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空間道具（中）
完成了前半部分的工藝，掛墜的外觀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鏤刻內部的紋理——原理上和傳送陣差不多，都是與空間相關的迴路，只不過紋理風格相差甚大，要強行打個比方，傳送陣就是一個有著明確迴路的複雜電路圖，但只有一個總開關，一條總路線，而空間道具內部的紋理，同時包含兩條主線，一條進一跳出，這是一眼就能分清楚的，但兩條線路之中的串聯、並聯、電阻、分開關、總開關、滑動開關甚至還有與非門……這復雜程度就不是一回事了。
好在，對於電路，我和李奧都是熟門熟路，畢竟各種法陣、各種魔核都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簡簡單單的照搬可不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些迴路之中，找到擴充套件空間的關鍵點。
“來吧！”李奧深吸一口氣，“先研究一下到底是那一部分決定了空間的大小。”
已經到了最要緊的關頭，我也沒有是多說，只是小聲地應了一聲：“嗯。”
電路雖然複雜，但不是很大，看完也不需要很久，但是，具體分析每一段的功能，才最麻煩的。
這一次分析研究，難度堪比掌握遁術那一次，我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忘了時間的流逝。
當我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腦子昏昏漲漲，卻只聽見西批優在呼喚我：“主人，您的狀態不是很好……主人，您需要休息一下。”
我揉了揉額頭，下意識地問：“過了多久。”
西批優的回大嚇了我一跳：“四天又七個小時。”
我心裡一驚，卻再也打不起精神來，只感覺一股子無法抵抗的疲憊襲來，整個人昏昏欲睡。
臨睡之前，我還問了一句：“李奧，你那邊怎麼樣……”
沒聽到他的回答，我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時間又過了一整天。
“你可睡醒了。”李奧慢悠悠地說。
“你，你研究出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
“在你睡過去的十四個小時之後，我也有了些頭緒，不過實在太累了，就睡了一覺，而且，我比你早一個小時醒過來。”
他比我多堅持了十四個小時？他的念動力可是我的兩倍多，為什麼才……我心裡這麼想著，李奧卻說：“你以為我為什麼沒多堅持兩天？因為我把你的那一部分也跟著分析完了！”
“好吧……”我心裡更過意不去，說，“辛苦你了。”
“其實吧，也有個好處，”李奧精神頭不錯，“後來我才發現應該把兩部分合起來研究，我們分開搞其實走了岔路。”
“那麼，結果怎麼樣？”我說。
“還我找到了幾個節點，現在就差最後一下，”李奧說，“賭一把！”
“來吧！”我抹了一把臉，打起精神。
“首先，修改一下原先的線路，不過都是微調。”李奧說，“注意，我標註出來的地方要留出足夠的空白，然後……”
我將念動力集中在掛墜內部，小心的看著被李奧標註出來的點，開始繪製新的紋理。
很快的，兩個迴路以及周邊符文，還有兩路之間的聯絡，兩路外圍的框架，都完成了。
“接下來……”李奧也有點緊張，“注入以太和念動力，嗯，我們一塊，不要捨不得！”
我沒有猶豫，直接照做了。
我大致明白過來，普通位面是天然存在的，等待著魔法師們去發現、發掘、開發建設，而空間道具的“位面”是硬生生開闢出來的，所以，需要消耗非常之多的能量，這是傳統的空間道具製造流程，而李奧的的修改，就是那些關係到能量和空間大小的節點。
能量緩慢而均勻的流出，就像在沼澤中散功重修那一次，不過，這一次，環境是很安全的。
只不過，我卻莫名有點緊張——這也很難得，畢竟我已經有一陣子沒體驗過緊張的情緒了。
適當的緊張帶來的壓力，是我更專注於製作。
能量不斷注入紋理陣圖中，而在那些個改良過的節點，相對充盈，就像是河道的而某一段被深挖，曾加了蓄水量一一般。
兩條迴路的第一個迴圈完成之後，最關鍵的一步來了！
在我的感知之中，這個平面——準確的說是鏤刻在吊墜內部的球面上的平面圖案，開始在超越三維的空間裡膨脹起來，就像一個氣球的虛影，很快就超過了還沒有我小指節大的掛墜本體，成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球體，而那些紋理圖案上的線條，就在這個虛無球體表面上不斷擴大。
