雖然這倆海神應該比蜘蛛女神更猛一些，但在他們的對峙當中，我只是個微不足慮的意外，影響力還不如米諾陶斯大帝。
這麼想著，我開始了安排。
海妖那邊，西比利安已經成了一個傳說——一個強大到無人能當，卻又神出鬼沒如同幽靈的傢伙，已經給勉強穩住陣腳的海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李奧能大致感知西比利安的動靜，但做不到準確遙控，也只能任他繼續遊蕩。
等一切穩定下來，馬德路丁終於有功夫照顧一下波娜祭司的情況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波娜祭司。
他頓時明白過來，波娜祭司一直在擔心西比利安。
這讓他很是不悅。
他明明已經贏了，雖然嘴上說著給她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 可我看得出來? 他也跟西比利安一樣，把波娜祭司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你現在是一個出色的戰場指揮官，也是出色的祭司，和我預想中的一樣，”波娜祭司說，“如果沒有西比利安? 我可能已經成了你的妻子? 可是現在? 我不能放任西比利安在海妖的領地中? 像個亡靈一樣遊蕩? 這會成為我一生中的遺憾。”
“那麼? 我把他找回來，”馬德路丁氣場強大? 頗有些說一不二的氣勢? “無論他是死是活? 我都會把他帶回來，到時候，你可以選擇成為我的妻子，或者……總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波娜祭司看著他，說：“我要一起去。”
“不，那太危險了。”馬德路丁不答應。
“我們一起做的決定，”波娜祭司說，“我有義務，我已經對神發誓了！”
馬德路丁猶豫了。
神廟那邊來了調令，增派了不少隨軍祭司，但要求他們近期回到神廟。
這一回去，貌似是去領賞或者成婚，但西比利安的家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波娜祭司或許不光考慮的是自己對西比利安的愧疚，也是為馬德路丁考慮。
可是，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也不能像西比利安一樣大手一揮，說走就走。
就像當初的我，想走不能走，想留不能留……
不過，既然要走，那就讓我來創造機會吧。
又是老套路，一隻海妖刺客小隊出現在陷阱屏障之中。
他們本來是穿過秘密通道查探情報的，並沒有刺殺人魚的打算。
一次意外，他們發現自己的隱匿術竟然能夠瞞過人魚的巡邏隊。
當然，隱匿術是我加強的，巡邏隊也是我引過去的。
海妖們一旦發現自己的隱匿術變得無比神奇，頓時就將其歸因到了神的恩賜。
接著，他們就壯著膽子闖過陷阱屏障，進入東部海域，準備到人魚大營中弄點重要訊息——儘管他們對自己的隱身術已經擁有了無比的信心，但無可奈何地發現，人魚都是成群結隊，他們就算能突襲殺死幾個，一旦暴露行蹤，也難逃一死，不如乾脆躲藏到底，挖出勁爆訊息再回去，撈個大功。
於是，他們一路來到了大營核心。
馬德路丁和波娜祭司正在為去不去找西比利安鬧彆扭，波娜祭司本就不算是隨軍祭司的正規編制，說是特派員也行，就一個人出來散心，正好，碰上了這只海妖刺客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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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波娜祭司的實力只能算可以，放在隨軍祭司當中也很平庸，自然就被突然出現的海妖制服了。
海妖的打算很簡單——劫持這個看上去身份不低的人魚女性，問出需要的訊息，如果可以，最好以她為餌，引出地位更高的人魚軍官或者指揮官，套出更重要的情報。
而這個人，自然就是馬德路丁。
波娜祭司倒是堅強不屈，面對海妖的威脅，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當然，以海妖的手段，再往下就有點血腥殘忍少兒不宜了，我也不能放任他們。
李奧吐槽：“其實吧，小時候我們看電視，有時候真覺得該讓歹徒得逞，主角晚點出現……”
“所以，我們就是那些讓人討厭的編劇了。”我說。
然後，馬德路丁就到了。
他意識到了波娜祭司的失蹤，出來尋找，我給了他一點催眠暗示，就這麼輕鬆地到了。
“嗯，對了，這就是編劇強行安排的。”李奧說。
安不安排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切發生在人魚族的營地之外一個偏僻的角落。
馬德路丁目眥欲裂，卻毫無辦法。
就算和波娜祭司聯手，他們也僅僅能和這只刺客小隊打個平手，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而一旦驚動了大部隊，海妖刺客們第一時間就會傷害波娜祭司。
放在地球上，就是廣大觀眾喜聞樂見並且深惡痛絕的老套劇情。
放在我們世界的話，或許還能讓那些沒見識過的民眾產生新鮮感和代入感，就像剛開始接觸電視或者電影的地球人一樣。
不過，我這個有點受挫感的編劇不打算這麼做。
海妖還是傷害了波娜祭司。
或許可以說是意外，不過這不要緊，總之，一個海妖將匕首橫橫在波娜祭司脖子上，威脅馬德路丁不妄動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響動。
“這裡有海妖刺客！”
這是一隻人魚巡邏隊。
好吧，也是我引來的。
海妖們嚇壞了，馬德路丁也是大叫“住手”。
但是，已經晚了。
海妖一陣緊張，匕首下意識地收了回去——他知道，這時候殺死人魚女性反而只會害死自己和夥伴，正確做法應該是將她作為人質，所以，他只是想把匕首挪開一點，省得失手。
結果，他身後的同伴也好巧不巧地湊上來，似乎是要縮緊防線，然後，撞到那只握著匕首的手臂。
匕首從波娜祭司耳朵後面，插了進去！
這是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匕首本來是往前的，結果因為碰撞，刀尖對的是後腦的方向。
“不！”
馬德路丁悲痛欲絕，發出了一記冰系攻擊。
一隻冰錐穿透海妖的手掌和手臂，同時，也將波娜祭司的肩頭和半邊臉凍住。
就在這麼緊急的關頭，他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想到的是如何解救——波娜祭司被凍住的地方，匕首還沒來得及深入，血液剛流出來。
這時候，巡邏隊也趕了過來。
另外幾個海妖正準備抓住馬德路丁做人質，一看這架勢，也知道自己行動即將失敗，大喊一聲“隱蔽”，就施展了隱匿術。
不過，沒有了我的加持，他們的隱身也就能瞞住人魚一小會兒。
不出三分鐘，巡邏隊配合著趕來的支援，將這只海妖小隊拿下，只是，他們估計問不出什麼來。
海妖們也會很鬱悶——明明那麼靈光的隱匿術，怎麼就失敗了呢？
不管他們，馬德路丁抱著陷入昏迷得波娜祭司，飛快趕回隨軍祭司營地，找來了附近的所有祭司。
冰凍的部分緩緩化開，一個擅長治療的祭司小心的取出匕首，馬德路丁的治愈術馬上出手。
傷口似乎不深，很快就止血癒合，但是，波娜祭司沒有醒來的跡象。
馬德路丁急了。
他是祭司沒錯，也擅長治愈術，但離著一個合格的地球外科醫生還差得遠，並不明白這是因為什麼。
醫療祭司安慰了他，說稍微休息就可以，祭司們這才告辭散去。
馬德路丁經過這一場意外驚嚇，也慢慢冷靜下來，守在波娜祭司身邊，一陷入沉思。
不過，他的煩惱隨著波娜祭司的沉睡時間越來越久，逐漸變成了擔憂，甚至是，恐懼。
波娜祭司超過五個小時沒醒，他再度叫來了祭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