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座標（上）
“其實是座標的精確度問題。”塔靈說，“法師塔之間的傳送以及塔靈之間的溝通，都是將物質或者資訊準確傳送到指定座標點，而這個點，是由最初開通時記錄下來的點，相當於一個精確的三維座標，而我們經過這次計算，已經把這些座標翻譯成了我們的座標，並且，為了達到更加精準的程度，我們把單位定在了毫米級別，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出太大的偏差，導致物體重疊。”
“毫米……”我想了一下，“這麼說來，今後我們還需要在此基礎上縮小幾個數量級。”
“是的，不過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西批優說，“大概一年半的時間，我們能移動一個小數位，也即是十倍。”
“好吧，這是異界版的摩爾定律，”李奧說，“就叫西批優定律。”
“用不了幾年就會到達極限的，”我說，“當然，到時候如果算力跟不上，也不用勉強，我想聽的是具體的聯通辦法。”
“其實很簡單，也是數量級的問題。”西批優說，“法師塔原本的傳送座標在我們這裡是三個精確的數字，當然沒我們在這裡選擇的是相對靜止的參考系，否則的話，有些位面的傳送點座標一直在變化，這也是傳統的傳送陣最偉大的地方，因為它準確的定位了一個座標，並忽略了在整個宇宙空間中的運動，這也證明，很多位面是在運動中的。”
“然後呢？”我問。
“我們只需要在原本的座標上挪動一點點，”西批優說，“例如，阿爾法康姆和季批優的連接點座標是一千，一千，一千，那麼，我稍微改一下，在誤差允許的範圍之內，改為一千零一，一千零一，一千零一，問題就解決了，我們傳送過去的東西只要不是太大，就不會出問題，而傳過去的資訊則恰好被隔開。”
“原來如此……”我不禁連連點頭，“幹得，漂亮！”
“老實說，季批優先想到的。”西批優說。
“可我怎麼感覺，是你聯絡的她？”我想起起季批優差點“宕機”的情景。
“是她在多次嘗試失敗之後，不小心修改座標才發現的，”西批優說，“在資訊準確傳送且阿爾法康姆毫無察覺之後，她就著急著修改其他座標，結果，導致自己的念動力卡頓了幾秒鐘。”
“原來是這樣，”我又一次點頭，“看來是情緒產生的作用。”
“胡亂的試錯帶來創新，循規蹈矩的電腦就永遠不會犯錯，”李奧說，“看見沒？給他們獨立自主的意識是對的。”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我說。
“人類有很多發明是在過錯中發現的。”西批優說。
“說起過錯，我記得文森特研製了青黴素，現在怎麼樣了？”我說。
“已經完成了較為規範的流程，不過產量比較低下，暫時也沒有改進。”西批優說。
“有多少存貨？”我問。
“總劑量是五千毫升。”西批優說。
“繼續保持，甚至可以適當增加產量，取出一部分作為藥草替代品流入桑塔斯城。”我說。
“人類那邊呢？”西批優問。
“暫時不用，等你們聯絡上了金妮婭的法師塔，我來決定，”我說，“畢竟人類那邊的資訊還不足。”
“我們正在嘗試，預計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能完成。”西批優說。
“那就好，”我說，“對了，賽寧呢？”
“正在接受高階知識課考試，兩個小時後完成考試，根據成績再決定是否開始魔法覺醒啟蒙，”西批優說，“目前看來，通過率是百分之九十。”
“那挺好。”我說。
“不過，他給自己定的分數比我們的標準高一些，”西批優說，“您的標準是滿分的百分之六十及格，李嘉圖和文森特他們覺得百分之七十五更合理一些，而賽寧給自己的定的目標是百分之九十才算透過，這麼計算的話，他的通過率就降到了百分之六十九。”
“那也行，”我說，“看看，是先給他覺醒魔法還是先拜訪金妮婭的法師塔。”
一個小時後，西批優就給出了答覆。
“賽寧透過了測試。”他說。
“很好，”我並不意外地說，“叫他過來。”
賽寧從住處來到會議室，見到我，很是沉穩的微微鞠躬，喊了一聲：“老闆。”
“不用這麼客氣。”我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恭喜你，已經可以重啟自己的魔法修行之路了。”
