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考察（八）
“什麼叫店大欺客，現在看到了吧？”李奧說，“等他們稍微佔了一點主動，哪怕技術還在你們手裡，都可以當著你的面分蛋糕了，要是玩股份制那一套，早就把桑塔斯都吞併了。”
“那要不提前一點讓他們把機密偷走？”我說，“反正我們不說，易迪生應該也知道大概原理的。”
“只能這樣了，少賺一點錢，”李奧說，“不過，也要在別的方面賺回來，簡單的東西是個穿越者都知道原理，高科技就沒這麼容易了。”
“走吧，”我說，“就看你的下一步了。”
我和莎朗斯通一起走出去，引路的手下很有技巧地帶我們走了另一個出口，沒有碰上易迪生安排的談判人員。
“我感覺他們要壓迫桑塔斯了。”走出去沒多久，莎朗斯通小聲跟我說。
“連你都看出來了？”我說，“一個小組織擁有了某種珍貴的東西，無論是領先別人的技術還是秘技，都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一個小孩子，抱著金燦燦的錢袋子走在大街上。”
“那你們的發明不就賺不到多少錢了？”莎朗斯通說。
“我們……”我笑了，“又不是只有這些。”
“唉，你們這些主位面的傢伙，就是這一點麻煩，”莎朗斯通說，“難怪都說主位面的人狡猾，都是互相之間鬥爭太久，不像我們，實在不行換個地方……”
“這也沒辦法，主位面之所以是主位面，就是因為這種鬥爭，激發了生存的潛力，”我說，“據我觀察，不少位面其實比主位面還大，只是資源匱乏，元素位面還好一些，畢竟能源不匱乏，但主位面資源豐富，養育了大量人口，再多的資源也有飽和的一天，那麼，競爭就在所難免了。”
“主位面也就是新奇一點，”莎朗斯通說，“要我長久地呆下去，我肯定不習慣的。”
“你不覺得，觀察他們會很有趣嗎？”我停下腳步，問。
“觀察？”莎朗斯通很是疑惑，“這有什麼好觀察的？”
“智慧生物主宰著主位面，卻在自己內部也劃分出這麼多的組織，相互之間為了利益不斷鬥爭，”我說，“總的來說，智慧和文明似乎在慢慢進步，可是，如果沒有這些內鬥，按理說應該進步的更快，不是嗎？”
“嗯，你又在搞這些高深的東西了，”莎朗斯通說，“我還跟不上你，不過，你說的很對，我也想觀察人類的情感和交流，人類的陰謀和鬥爭。”
“那就給自己定一個計劃吧，”我說，“遲早要開始的，對了，接下來想去哪裡逛街？”
“不逛了，”莎朗斯通說，“對了，剛才買的東西呢？”
我笑了：“你才發現啊？都被我收進空間道具裡了。”
說著，拿出那一大袋子，扛在肩上。
“你應該一直扛著，”李奧說，“這樣會更有矇騙效果，讓易迪生以為你就是個傻大個，放鬆警惕。”
“裝也不用這麼用力，”我說，“低調不是裝傻。”
回到桑塔斯店鋪，那個人類魔法師和五個獸人已經等著了。
“幸會，”我主動上前，對那個魔法師說，“我是比洪·血錘，幾位麼稱呼？”
“我叫賽寧，賽寧·瓦爾登，”魔法師趕緊自我介紹，“這幾位是我的夥伴……”
幾個獸人有些拘謹地衝我點頭。
莎朗斯通接過我手裡的袋子走了進去：“你們先聊，我去整理一下。”
“方便介紹一些你們的情況嗎？”我說，“看樣子，你們的經歷有些特殊。”
“我是一名流浪法師，經常活動在人類和獸人的領地邊界，”賽寧說，“他們是我的同伴，但實際上，他們，算是我的，奴隸……”
說到這裡，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
店裡人不多，但也有幾個，我說：“走，我們進去再談。……”
店員馬上把我們帶到了後面的院子。
後院有個小花園，花草不是很茂盛，全是點綴物，我當中有張石桌，不過，只有四把椅子，不夠我們七個。
我抬手用土系魔法召喚出幾個石墩子，當先坐了上去，說：“坐下聊。”
賽寧坐了下去，還是有些忐忑：“您，找我們有什麼事？”
我說：“難得在這裡遇到獸人，而且還不是桑塔斯的，所以想和你們聊聊，還有，關於奴隸的事情……”
“請不要誤會……”賽寧連聲說，“我真的把他們當做夥伴，但是，想在人類社會生存，他們必須以我的奴隸的身份出現，否則會引起不安。”
“你是……”我看了一下他的實力，又看看幾個獸人，“高階魔法師，在人類社會有這麼幾個奴隸，確實沒什麼稀奇，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把他們，當做夥伴？”
