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夏夜坐到了楊章真的身邊，揮了揮可愛的小拳頭，為夏易加油。
夏易強顏歡笑，心裡吐槽著楊章真，卻也不得不開始自己的講課。
“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聽我的課，那我就從頭開始講。第一堂課，我只教你們一章的內容，其餘的部分我會……”
夏易開口還沒有說完一句話，臺下立即有人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夏先生，你一堂課只講一章，是瞧不起在座的諸位老師嗎？”
此言一出，引起了學堂內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是啊，在座的可都是龍翔院裡的老師，你只講一章節的內容，是在藐視這些老師，認為他們一堂課只能夠理解一章的內容嗎？
夏易心中惱怒，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也沒有想要躲閃的意思，長身而起，笑吟吟地與夏易對視。
後排的人，是個學生。
夏易不認識這個學生，可是坐在臺下的夏夜卻認識這個傢伙，他就是蘇子器學堂裡的學生。
夏易輕咳一聲，壓下了講堂下面的議論聲。
看著臺下那些議論後露出質疑神色的老師們，夏易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坐在講堂下當學生，你們的自覺性也不比現在的學生們好多少。
面對質疑，夏易沒有退縮，而是選擇了正面硬剛。
“呵呵，我這一章的內容，要說一輩子都未必能參透領悟，教你們一堂課又有何難？”夏易滿臉傲氣。
特麼的，老子講的可是《道德經》，驚世宏偉之作，對後世起到了非常深遠的影響，光是哲學方面的理解，我掰開揉碎了給你們講一年都不帶重複的，你們瞎嘚瑟什麼？
這是夏易的底氣，也是他傲氣的資本。
夏易傲氣沖天，睥睨的眼神掃視堂下那些炸了毛的傢伙們，嘴角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之色。
此刻，一品武者夏易的身上，彷彿又能看到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翱翔九天的曠世天才的影子。堂下那些無論年齡幾何的女人們，看
到傲氣十足的夏易，不由地眼中泛起驚豔之色。
當年的夏易名滿天下，被人稱為正人君子，素有賢名；而如今的夏易落魄潦倒，一文不值，身上反倒多出了霸王之氣。這種截然不同的反差，反而更加吸引人了。
夏易的話引起了更大的騷亂，不需要那名學生再來質疑夏易，前排就座的許多老師已經站起身來，一個個忿忿不平地要與夏易爭論一番。
“咳咳！”前排的楊章真重重咳嗽一聲，示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一股威嚴之氣掃過整個學堂，那幾位站起來爭論的老師也不由地面色一變，身體微微的搖晃起來。
楊章真很欣賞夏易身上的傲氣，總歸是走到跟他並肩位置的曠世天才，即使隕落了，他的經歷也足以讓他傲視天下，這點傲氣算什麼？再正常不過。
“你們著急什麼？要是不服氣，等到夏先生講完，你們再提出異議也不遲，不要在這裡耽誤大家的時間。”
在座的所有人，都把“大家的時間”自動置換成“長老們的時間”，全都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幾位老師忿忿不平地坐了下來，臉上帶著“等著瞧”的神色，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在雞蛋裡挑出骨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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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易將那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哂然一笑，雙手負後，朗聲開始講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夏易朗聲將《道德經》的第一章唸完，只花費了十幾息的時間，等他唸完之後，全場默然，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他。
夏易站在講堂上，從容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微笑不語。
等到十息之後，所有人見夏易再沒有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這一章的內容竟是講完了。
學堂裡響起了“嗡嗡”的鼓噪聲，甚至還有零星的噓聲，全都在向夏易表達不滿。
夏易抬頭看著學堂後面的騷亂，輕輕搖頭，似乎是對學生的鼓譟表示不屑。他的態度引起了學生們的不滿，他們的鼓噪聲變得更大了，似乎要把夏易給趕下臺去。
“噓！噤聲！”
學堂的後面，有敏銳的學生已經察覺到了學堂前排的異常。
剛才站起身來質疑夏易的老師們，此時全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乖巧地像是學生一般，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質疑夏易。
氣氛有些不對勁！
學堂裡重新安靜了下來，鼓譟的學生們也不敢再發出聲音，生怕驚擾了前排老師們的安靜，為自己惹來禍事。
他們不說話，夏易卻是開口了。
“看來，以後我的課，學生還是不要參加了，層次太低。”夏易臉上帶著笑容，說出的話卻是相當不客氣，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那幾個帶頭鼓譟的學生，彷彿在說，我說的就是你們幾個！
被夏易盯上的幾個學生面露憤怒神色，緊咬著牙關，臉上的表情彷彿要把夏易生吞了似的。
奈何，再如何憤怒，此時他們也不敢再開口說話，看著前排那些冥思苦想的老師們，傻子也都看出來了，夏易念的那幾句話，相當“唬人”。他們可沒有膽量打斷老師們的思緒。
楊章真聽到這句話，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對於學生來說，這些終究太深奧了些。”
夏易微微一笑，心說對你們中間的一部分人來說，也是相當深奧的。
如果說夏易之前的話是扇在那些學生臉上的一巴掌，那麼楊章真的話，就是反手打回來的巴掌，讓那些鼓譟的學生更加啞口無言。
“夏先生，你能否為我們解釋一下你的理解麼？”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第二排響起。
老師中，終於有人向夏易請教了。
許多懷有相同心思、卻自持身份的老師，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夏易聽著這恭敬的話語，移目看去，表情微微一怔，臉上泛起了些許不自然的神色來。
坐在臺下的夏夜看到哥哥的異樣，好奇地扭過頭，尋找那個提問的女人。
看到那道倩影，夏夜眼神一凝，再回看向哥哥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安和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