“其實昨天我就已經透過了測試，不過，那不是我的標準，”賽寧笑笑，“所以我多學了一天鞏固一下知識。”
“很好，”李奧說，“我們已經培養出了一個合格的地球公民。”
“那麼，接下來我會親自為你開啟魔法修行，”我說，“你有什麼想法或者要求嗎？”
“按照您的標準，我希望自己能擁有全系的魔法能量，”賽寧說，“我得知了您的這項能力。”
“很不錯，”我點點頭，“你是靠自己的智慧蒐集到這條資訊的，這很不錯。”
“這就可以了，”賽寧說，“更多的，我還是想透過自己的努力去實現，而且，我知道塞因斯學派現在正缺少人手，所以，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承擔的研究任務會相對少一些。”
“為什麼？”我問。
“我決定幫助塞因斯學派培養更多合格的成員。”賽寧說。
“很好，”我說，“你注意到了學派發展的核心問題。”
“賽因血學派的理論有很強大的包容性和發展潛力，到那時，人數的限制會降低發展潛力，”賽寧說，“而幾位前輩，包括老闆您，在這方面的貢獻，遠遠比不上你們在理論拓展方面的貢獻，這樣做，有些偏頗，請恕我冒昧，這是我發現的弊端。”
“我們這裡沒有冒昧，只有誰更加符合理性，”我說，“你說的很對，而你，也是我的人才擴充計劃的一步，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
“我會盡力，至於失望與否，我不敢保證。”賽寧說。
“就是要這樣的態度。”我笑著說。
“要在這裡嗎？”賽寧問。
“理論上，哪裡都行，”我說，“只要在能量源，能夠覆蓋的範圍之內。”
“請。”賽寧再次鞠躬。
“以後就不需要這樣的凡俗禮節了，”我說，“來吧。”
我走出房間，帶他走到水源門口的鯨魚骸骨前。
賽寧看著面前的骨骼標本，扭頭看著天空中的鯨魚幻影，輕聲說：“我覺得，塞因斯學派的標誌需要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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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換一個，而是還沒有，需要決定。”
“我會留意的，”賽寧說，“而且，這個標誌也可能會迭代變化。”
“確實。”我說。
“轟……”
這時候，不遠處的過山車忽然發動，車子呼嘯著滑向山腳，風中傳來幾聲長短粗細不一的尖叫。
“過山車會是一種不錯的戰士訓練方式，”賽寧說，“我做了一個測試，它對戰士鍛鍊心肺能力，神經反應和速度感受都有不錯的效果。”
“你已經經開始做課題了？”我有點意外。
“我做了好幾個，都是沒有以太和念動力的專案，這也是我的考核專案之一。”賽寧說。
“實際上，這樣的專案多不勝數，以後會需要更多的人來做，”我說，“不過，有了以太和念動力，你能做得更好。”
“是的。”賽寧說。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我站到了他面前。
他忽然單膝跪了下去，就像貴族向君主效忠一般。
我本想阻止他，李奧卻說：“很有範，就這樣！”
我把三隻手指貼上了賽寧的額頭。
半個小時之後，覺醒儀式完成，賽寧重新成為一個預備魔法師。
一個曾經有著高階魔法師實力的人，再度掌握了魔法。
而且，原本只有兩系的魔法天賦，變成了全系精通，一個微弱的全系能量迴圈在他的心臟周圍緩緩繞圈，吸收著到剛剛重開的經絡。
一個完全按照塞因斯學派理論覺醒的魔法師，就此誕生。
相較之下，我還真算不上第一個，雖然我開拓了這條道路。
“就像華夏歷史，文帝開拓，武帝登基，”李奧說，“不過，你在意這個幹什麼？”
“沒有啊，”我說，“我就是有些感慨。”
“謝謝。”完成儀式的賽寧緩緩起身。
西批優送來一套白大褂，賽寧接過，套在身上。
“本來應該送你點什麼，”我笑著說，“不過，實物的意義不夠，我決定給你足夠的許可權，包括管理權和物資呼叫權，你可以開展你想做的研究和修行，書籍許可權也在過包括在內。”
“接下來，我又要開始新的學習了。”賽寧微微一笑。
“對了，”我說，“你現在已經是塞因斯學派核心成員了，有權力把你的幾個夥伴帶來，作為你的助手。”
“這樣，不合適吧？”賽寧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