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奸細（上）
“真牛”在華夏語裡的意思是很厲害，什麼牛十三、吹牛皮之類的話也暗含這個意思，不過，李奧從來沒在我身上用過，畢竟他知道我的身份認同。
可易迪生沒有，他是情不自禁說出來的。
當他也意識到我是個牛頭人時，馬上改口說：“啊啊啊，錯了錯了，我的意思是，你都研究到這麼深的地方了，啊，老大，你，你別介意！”
“哼，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細，還以為你是罵人呢！”我沒好氣的說，“對了，在人類那邊聽說過巨龍變形成人類遊歷的傳說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種變形類魔法技能。”
“故事裡倒是有，但這個有些說不清楚，”易迪生說，“還有變羊的技能呢，我也會使，就是搞不清楚原理。”
“我正在研究，你也那一份材料過來。”我說。
“沒問題，”易迪生說，“比起神魔什麼的，這種變形簡直小兒科，據說獸人和精靈的德魯伊職業也能變……”
“不一樣，”我說，“我自己就是德魯伊，但是不能變為人形。”
“哦……”易迪生恍然。
“你怎麼老在透露自己的老底？”李奧說。
“適當給他一點安全感，”我說，“既能迷惑他，又能嚇住他。”
“他看上去根本沒怕你。”李奧說。
“暗中提防……”我說。
“總之，我需要蒐集的東西不少，但是沒那麼重要，不會引起懷疑，”我繼續指派任務，“不過，你遲早要建自己的法師塔，到時候，就把法師塔的第一主人……”
“第一主人就繫結是你！”易迪生搶答似的說。
“是金妮婭！”我說。
“為什麼？”易迪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南道金妮婭也是你的……”
“不是，”我說，“我跟她沒有任何從屬關係，只是單純的朋友。”
“你，這麼信任她？”易迪生不解。
“你在地球上過慣了缺乏信任的生活，”我說，“起碼在這個世界，我還是相信她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易迪生“苦心”勸我。
“就算意外發生，難道你還沒有對付一個單純的本世界小女孩的信心嗎？”我反問。
“那——必須有啊！”易迪生頓時就安心下來，“要不是你的契約限制……”
我冷笑一聲：“那不就得了？”
易迪生還是不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雖然也不是對付不了她，但是，留著也是個定時炸彈？雖然我們可能在那時需要藉助她作為幌子……”
“你知道她是幌子就好，”我說，“別忘了，這個世界有預言類的技能，封神榜的掐指一算也不過如此，我們需要這個幌子。”
易迪生這才恍然大悟。
李奧卻說：“可憐的小蘿莉，被你們算計來算計去的……”
我說：“但是，她在我心裡的可信度，比易迪生高多了。”
“呵呵……”李奧只有乾笑。
“那，還有別的事嗎？”易迪生小心地問。
“還有一件事情，相當重要，”我說，“帕西美達商會內部的畫報看了嗎？”
易迪生就是易迪生，馬上眼睛一亮：“媒體？宣傳！輿論！這東西要是落在魔法師聯盟手裡……”
“遲早的事，”我說，“印刷機的製造原理已經給你了，就是有點粗糙，你看看能不能改進一下，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資訊情報還停留在電報的程度，我們的技術佔有絕對優勢，你要做的就是掌控魔法師聯盟的輿論釋出渠道。”
“那必須的！”易迪生一拍胸脯。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我說。
“呃？”易迪生又頓了一下，“難道要搞網際網路？位面之間恐怕不好使……”
“不，網際網路還早，”我說，“最重要的，是情報網！”
“情報網……嗯，”易迪生男的嚴肅了一下，“魔法師聯盟有情報網，不過我暫時滲透不進去，其實傭兵工會就是魔法師聯盟的情報工作的重要樞紐。”
“那你在傭兵工會又是什麼身份？”我問。
“就是對外的部分，包括任務的大體把控，服務質量的提升，系統的精簡和效率提升，總之，不是核心，情報這塊還真滲透不進去。”
“進不去，那就要想辦法攻克了。”我說。
“明白，就是你不說，我也遲早會動手。”易迪生說。
“儘快拿下情報網絡，到時候以你和金妮婭的法師塔為據點，直接連上桑塔斯，可以越過交易市場位面的塔靈。”我說。
