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宵這麼突然來了一句，桌子上吃飯的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蘇堯，反應特別快又特別劇烈地皺著眉頭說，“你去跟我姐也沒什麼關係吧？”
“只是順口提一句而已，正好蘇祁叔叔問起來了。”
葉宵放下手裡的筷子，“如果要去的話，我可以順路幫你一起訂了票。”
“也好啊，路上有個人陪伴，我正好放心點。”
豈料蘇祁居然對此沒有任何的擔憂，還一口應了下來，“我沒記錯的話，應該不止你倆，還有別人也一起受邀了，到時候問問看，多點人過去，顏顏在國外也不會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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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早就不會啦，你忘了我在國外生活了兩年嗎？”
薄顏對於蘇祁的照顧感覺到頭大，“哎呀，真的別把我當小孩子啦。就算是我一個人，也完全沒問題的！”
葉宵微微看了薄顏一眼，察覺到了薄顏的疏離。
這個女人現在是想跟他拉遠距離了？
葉宵在內心冷笑，真是惺惺作態的女人。
這頓飯吃完，蘇祁送葉宵走，薄顏便回了自己房間洗澡。恰巧下人遣散得早，便留下蘇堯和蘇祁在親自收拾東西，蘇堯擦了桌子，後來實在忍不住，張嘴喊住了蘇祁，“爸，你是不是……故意喊葉宵送我姐走的？”
“葉宵那個年紀，你應該喊聲哥哥，沒大沒小的。”
蘇祁樂了，過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是呀，我覺得葉宵蠻有前途的。”
“你是想……撮合我姐和葉宵啊。”
蘇堯急了，“葉宵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和唐惟他們一個型別的，不會疼女人！”
“臭小子你懂什麼啊，哈哈。”
蘇祁還以為蘇堯這是鬧著玩呢，“我老了以後，你姐姐要是也孤身一人，我會很內疚的。”
蘇堯頓了頓。
“內疚自己當初做了孽，到現在還讓你姐姐背負著。如果可以，我願意狠心一點沒讓你姐姐出生，也不至於現在吃苦。”
蘇祁的語速一下子緩了下來，眼神裡閃爍著蘇堯看不懂的光澤，如同一個黑洞——那一段蘇堯還未參與到他們人生裡的黑洞。
“都是因為我，因為安謐，才會讓你姐姐生來就遭受這麼不公平的對待。”
蘇祁伸手在蘇堯腦袋上拍了拍，“所以我才想要好好鋪好所有的路，讓薄顏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走下去，這也算是我這個不像樣的父親，能夠為她付出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了吧。”
蘇堯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爸……”
“懂了沒，臭小子。”
蘇祁認真看了蘇堯一眼，“姐姐就這麼一個啊，咱家你我兩個大男人呢，一定要好好保護她知道嗎？”
姐姐就這麼一個啊。
一定要好好保護好她。
閃過蘇堯腦海的，是薄顏的臉，各種表情，難受的，開心的，強撐的，淡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如同薄顏的人生裡充滿了唐惟一樣——他的人生裡，也充滿了薄顏。
蘇堯的呼吸停住了，總有一種心跳也跟著停了的錯覺。
而後他咬住了牙齒，從喉嚨裡緩緩擠出一個字，像是用盡力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