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被這番話說得出神，隔了好久他才喃喃著，“什麼叫自由？”
薄顏覺得兩個人分開就是自由了嗎？
在她眼裡，這麼多年，難道只是一種束縛和枷鎖嗎？
越說越絕望，江凌和白越就這麼看著唐惟的眼神一點一點暗了下去。像是一支快要燒盡的蠟燭，逐漸失去了光芒。
藍七七和徐聖珉來看望唐惟是在兩天後，那個時候蘇顏已經告知藍七七她在國外找到了住處。
藍七七和徐聖珉提著水果鮮花進去唐惟的私人別墅，藍七七說，“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提起蘇顏。”
徐聖珉滿不在乎地說，“送都送走了，現在再裝什麼樣子都沒必要啊。”
藍七七一頓，“雖然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挺解氣的。但是。”
但是，哪怕再窮兇極惡，唐惟也會感覺到痛苦的。
能夠讓他壞人都感覺到痛苦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徐聖珉知道藍七七的意思，抿了唇沒說話，進去的時候薄夜和唐詩都在，看見他倆過來，兩個長輩主動讓了路，“你們來了？”
“嗯，聽說唐惟要住院好久，就來看看。”
長輩面前，藍七七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叔叔阿姨下午好。”
“這臭小子不肯住醫院，非得住家裡。”
薄夜想想唐惟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心裡有氣，“自己喜歡作孽，還喜歡給家裡人添麻煩。”
徐聖珉說，“叔叔您也別往心裡去，唐惟腦子裡裝的東西沒人想得明白，或許過陣子就好了。”
薄夜揮揮手也就隨他們去了，藍七七和徐聖珉對視一眼，互相搖搖頭。
進去的時候，唐惟的房間裡一片昏暗，明明太陽下還沒下山，他卻依舊將不透光的窗簾統統拉了起來，把所有窗戶都罩得嚴嚴實實。
兩人進去還嚇了一跳。
“你幹嘛啊？體驗瞎子生活？”徐聖珉上去一下子拉開了窗簾，夕陽頓時從窗戶外面鋪天蓋地地揮灑進來，唐惟受刺激地眯起眼睛，下意識抬手遮住了自己，“滾。”
藍七七將水果和禮品放在一邊，“來看看你。”
“可憐我？”唐惟表情不變，“滾。”
“有什麼好可憐的。”
徐聖珉垂著頭，看了一眼唐惟的樣子。他瘦了好多，原本就高，現在看起來愈發瘦削，像是一把被磨到極致的刀片。
唐惟說，“我最近沒什麼心情出門。”
“就你這腿也出不了門。”
徐聖珉走回了藍七七身邊，“我倆呢，就是來看看你，至於可憐不可憐，你也別給我們腦補那麼多細節。蘇顏走了，跟我沒關係，跟藍七七沒關係，人是讓你轟走的，什麼後果你都自己端著。”
藍七七聽了嚇得心臟差點跳停，徐聖珉你這是欺負現在唐惟腿骨折吧！要不然平時早被他打得半死了！
話跟針似的扎著唐惟的耳膜，他說，“滾出去。”
徐聖珉說，“滾就滾。我最會滾了。”
說完還拉著藍七七一起滾，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聲音壓下去，對唐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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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好要死要活的，這世界愛而不得的又不只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