“這個，恐怕有點難……”易迪生說，“像我們這種聯盟內部的人，自己的法師塔也要接受總部法師塔的監視。”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說，“這個交給我。”
“你有辦法？”易迪生驚訝了，“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桑塔斯？桑塔斯原本的主人是傳奇女精靈魔法師安傑利卡啊……”
他眼裡冒，出李奧一定能懂的精光。
“對，我已經掌控了桑塔斯，只不過，表面上我只是安傑利卡的弟子和接班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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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易迪生意味深長的沉吟，隨即豎起大拇指，“真、嗯，真有你的……”
我知道他差點說出“真牛”，也知道他心裡“齷齪”的想法。
“將來做的好，你也不是沒機會，”我看看十七號，說，“現在麼，忍一忍。”
“明白明白……”易迪生說。
他對金妮婭絕對是不服的，受限於李奧的契約，他必然會想辦法離間金妮婭和我，這樣，金妮婭才有可能失去對他的控制權，然後控制權回到我手上，我作為他的“同類”，自然會允許他適當享受地球上稱之為“三妻四妾”的美妙生活……
不過，我個人並不關心這個，對金妮婭我們也有信心，也有兩手準備，不過，李奧態度就數說不準了……
“嘿嘿……”李奧沒有表態，只是冷笑。
“那麼，要交代的就這些了，”我說，“十七號留下，你可以先走了。”
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易迪生臉色有些古怪。
“你在想什麼？”我問他。
“沒……”易迪生趕緊否認，臉色卻有些變化。
“放心，”我用華夏語說，“我對你的女人沒興趣，這等貨色，我還看不上呢！”
易迪生臉色稍稍緩和，隨後傳送走了。
“切！”李奧說。
十七號忐忑不安地看著我。
老實說，這樣從孤兒堆中撿來培養的死士，本身資質都不會太差，容貌上也是根據主人的需求嚴格篩選，所以，十七號的實力和容貌都是上佳，給一些重要人物做貼身保鏢什麼的最為合適，不過，她們的命運註定不會順遂，被利用被玩弄那是一定的，就像一個個工具或是提線木偶，而且，下場也往往那不會美好。
十七號也許是幸運的，因為她目前只屬於易迪生一人，金妮婭的意思就是讓他們湊一對，解決易迪生的需求，但也限制他三妻四妾尋花問柳的權利，算是殘忍之中帶一點點仁慈了，換個角度來講，又算是對易迪生的一種羞辱——奴婢一般的女子，成了他唯一指定的“伴侶”。
所以，可以肯定易迪生對她的態度也是複雜的。
而我要做的，無非就是讓這個從“工具”升級為“唯一指定工具”的女性一點機會，找回一個人應有的權利和尊嚴，也為我們做更多的事情……
至於易迪生的誤會，我其實都懶得解釋，但是看在李奧的面子上才稍作解釋，省的他誤以為自己帽子變色了。
“緊張嗎？”我問十七號。
十七號點點頭。
我拿出桌椅，自己先坐下，示意她坐下，又拿出兩杯飲料，自己喝起了大杯，把小杯遞過去：“喝點，放鬆一下。”
十七號小心地坐下，卻不敢喝。
“非要我命令你喝嗎？”我不滿地說。
十七號這才趕緊端起玻璃杯子，像是喝毒藥一般緊閉眼睛喝了下去。
清涼甘甜的飲料瞬間讓她瞪大了眼睛。
我一口氣喝下大半杯，說：“很好喝的，現在只有帕西美達商會有賣，以後，這些飲料會在交易市場乃至主位面流行起來。”
十七號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小心的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我說：“多喝點。”
她又喝了一小口，很是剋制，但看得出來，這種甜味讓她很是享受，卻不敢表現出來。
“甜味是生物本能喜歡的東西，”我說，“沒有必要壓抑自己，只是，喝多了會長胖，比如每天喝我這麼大一杯，堅持喝幾個月。”
十七號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說說你的故事吧。”我說。
“我？”十七號愣了一下，趕緊回答，“我，我是被組織收養的孤兒……”
“我知道，”我說，“關於你被收養之後的故事，我沒興趣，我只想知道，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