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辰把臉湊近幾家鞋帽的奢侈品店的落地玻璃窗上，看了一圈店內琳琅滿目的商品擺設，最後才雙手插著褲兜轉身離開。
“走吧，我平時也不太喜歡這些東西。”
“人生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吃好吃的，吃自己喜歡吃的，然後積極的活著。”
“我還是喜歡我們自己的國家。”
“哪有週日關門的店啊。”
“晚上我要和老師們喝上半杯，啤酒紅酒都行。”
李奕辰一路碎碎念，打電話再次確認了自己晚上訂的餐廳是有營業的，這才安心了一些，他拐進聖奧古斯丁巷，狹窄的巷子兩旁滿是多彩多樣的建築，建築上插著各色旗幟。
“這條巷子很漂亮啊。”
李奕辰舉起手機，照了幾張照片，慢慢逛到了倫韋格街，不知不覺就把蘇黎世的老城區逛了一小半，這裡幽靜冷清，遊客不是很多，年齡也以中老年為主，偶爾看到一兩個騎腳踏車經過的年輕人卻是頗為稀奇，大多數人看到攝影機都會友好地舉手招呼，然後好奇地打量著李奕辰直到消失在視線內。
李奕辰沒有感覺什麼尷尬或者不方便，他到出國錄製《花樣爺爺》為止，已經錄製了十幾期《請給我一頓飯》，開局一個飯勺到處蹭飯，尷尬到摳腳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對比起來，現在這些探究的視線都十分友好。
又走了一段上坡的石磚路，李奕辰遠遠的看到了前面有兩位穿著鮮紅色登山服的外國老人，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丈夫，正在臺階前四處張望。
“他們是需要幫助嗎？”
李奕辰慢慢走近，聽到老婦人和她的丈夫在討論著些什麼，用的語言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或者德語，李奕辰聽不懂，所以沒有貿然提出幫忙，而是自己先登上了臺階瞭解情況。
十多級臺階上面是一片空曠的公園，李奕辰回憶起看過的旅遊攻略，這個地方叫林登霍夫山，在公園的另一頭有上山的坡道，而這一側只有臺階上山，看來他們是沒做過功課，恰巧散步到了這裡。
就在李奕辰猶豫著要不要回頭幫忙時，身邊走過一位穿著同款鮮紅登山服的中年女人，應該是一家三口一起出來旅遊。
“你們需要幫忙嗎？”
李奕辰小聲問道。
“em……”中年女人遲疑了一下：“不用，我覺得我可以扶他上來。”
待中年女人看清李奕辰的臉，停下了腳步：“事實上，你可以幫忙把這個輪椅搬上來嗎？”
“當然。”
李奕辰跟著中年女人走下臺階，王高明很有眼色地幫忙把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扶起，然後李奕辰搬起輪椅，非常重。
“Heavy？”
一旁的老婦人感激地看著李奕辰，伸手想要幫忙。
“Yep.”
李奕辰放下輪椅，調整了一下姿勢，深吸一口氣，全身用力，再次提起了輪椅，一步一個臺階地往上走，等他將輪椅放到公園上時，額頭已然冒汗。
李奕辰努力管理維持著遊刃有餘的表情接受了一家三口的連聲感謝，再次雙手插兜的離開。
“其實很重吧？”
王高明笑著問道。
“是有點重。”
李奕辰喘著粗氣，回頭確認了一下那一家三口的情況。
“他們眼光真好。”
王高明也轉回頭：“你說他們是不是看出來了你是個挑夫，所以才叫你幫忙搬輪椅？”
(O_O)
李奕辰深吸了一口氣。
……
另一邊，由張家明帶領的花樣爺爺團參觀完博物館出來，也發現了街邊的大多數的商店都關門了的情況，不過他們沒有太在意，悶頭走路拍照，一路上都很少交流，大部分時間互相都不說話，各做各的。
“男人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這就是男人的相處方式。”
四位老師對這種安靜都習以為常。
花樣爺爺團按照計劃繞著利瑪特河走了一圈，把想逛的景點都逛了，時間也來到了下午四點多。
“要不打電話把奕辰喊過來吧。”
沈通泉轉頭問洪凌靜：“奕辰現在在哪裡？”
“好像是在河邊喂天鵝。”
洪凌靜拿出手機：“真的要喊他過來嗎？”
“那不用了，我們走過去好了，不遠吧？”姜成擺擺手。
“不遠，大概不到三百米吧。”
洪凌靜拔打了跟隨李奕辰的導播的電話，確定了他的位置，領著四位老師走向河邊，看到了坐在河邊臺階上的李奕辰，手上拿著麵包，身邊圍著一群麻雀和天鵝。
“別搶別搶。”
李奕辰指著一隻奮力撕咬他手中的麵包的白天鵝：“這位朋友，請到後面排隊！”
“看來小辰和動物們玩的很開心。”
張家明笑呵呵地走近李奕辰，那些麻雀、天鵝倒是不怕生，只是似乎看到了張家明的手中沒有拿吃的，便將注意力又集中到李奕辰身上。
“老師。”
李奕辰看到張家明，連忙起身：“老師們逛完了嗎？”
“嗯，還有麵包嗎，我也喂喂天鵝。”
張家明接過李奕辰遞過來的半塊麵包，坐到了李奕辰之前的位置，姜成也走過來分走了一半麵包，坐到了不遠處的凳子上，不一會兒，身邊也聚集了幾隻麻雀。
周世賢變換位置地拍著照片。
對喂小動物和拍照都不太感興趣的沈通泉則站到李奕辰身邊：“我們晚上有酒喝嗎？”
“老師想喝幾瓶？”
“一瓶？”
“真的一瓶？”
“還是兩瓶吧。”
“不行，兩瓶太多了，醫生肯定不讓喝，一瓶半？”
“好，一瓶半可以。”
沈通泉對協商的結果很滿意，笑容滿面：“明哥，成哥，小賢，去吃飯了。”
回到盧塞恩的餐廳，李奕辰先為四位老師倒上半杯紅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上半杯。
張家明等李奕辰將自己的酒倒上，舉起了杯子，大家跟著舉杯。
“辛苦了。”
“辛苦了。”*4
“小辰辛苦了。”
沒過多久，王高明和洪凌靜就自發地圍坐在餐桌邊。
“老師認為旅遊是什麼？”
洪凌靜問了一句。
“旅行是快樂啊。”
沈通泉舉著酒杯：“人生也是快樂啊，喝一杯，睡一覺就行了。”
“哈哈哈……”
眾人舉杯。
“人命天定，天命人定。”
張家明感慨道：“到了我們這個年齡，要把年齡忘掉，把未來會變成怎麼樣忘掉，碰到什麼解決什麼，明天還有我明天要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把人生想得積極一些，一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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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的真是至理名言。”
王高明舉杯敬張家明老師：“雖然我們明天就要回國了，但是第一季結束，總還會有第二季、第三季的聚首，把人生想得積極一些，一直向前走……奕辰你覺得呢？”
李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