神奇的是，這些線條並不像塗在氣球表面的顏料一般擴大、變淡，而是保持著最初的粗細，只是在長度上不斷延伸。
更神奇的是，那些被改造的節點，居然開始慢慢變小……
“猜中了！”李奧有點興奮，“果然是這樣，接下來，就是能量的問題了。”
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我也理解了李奧的的發現。
進一步來講，空間道具的容積大小，取決於製作者輸入的能量和精神力，也就是以太和念動力，根據地球上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能量和物質可以相互轉化，拓展到我們的以太和念動力理論體系下，以太和念動力也可以開闢出一個全新的空間，只不過，開闢出來的空間法則不健全，尤其是時間法則，因此裡面的東西才不會變質，但無法容納生命體。
看著越來越大，都快將我包圍起來的“氣球”，我有點擔心節點上的能量和顏料都不夠。
說起來，肯定也有魔法師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曾嘗試加大能量的輸出，但不知道為什麼不成功，這才是問題。
而且，隨著我的能量不斷注入，球體的擴張似乎慢了下來。
看樣子，就算我和李奧耗盡所有能量，也就能開闢出兩個會議室這麼大的空間，這容積，已經超過了須彌手鐲，但也就地球上一個集裝箱多一點的空間，離著體育場的規格還差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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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李奧再度提醒我，“把能量源的能量也引進來!”
“西批優！”我喊了一聲，“聯通所有能量源，其他用到能源的專案暫時緩一緩，有沒有問題？”
西批優毫不遲疑地回答：“目前正在使用的能量佔總能量的百分之三十，可以壓縮到百分之十五左右，加上位面執行需要百分之五的最低限度，可以騰出百分之八十的能量，不過，加上能源補充速度，預計二十四小時之內可呼叫百分之一百三十五的能量。”
“準備執行。”我說。
“準備工作需要十五分鍾。”西批優說。
“沒問題。”我說。實際上，照目前的輸出速度，我還能堅持半個小時以上。
十五分鍾之後，所有能量源的以太開始向我匯聚。
說起來，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開啟所有能量源。早在最後一個能量源——冰源完成的時候，我們就直接發動了所有能量禁錮安傑利卡的行動能力，逼她交出桑塔斯的控制權。
這次發動所有能量，並不需要那麼著急，非但不用急，反而要拿出十分的耐心。
全系能量匯聚到我身上，又經過我體內的全系能量迴圈，最終注入掛墜內部紋理之中，那個介乎於三維和四維之間的空間氣球也越來越大，超過了須彌手鐲的容積，緩慢而持續地擴大，到了兩個、三個、四個須彌手鐲大小。
當空間擴大到須彌手鐲容積的十倍時，終於出了一點問題。
“停下！”李奧焦急的喊了一聲。
我急忙收緊能量輸入的速度，僅憑一己之力將整個農場能量源的流速壓了下來。
而我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細節之上，我關注的，是那些紋理中的節點。
那些節點出現了明顯的不穩定——縮小的速度突然加快，簡直像是要斷裂。
這節點一旦斷裂，整個紋理的迴路可就廢了。
“加料！”李奧說。
“怎麼加？”我說，“現在的線路不在三維空間，塗改也來不及！”
“那還不簡單？”李奧卻說，“遁術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馬上明白過來——原來鐫刻在掛墜內部的線路在擴張成“氣球”的同時，已經將那些劃線的“顏料”也帶入了三維到四維之間，並不存在於三維空間中，一般魔法師想給那些線路添上顏料，塗改線路節點的大小，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有遁術！
“你來，”我說，“我這邊控制著能量流速，騰不出手來。”
“必須由你的身體觸碰塗料，”李奧愣了一下，說，“我來幫你控制能量流速。”
有他這話，我也不管別的，拿起多餘的“塗料”就準備塗改。
能量的流速果然沒有絲毫的紊亂，李奧很是趁手地接管了全系能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