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西木將那一顆人頭丟出來時,霎時滿堂賓客盡皆驚起,人人伸長了脖子往那人頭上望去。
可惜那青年卻瞧都未曾瞧一眼,一腳將這人頭踹得稀爛,人群哪裡還看得清楚?
青年咬著牙齒冷笑道:“好你個林西木,竟然如此中傷我付家老祖,今日我付家便要你林家滅門!”
“是嗎?那我等著。”
林西木冷笑一聲,有他的舅太爺在,什麼狗屁付家,今日若是找過來,遲早滅門。
“走!”
青年率領眾人急急忙忙往付家內趕去,這邊林謙暢快淋漓道:“父親,今日你可真是一改往日作風,為我林家大大出了一口惡氣啊!”
張明昊微笑著道:“付家根深蒂固,付家老祖死了,其實付家這顆大樹仍舊沒有倒塌,對我們來說仍舊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所以今日你父親如此高調,實則便是引付家前來。”
“我明白了!”
林謙恍然大悟,滿是敬畏的望了一眼身後的祠堂,知曉父親這是想借舅太爺之力,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
原本舅太爺不欲現身!他們這些做子孫的,哪裡好給他提出什麼要求?
只有等付家找上門來,到時候舅太爺一出場,付家生死,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待得付家來人離去,眾多賓客已經預料到此地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滅門,賓客們紛紛開始退場,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沒要到一分鐘,整個林家廣場內就變得冷冷清清,縱然是一些林家子弟,竟然也在開始逃竄。
對於這一切,林西木皆是冷眼旁觀,毫無所動。
此時在祠堂裡面,蘇憶濤已經甦醒。
他老眼惺忪,朦朦朧朧,彷彿是在夢中。
“這……這是哪裡啊!”
蘇憶濤依稀間見到一名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這青年面容清秀,那一雙眸子滄桑而深邃,嘴角還帶著沉吟笑意凝望著自己。
“小蘇,你終於醒了。”
畢雲濤俯下身子,慢慢攙扶著蘇憶濤。
蘇憶濤目光緊緊的盯著畢雲濤,依稀間似乎覺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突然間,他的腦海中忽然劃過武者時代時期,那個受億萬人尊崇的青年,那個被稱為‘武神’的無上存在。
在那個時代,他的塑像隨處可見,並且自己還與他結下過不解之緣。
“您是……王老! !”
蘇憶濤嘴唇打著哆嗦,雙手緊緊的抓住畢雲濤,有些不可置信。
“對,我是!”
畢雲濤輕輕拍著蘇憶濤的肩膀,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如沐春風的笑容。
當年他重返地球,已是年老體衰之身,化名王青與蘇憶濤相逢,蘇憶濤一直稱呼自己為王老。
最後得知自己的身份,入贅林家之後,才漸漸改了口。
或許是此時太過激動了一些,竟然忘記叫自己‘舅爺’。
“王老,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下了地獄,與你相逢了嗎?”
蘇憶濤一臉茫然,掙扎著慢慢站起來。
畢雲濤感到好笑:“你還沒死,我回來了,救了你一命。”
“沒死?我竟然沒死?”
蘇憶濤環視四周,最後發現此地竟然是林家的祠堂,在一旁還有一口金木棺材,這才相信了畢雲濤的話。
“好!好!我還沒死,王老您也回來了!林家有救了,我總算是沒有辜負馨兒!”
蘇憶濤喜極而泣,朝著畢雲濤重重磕頭。
畢雲濤連忙將他攙扶起來,不忍道:“你現在身子骨虛弱,行不得如此大禮。”
“至於林家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早已經有所聽聞,並且解決了。”
“好!那就好!那就好!”
蘇憶濤心頭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了下去,他打量著畢雲濤攙扶著自己的那雙充滿充滿生機活力的雙手,苦笑道:
“當初我還記得第一次見王老您,您還是個糟老頭子呢!”
“現在倒好,我成糟老頭子了,你反倒青春永駐,不得不說這世間一切可當真是不可思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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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雲濤好笑道:“你這小子,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如此跳脫。”
蘇憶濤與畢雲濤相交一場,最後又成為林家人,二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畢雲濤也不忍心他就此老去,便拿出了一些調養丹藥與一本修煉功法,還有一枚裝著萬年老龜屍體的儲物戒遞交給他。
“這裡面有些丹藥,你拿去調養一下身子,疏通疏通經脈。”
“身體調養好了,再食這萬年老龜的血肉,到時候對你修為大有裨益。”
“最後,這裡還有一本修行法訣,算不得絕頂,卻也是仙級秘典層次,足夠你修行了。”
畢雲濤將東西都遞交給蘇憶濤,蘇憶濤一一接過,神色激動莫名。
畢雲濤問道:“我離開的這些年,地球發生了什麼?為何昔日舊人一個都不見了,你可知道具體詳情?”
蘇憶濤道:“我不知道王老具體是指的哪些人,不過我知道當初的一些人要麼老死,要麼修行有成闖蕩宇宙去了,要麼是移民到八大行星的另外七顆星球上去了。”
“那林雪、林靜呢?”
畢雲濤終究是放心不下這兩姐妹,他上次迴歸地球,二人對他幫助甚大,始終不離不棄。
並且他也知曉二人早已踏上了修行路,只是不知道這匆匆百年過去了,她們二人如今可還好?
蘇憶濤茫然的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王老您離開後不久,崑崙仙域的令狐掌教有一次急匆匆的來到了林家。”
“我師傅?他來過林家?”畢雲濤驚訝,連忙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這太久了,我也記不大清楚,當初還是我兒子在主持林家事物。”
說到此處,蘇憶濤臉上閃過黯然神色道:“可惜他走得早,如若不然王老您還可以問問他。”
“對了!我兒子曾經說過,令狐掌教還放了一封信在祠堂裡,他說你若是今後回來的話,一定要把那封信交到您的手上!”
蘇憶濤一拍腦袋,這才猛然間記起。
他顫顫巍巍的走向前方供奉靈位的祭臺前到處摸索著,最後從其中一個令牌的底座之下取出一張幾乎泛黃的摺疊信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