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程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
寧城一直守在病房，見姜程程醒來後便扶著姜程程靠坐在了病床上，又在她身後墊了厚厚的枕頭，讓她能覺得更舒服些。
“餓了麼？先喝點雞湯，還熱著呢。”寧城說著從一個保溫桶裡盛出半碗雞湯，然後遞給姜程程。
“好。”姜程程點了點頭。
姜程程只喝了幾小口雞湯便不再動了，她實在沒有胃口喝完碗裡的，寧城勸了兩句也不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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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想喝了再喝一點，這是鑰妤送過來的。”保溫桶是姜九月送進病房的，姜九月告訴寧城是程鑰妤為姜程程準備的，寧城只當是程鑰妤不想見他才沒有親自進來病房。
聞言姜程程送碗的手一頓，又把湯放到嘴邊一口氣喝了下去。
寧城眸光一動，心底的情緒有點複雜。
姜程程喝完湯，寧城收拾了一下，病房裡又陷入了沉默。
姜程程靠在床上閉眸假寐，寧城看著姜程程，空氣裡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良久，空氣裡響起姜程程輕淺的聲音：“你還記得你和程鑰妤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麼？”
姜程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依然沒有睜開，寧城一怔，開始努力回憶與程鑰妤的第一次相遇。
寧城與程鑰妤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次商業酒會上。
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少男少女，在雙方長輩的強行撮合下坐在了一起，兩人之間除了一開始禮貌的問候之外，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種結果讓雙方長輩犯了愁，為了讓二人之間向他們希翼的那般培養出感情，不免故伎重施。
如此幾次，寧城和程鑰妤也覺察到雙方長輩不同尋常的用意。
他們雖然還不懂商場上的風起雲變，可是身邊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告訴他們，有個詞叫“聯姻”。說好聽點是門當戶對，說不好聽點就是利益互綁。
他們都不願意成為商場上可悲的犧牲品，於是彼此之間都默契地保持著距離，偶爾不期而遇，也只有打個招呼的交情，直到很久之後，他們對彼此的瞭解也僅限於他人口中的描述。
寧城認知裡的程鑰妤是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要不得。
程鑰妤認知裡的寧城是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碰不得。
那個時候，他和她都沒有想過會有後來的故事。
如果沒有後來的故事……
“如果你們一開始的遇見無關任何枷鎖，你會喜歡她麼？”姜程程又問，她轉過頭看著寧城的眼睛，面容平靜如水。
“……”
“寧城，你其實知道程鑰妤愛你對麼？”
“……是。”這麼多年，他又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一直不敢戳穿罷了，至於為什麼不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一件其實你並不知道的事吧。”
“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也是愛著她的？”
“程程……”
“不，你先聽我說。現在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問你，你要遵從內心深處的答案，千萬不要猶豫。當你知道鑰妤懷了你的孩子，你可有想過要她放棄這個孩子？”
“沒有，我不想讓她痛苦。”寧城脫口而出，轉而心中一驚，他抬眼就望進了姜程程微笑的眼睛裡。
“你看，你是愛她的。”（未完待續）