“實際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賽寧說，“他們算是我的導師留給我的財產，不過，我的導師有不少學生，他們嫉妒我將要繼承導師的財產，因此陷害了我，在我被追殺的日子裡，是他們保護了我，而我的同學，甚至是同族同類們，都想殺死我，最終，我報了仇，重新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卻被排擠，只好帶著他們流浪到邊境，本來準備加入桑塔斯，卻發現因為戰爭，邊境一帶封鎖嚴密，所以，我只能想辦法透過交易市場位面，試圖和桑塔斯取得聯系……沒想到，我們剛完成了合適的任務，就遇到了您！”
賽寧的故事線索簡單清晰，敘述也很是平靜，但我聽得出其中的曲折艱辛、殘酷血腥。
“我麼聽說了你的故事，”那個狼人說，“你一個人，把鐵壁堡壘的守軍打得大敗，還擊敗了白鐵公爵，殺死了一個主教，你很厲害！不過，你為什麼離開了獸人族？”
我說：“你們呢？”
一個牛頭人說：“我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我的爺爺是一個血蹄軍戰士……”
其餘幾人都沒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在人類國度長大的，而且是在一個魔法師的法師塔或者領地裡長大的。
我忽然想起安尼莫城獸人大道上，地精馬戲團裡的那個人類奴隸。
不用做什麼比較，我只想感嘆，在種族大事面前，個人的際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所以，你，想加入桑塔斯，”我看著賽寧，又轉向五個獸人，“你們呢？要加入桑塔斯，還是回到獸人族？”
賽寧說：“我很想加入，他們，也一樣！”
我看著他們五個。
“我們，跟賽寧一起！”狼人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回到卡爾姆多大草原也只會被嘲笑，甚至被欺凌，這樣的故事，我們聽過太多。”
“那好吧，”我說，“我可以幫你們做一個推薦，不過，我並不能做決定，當然，你們進入桑塔斯城區是沒問題的，要進入法師塔就有些難度了，賽寧倒是簡單，你們五個，實力還差一點。”
“我們要一起進去，”賽寧說，“就在桑塔斯城裡好了，進法師塔，我們也不奢求。”
我說：“還有，如果你們進了法師塔，我想要請你們加入我的塞因斯學派。”
賽寧愣了一下，我解釋說：“桑塔斯內部有五百多魔法師，也不是觀念完全一樣的，我們有各自的學派，跟人類魔法師聯盟一樣，只不過，我們僅僅以觀念劃分站隊，對外的時候還是一致的。”
“我理解，”賽寧說，“是在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我說，“以你的實力，進入桑塔斯是很簡單的事情，最多，會多費一點時間。”
“有您的推薦，應該……”賽寧說。
“不，沒有區別，”我說，“桑塔斯還是跟人類魔法師圈子有些區別的，沒有那些逾越規則的特權。”
“很明顯，你就是。”李奧說。
“那麼，我們現在就可以去了嗎？”賽寧問。
我拿出一張紙，寫上類似推薦的話，附上自己的精神印記，說：“是這樣的，你們可以從交易市場直接傳送過去，不過，你們作為外來人，可能要經過一些詳細的調查，請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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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賽寧說。
送走了這幾個人，我忽然有些遲疑。
“這個算是支線任務吧，我看不出來哪裡有用。”我對李奧說。
“劇情單純的送小弟過來，也不大可能，”李奧說，“不過，我看這小子有靈性，而且，經歷也足夠獨特，是臥底的可能性不高。”
“留個心眼吧。”我說，“你的計劃怎麼說？”
“先回去，應付魔法師聯盟的談判團，”李奧說，“先給他們一點好處，再加倍賺回來。”
“考察呢？”我說，“也沒得出個什麼結論來。”
“查明勢力分佈，再慢慢考慮怎麼滲透到主位面的認了李國度那裡去，”李奧說，“我本來有個計劃，不過易迪生這小子一出現，就要改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